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是她能做阿姨不能做的?
温栀有点懵,澄澈的狐狸眸因为她这表情显得呆萌可爱。
半晌,她从自已所剩无几的技能里挤出一项:“你要喜欢听音乐的话,我可以弹钢琴给你听。”
她学过八年钢琴,高中后没学了,虽然很久没练习,但上手熟悉下应该弹一些基本曲目还是没问题。
祁时樾偏头笑了下,像是一下没绷住。
正过头的时候笑容已经收敛,他说:“还有别的吗?”
温栀搜肠刮肚地想:“大学的时候被同学拉去参加啦啦舞社团,学过一个学期啦啦舞,你想看的话……”
“跳给你看”几个字温栀实在觉得羞耻不好意思说出口。
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祁时樾眼眸溢着碎光,嗓音揶揄含笑:“你好像不大乐意?”
谁会乐意跳在家跳啦啦舞给朋友看啊,还是异性。
温栀尴尬到极致后有点恼火,他来来回回给她一种耍着人玩的感觉,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她又不是非要一棵树上吊死,他只是那棵比较好吊的树罢了。
恼火上头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不用你帮忙了。”
说着就去开车门。
命运的后衣领被拉住,男人散漫的语调收敛不少,正经许多:“我哪个字说不帮忙了。”
温栀在一地碎片的破罐子里骨气了两秒,决定还是捡起罐子,回头看他:“帮不帮,一句话!”
求人横到这份上也是独一份了。
温栀后知后觉自已态度嚣张没有摆清自已的位置,正想说点什么找补下,祁时樾松了她的衣领,挂挡转动方向盘,直接开车。
温栀怔了怔:“怎么走了。”
祁时樾还是那股吊儿郎当的调:“带你回家啊,同居女友。”
温栀懵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同意了,漂亮的狐狸眸弯起,又想到还有行李没拿。
“我的行李还在朋友家。”
“你又回去万一跟周子熠撞上怎么办。”祁时樾目视前方,一本正经,“行李我派人去取,你让你朋友送到门口就好。”
温栀觉得这么安排很合理,给纪笙发信息说已经搞定了,让她别担心。
纪笙回得很快:【别打哑谜,你到底准备搬哪去】
温栀余光瞥了眼驾驶位的男人,因为各取所需相交集的两个人,暂且算是“情侣”,但心知肚明都是水分,关系随时会切断。
所以她没打算全盘托出,不然纪笙肯定会在家里疯狂尖叫发疯荡树藤。
温栀:【祁时樾给我找了个地方,他的地盘,周子熠不敢乱来】
纪笙:【牛啊姐妹,渝城两大豪门贵公子为痴为你狂】
温栀:【营销号看多了吧,什么炸裂标题,痴狂两个字跟他们完全不沾边】
温栀:【祁时樾一直看周子熠不顺眼,帮我就是压着周子熠打而已,你别过度解读】
纪笙:【好嘞!靠闺蜜发财的梦又一次破碎,牛马先去独自伤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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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半个小时抵达檀语庭。
他们前脚到,温栀的行李后脚就送来了,工作效率快得吓人。
布丁许是感应到主人来了,蹬着小短腿从二楼下来,跑到主人脚边腻乎地蹭啊蹭。
温栀弯腰抱起它,抱了几秒觉得重又放下了。
“布丁是不是吃很多,感觉几天不见又胖了。”
“喵——”布丁不满,哪有妈妈这么说自已闺女的。
祁时樾:“它吃的不多,为爱减肥呢。”
温栀一点儿也不意外,蹲下身点点猫脑袋:“小色猫。”
果然对小三起了色心。
布丁又喵一声,腻歪的像撒娇。
祁时樾将行李箱推到她脚边:“你住哪个房间 。”
别墅一楼几乎没有隔挡,视野开阔一览无余,她看向楼梯:“二楼有几间房?”
“主卧,次卧和书房。”
“三间吗?”这么大的别墅,不可能就三间房吧,房间又不是篮球场。
“还有几间客房,”祁时樾说,“但客房都堆了东西,没收拾出来。”
温栀也没得选了:“那我住次卧。”
回答完她觉得祁时樾问得很多余,既然客房不能住人,那直接安排她住次卧不就好了,还有什么好问的,难道她还能住主卧不成。
次卧跟主卧挨在一起,一墙之隔。
温栀接过行李箱,站在门口礼貌道:“这段时间麻烦您了,有事的话尽管吩咐。”
“您”都出来了。
祁时樾气笑:“第一件事,把挂嘴边的‘您’字取消了,我年方二十五,不老都被你叫老了。”
这不是客气尊敬吗,怎么就显老了,温栀心里嘀咕,面上好脾气应着:“好的,我知道了。”
“嗯,早点休息。”
祁时樾没有多停留,说完进隔壁房间了。
温栀关上门,先熟悉了下房间环境。
像是提前知道有人会住进来一样,日常用品一用俱全,浴室除了有全新的毛巾和电动牙刷外,柜子里竟然还有女性护理用品,日用夜用安睡裤迷你垫,种类比她自已买的都齐全。
温栀不禁怀疑这是不是来过女人,不然怎么会细致到如此地步。
她的行李不多,三两下就清完了,只占衣帽间的一个小角落。
清完行李后去浴室洗了个澡,一切妥当后她睡进舒适软弹的高级大床。
躺在床上回想一天的事,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有种恍惚感。
半天不到的时间,她竟然住进了祁时樾家,正式成为同居室友,这是不是超出正常朋友的范畴了。
温栀是肯定不会有不纯心思的,就怕祁时樾会误会,毕竟是她找上门一定要“同居”的。
想到那两个字,温栀耳根热起来,连忙把盖到下巴的被子掀开,让脸透透气。
这一掀,她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床对面的墙上。
一墙之隔的房间,祁时樾就住在那里。这个时候,他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洗完澡已经躺床上了?
躺床上的话,穿的就是睡衣咯。
像他那种性格的男人一般会穿什么样的睡衣?是缎面光滑的系扣睡衣,还是舒适的棉质款?亦或者不喜欢穿衣服睡,是裸着的?
夜晚的思绪像草原奔腾的野马,冲出围栏就撒丫子乱跑,拉都拉不回来。
等温栀好不容易草原勒马思绪回归的时候,脖子热得起了层薄薄的汗。
这别墅的空调效果也太好了吧。
她连手带脚地把被子全部踢开,还是觉得热,干脆坐起来拿手机放了一首禅意十足的佛门钟声。
一曲完毕,心灵被净化,热度散去,一切归于平静。
温栀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前很严肃地告诉自已——
别学布丁的坏样,你正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