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忽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只余心跳声,震耳欲聋。
两具身体轻轻贴在一起,柔软与坚硬,温热泉水在周身荡漾出层层波纹。
温栀锁骨的水珠颤落,划过凝白细嫩的肌肤,落进若隐若现的曲线中。
“别动,他还没走。”
祁时樾的唇虚虚贴在她颈边,似吻非吻,嗓音低磁撩耳。
温栀感觉全身血液都逆流了,每个细胞似都在升温。
她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已忽略这份无法控制的悸动:“……还要多久。”
祁时樾捏着下巴的手移到她脑后,固定住她因为紧张轻微晃动的小脑袋:“不知道,我看见周子熠眼睛红了。”
温栀很难想象周子熠眼红是什么样,他从出生起就顺风顺水,摔过的跟头估计都是在祁时樾面前栽的。
“他会过来动手吗?”温栀远不像祁时樾那么淡定,她既紧张又担心,神经紧绷一动不敢动。
祁时樾低笑,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边:“如果真动手的话你就帮我加油。”
“……”温栀,“我应该会选择报警。”
“也行,一边报警一边帮我加油。”
不知怎么的,他今天突然跟加油干上了:“像你高中篮球赛那样,要很卖力地帮我加油。”
温栀想说高中篮球赛的时候她虽然也加油,但远没有到卖力那一步,然而眼下并不是纠结这个时候。
水波静漾,温栀浑身呈粉红色,像鲜嫩多汁的水蜜桃,咬一口会爆汁那种。
也可能不用别人咬,她自已都要爆了。
“他还没过来,应该不会来了吧……他走了吗?”温栀只想快点逃离这折磨人的暧昧距离。
祁时樾悠悠掀眼,跟不远处的周子熠视线相撞。
一双眼睛赤红如血,一双眼睛深邃沉静。
他没有恶劣炫耀,也没有胜利者的高高在上之姿,周子熠看着他,眸色淬冰般冷。
许久,周子熠垂在身侧的拳头倏地卸力,转身走了。
温栀热得快喘不过气了,想站起来一点,祁时樾捏住她的后脖颈。
“别动。”
“……还没走吗。”再待下去她要窒息了。
要么就过来打一架,要么就快滚,走又不走干又不干,站那当观众吗。
祁时樾低头,薄唇很轻地落在她肩头,很有演员的自我素养:“保持住。他愿意看多久我们就演多久,他看得越多,死心越快。”
温栀被他的理由说服,但她感觉自已快被温泉水泡熟了。
“能不能……隔开点。”
“隔开就刺激不到他了。”
“那现在温水煮青蛙……不是,温水煮我……”温栀被热意冲得语言组织能力丧失一半,“这样煮下去不是办法。”
“嗯,估计得来一下猛料才能把他气走。”
猛料?
温栀抬眼看他。
祁时樾眼形狭长,浅浅的内双,眼尾弧度微微上扬,瞳眸深邃似墨,翻涌着让人柔情缱绻,似要把人绕进眼底深处。
男狐狸精。
男狐狸精。
温栀定定凝视他几秒,忽然抬手,纤白的细指攀上他的肩,踮脚,仰头亲在他唇角。
她计划是亲唇的。
但太紧张,亲偏了。
偏这样的动作不像亲偏,更像刻意撩拨,钓人上钩。
下一秒,鱼果然上钩。
祁时樾按着她的后脑勺,微微偏头错开两人的鼻尖,薄唇贴了上去。
角度很准。
无数烟花在温栀脑海炸开,炸得她呼吸急促手脚发麻。
许是感觉到她快自焚的温度,祁时樾掐着她的腰轻轻一提,将她放到温泉旁。
凉风吹来,温栀终于呼吸到一丝新鲜的空气,脑子也渐渐清醒。
他的吻跟她在电视上看的那种吻不太一样,很软很热也很克制。
没有野蛮霸道地入侵,而是吻着她的下唇,一点点描绘她的唇形轮廓,温柔至极。
这让温栀为自已刚刚头脑发热主动亲吻这事减轻了些心理负担。
还好,没有太过分。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下来。
“他走了?”
温栀全程闭着眼,一睁开就对上男人深浓含欲的眼睛,慌忙别开视线。
祁时樾嗓音浸哑:“嗯,刚走。”
温栀唰地收回僵硬的手,像只慌乱的小白兔,手脚不协调地爬起来,抓过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
“那个……我泡熟了,不是,我泡完了,先走了。”
温栀出了私汤的栅栏门就把身上的浴巾摘了,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
为什么十二月底的冬天比八月伏天还热啊。
从私汤到女宾部,温栀走得很慢,足足五分钟,身上的热意才消退下去。
“不行,我得去看看,这么久了万一打起来了怎么办。”
“打起来你也帮不上忙,别去添乱!”
“我添什么乱,我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女英雄,一个顶俩,看我一脚把他们踢飞!”
“不许去!除非你先踢飞我!”
温栀走到门口听到吵闹声,声音还挺耳熟。
她走进去,就见两个人在长椅上纠缠得难解难分,阎圆圆几乎整个人挂在纪笙身上。
纪笙一见她就扯着嗓子嚎:“姐妹,你从哪认识这么一个树袋熊,我要被她勒死了!”
温栀走过去把树袋熊扒下来,捏捏她软白的小脸:“圆圆,你怎么来了。”
“临危受表哥之命。”圆圆凑到温栀眼前,“诶,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
还红吗?她都快被冷风吹傻了。
“泡了温泉是这样。”她强装镇定。
“你的唇也好红,你口红没卸吗?”
纪笙一眼看穿,邪里邪气坏笑,学温栀的样子捏圆圆的脸:“小树袋熊,你温栀姐姐高速飙车呢,你上一边玩摇摇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