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哗啦,一阵风卷残云,董晚晚的早饭吃喝完毕。
现在正近中午,她搬了一张漆木圆椅子,坐在廊檐下,悠闲地晒着太阳。
御膳房的几人在院中正干的热火朝天,其中一个十五六岁年龄的小太监,干活之余,总是时不时的斜眼偷瞄着董晚晚。
董晚晚早已觉察到了这个长相有些清秀,但却贼眉鼠眼的小太监。
但她仍旧不动声色,斜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悠闲的假装睡觉。
不一会儿,院门口收集订单的小禄子搬着桌椅进入院中。
他将桌椅安置在了离院门口不远的一间库房里。这间库房虽然不大,但里面还放着这几日制作薯片所用到的一些原材料。
库房里的东西也不多,外加拾翠轩本来就人少,外人也很少进来,所以库房的门只是虚掩着,并未上锁。
小禄子收拾妥当,从库房里出来,像往日一样,漫不经心的掩上了库房门。
他一路穿过院子,向正在院中忙碌的几人打着招呼。
很快来到董晚晚面前,他俯身递上一张单子,“主儿,这是咱们今日的订单。”
董晚晚睁开惺忪的双眼,直了直身子,接过了单子。
她仔细的看了看单子上的数目,嘴角微扬,“不错,不错,看来咱们这薯片的生意算是稳定下来了,每日赚个五六千钱不成问题。”
小禄子斜眼瞄了瞄院中正在干活的几人,无奈的叹气,“主儿,要是这钱都归咱们拾翠轩还行,不过咱们不是还要分一半给许总管吗?”
董晚晚听罢,若有所思的敲着椅子,“是啊,后宫就这么大,销量也基本稳定下来了,若利润每日都被分走一半,何时才能赚够躺平的钱呢?”
正在她思索之际,丰儿见她二人在廊檐下拿着单子嘀嘀咕咕,便停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来到董晚晚面前。
他先是恭敬的俯身作揖,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董常在万安,奴才来拾翠轩之前,许总管特意交代过,要奴才看看每日的账目单子,回去好向他老人家禀告。”
董晚晚一听,将手里的单子甩到他面前,“看吧,拾翠轩每日就这些进账。”
丰儿躬身弯腰,笑嘻嘻的从地上捡起单子,仔细的看了一遍,陪笑道:“奴才看今日的进账有六千钱,许总管命奴才每日回御膳房时要带着一半的账目银子奉到他老人家面前,奴才也只是按吩咐办事罢了。”
董晚晚一听,睨了他一眼,转脸看向小禄子,“小禄子,从袋里数三千钱交给丰儿吧,也不能让丰儿为难。”
小禄子按照吩咐,敞开钱袋子,开始一枚一枚的数起来。
丰儿在旁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生怕小禄子一不小心露数了数目。
很快数够了三千钱,他将钱币装进另一个钱袋子里,交到丰儿手里,“看好了,三千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丰儿接过钱袋子,眉开眼笑,“是,是,是,钱数绝对是正好。”
说着便又向董晚晚躬身作揖,然后回到院中继续干活。
董晚晚无奈的摇摇头,又看向小禄子,“小禄子,给翠儿说一声,午饭我就不吃了,今日的订单也不少,我去灶房先忙活着。”
说着她便起身,拍了拍衣服,朝院中几人看了一眼,便去了灶房。
翠儿和小禄子招呼几个人去大堂吃了午饭,看到灶房中的董晚晚已经炸制出了几箩筐的薯片,快乐水也调制了一大缸。
于是,她便吩咐三人开始分装薯片和快乐水,而另外的两人则跟着小禄子一起去宫中各处送货。
忙忙活活一下午,所有的订单终于都送完了,御膳房的几个人也是累的够呛。
翠儿假意客气的挽留几人留下来吃晚饭,几人都以赶紧回去复命为由谢绝了。
送走御膳房的几人,董晚晚、翠儿、小禄子一起坐在圆木桌前。
翠儿撅着小嘴,小拳头捶打着疲乏的身体,无奈的说道:“主儿,往日里咱们累死累活的卖薯片赚到的钱都是咱们自已的,累点苦点都无所谓。可现在,每天累的跟狗一样,还要将卖来的钱分给许总管一半,实在太不公平了!”
小禄子一听,也附和着,“是啊,是啊,现在也没感觉比以前轻松多少,可利润却少了一半!”
董晚晚听着她俩的抱怨,双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要是许总管只是想要咱们一半的利润那还算好的,就怕他想要的不止这些。”
翠儿惊讶的看着她,“主儿,这利润的一半已经够多的了!难不成他还想要更多的利润?”
董晚晚看向她,眉头微蹙,“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许总管作为堂堂的一个御膳房总管,怎么就看上咱们这小小的生意呢?”
小禄子一听,重重的点点头,“主儿,我也纳闷呢,听说这御膳房每日的采买用度,从许总管手底下流出的银两没有几千两,也有几百两。他怎么就看上咱们拾翠轩这一日几千钱的小生意呢?”
翠儿听着二人的对话,眸子沉沉,压低声音说道:“难不成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
“谁这么大能耐能指使动御膳房的大总管?!”小禄子一脸不可置信。
翠儿一听,更加疑惑,“是啊,若说有人指使,那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呢?”
董晚晚听的脑袋晕沉沉,难不成穿越到这大庆后宫,仍然离不开宫斗?
她本就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情商也是堪忧。
往日,在公司里头看到那些办公室的争权夺利,她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她不想掺和进公司里的那些小团体,更不想尔虞我诈,她只想安安分分的工作,早日度过实习期,转正涨工资。
无奈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得罪过施尔莉,施尔莉总是看她不顺眼,处处刁难她。
董晚晚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在哪里生活都不容易!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势,有权势的地方就有压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