醉烟楼坐落在京都洛天城的西侧,离皇宫的西直门不远,是京都最繁华的酒楼。
由于身处天子脚下,各路达官显贵经常在此处宴饮玩乐。
此时正值中午,酒楼里人来人往,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董晚晚和公主坐在二楼的雅间里,正悠闲的欣赏着楼下的歌舞。
不一会儿,堂倌领着传菜的小厮走了进来。
堂倌一边将菜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一边热情的介绍菜品。
“西湖醋鱼,肉鲜味美;
野笋炒肉,清脆劲道;
碧螺虾仁,味道独特;
干炸响铃,酥脆可口;
清炒栀子花,馨香馥郁;
西湖莼菜汤,酸甜清口。”
报完菜名,堂倌满脸堆笑,“二位贵客,菜已上齐,如无吩咐,小的就不扰二位雅兴了。”
董晚晚微笑示意,堂倌退下。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董晚晚嘴里的口水咽了又咽。
安宁公主见状说道:“哎呦,别拘着了,开动吧!”
于是,董晚晚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也不顾及什么规矩礼仪,一顿狼吞虎咽。
还别说,虽然是在古代,但这饭菜的口味一点也不比现代的差。
饭菜样式多,口味荤素搭配,软糯可口,还不油腻,好吃!
董晚晚正不顾形象的专心干饭之时,只听见楼下传来嘈杂的打骂声。
抬头往下看,只见围观的人群中间,一个衣着华贵的世家子弟,正被身旁的几个小厮围着。
男子一只手正使劲的拉扯着一名女子的手臂,嚣张的说道:“今日,爷就看上了她,别人都不行!”
女子穿着红色舞衣,站在那里,如白莲藕一般细嫩白皙的手臂,生生的被拽出了红色的印子。
女子身旁的老板小心翼翼的陪笑道:“世子爷,您先消消气,您能看上漪澜姑娘,这本是她的福气,但咱们这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还请世子爷见谅!”
听了老板的话,男子仍旧不依不饶,“我不管,我就要漪澜姑娘!”
只见女子衣襟掩面,低声抽泣着,眼神里充满无助和哀求。
围观的人群只是在旁看着热闹,并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只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位世子爷正是孟侯爷府上最受宠的世子——孟时乐
孟时乐身高看上去不足一米七,体型肥胖,满脸横肉,再加上他那副嚣张跋扈,侵占良家妇女的表情,总给人一种油锅里炒油条,油腻到极致的感觉。
安宁公主在上面目睹着这一切,实在有些忍不下去了,便起身想去楼下与他理论。
董晚晚在旁,一把按住了她,“公主息怒,咱们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安宁公主气呼呼的看着她,“堂堂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行径!婉婉,这你也忍得下去?!”
董晚晚无奈,“公主,恶人自有恶人磨,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安宁公主一把甩开她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婉婉,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人!你怕就躲在这里,我自已下去,绝对不会拖累你!”
说着便要往楼下走,董晚晚无奈,只能紧随其后。
此时楼下的孟世子正紧拽着女子欲要往外走,女子见状不住的哭喊着,酒楼的掌柜也不住的哀求。
孟世子扬言,“今天我必须将漪澜带回去,谁要敢阻拦我,就是找死!”
漪澜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她跪在地上不住的痛哭哀求,“求求世子,放过我吧!”
孟世子弯腰,捏住她的下巴,轻蔑的说道:“只要你好好陪我一晚,一切都好说。”
他转身对身旁的几个如打手模样的人使了个眼色,恶狠狠的命令道:“带走!”
几个打手一哄而上,粗暴的推开一旁的掌柜。其中一名身形强壮的打手一把将漪澜拽起,如同拎一只受惊的小鸡一般,将漪澜扛在了肩膀上。
漪澜在肩上不住的捶打、哭喊,“老板,救救我!救救我!”
酒楼老板奋力向前,不料却被其他几个打手一拳撂倒在地,顿时他的鼻子、嘴里流出鲜红的血液。
孟世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安宁公主见此情景,一把甩开董晚晚的手,奋力朝楼下跑去。
她来到人群中,刚要大声呵斥,却听见楼上的雅间传来男子掷地有声的喝令,“放下那女子!”
那声音铿锵有力,正义凛然,如同清晨里的第一缕阳光,穿破了这无序的黑暗。
董晚晚听那声音离自已很近,便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男子,缓缓走来。
他身着一袭绣着金线鹤纹的蓝色锦袍,腰间束着金色腰带,脚踏黑色云纹长靴,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气宇轩昂,宛若天神下凡。
董晚晚不觉有些看呆了,在这古代竟有如此美貌的男子!
男子从董晚晚身旁擦肩而过,一袭蓝色锦袍犹如一只丘比特之剑,一下子扎在了董晚晚的心上。
她呆愣愣的看着美男子从身旁经过,又呆愣愣的看着他朝孟世子走去。
孟世子一脸不耐烦的回头,刚要问“是谁这么不要脸,敢坏我的好事!”
但见来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顾念辰!”
他连忙小跑上前,如小弟一般站到顾念辰的身旁,低声下气的说道:“辰哥,您不是去了西北边陲吗?何时回来的?”
顾念辰并未给他好脸色,严肃的说道:“我何时回京都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孟时乐连忙解释,“辰哥抬举我了,不敢!不敢!”
顾念辰鄙夷的看向他,“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呢!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孟时乐心虚的躲避,悄悄在背后摆手示意让打手将女子放下,伸头缩脑的说:“我就是和姑娘闹着玩儿呢,也不是什么大事。”
姑娘见孟世子一副害怕的模样,连忙跑上前,跪在了顾念辰的面前,哭泣哀求,“请公子救救我!救救我!”
顾念辰眸子暗沉,对孟时乐说:“以前你是什么德行,我们都知道,本以为我在外驻守的这几年,你的性子会转变,没想到竟是越发上不了台面了!”
孟时乐一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拽着他的锦绣不住的求饶“辰哥,都是我不对!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