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这一顿吃得超满足,祁时樾起身去洗手间,她靠着椅背玩一局消消乐打发时间。
手边忽然落下一片阴影,下一秒,左手被人攥住。
温栀诧异抬眸,就见周子熠逆光站在她身侧,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她还懵着,听见周子熠说:“为了摆脱我就急不可耐到这份上?一条手链就把自已卖了。”
神经病!
温栀起身挣开他,眉心厌恶拧起:“你发什么疯,有病去医院,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周子熠胸口起伏,像听不到她说什么,又来抓她的手:“跟我走。”
手指快碰到的时候,旁边横过来一只手,强势挡开他,另一只手勾住温栀的腰,以绝对保护的姿势单手将她圈进怀里。
动作凶悍霸道,面上却是带着笑的:“周总,怎么对我女朋友动手动脚的呢。”
周子熠胸口堵着的气像面团一样发酵,看到祁时樾更甚。
“按先来后到算,她也先是我的未婚妻,算你哪门子女朋友!”
旁边几桌听到这话饭都不吃了,耳朵纷纷往这边斜过来。
温栀对这种场景已是心力憔悴,她不想跟周子熠纠缠,更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抬头看向男人凌厉的下颌线:“我们走,别理他。”
之前几次祁时樾都听温栀的,但他这次不想听。
他冷冰无温的视线往上一扫,二楼的雕花木栏旁站了一排看好戏的人,见他看过来,纷纷缩着脖子往后退,生怕他把账记自已头上。
“栀栀,你猜周子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问怀里的人。
温栀怔了下,顺着他示意的方向往上看,几秒明白过来。
祁时樾捞过椅背上的外套和女士包,低声跟怀里的人商量。
“疯狗总是不打也不行,叫着挺烦的,一天的好心情都被叫没了。我们上去打一次狗,怎么样?”
温栀其实不想祁时樾跟周子熠那帮人发生正面冲突,尤其是为了她。
但她对上祁时樾深邃的眼眸,里面藏着令人无条件相信的安全感,还隐隐有些不忍辜负的期待。
他在帮她。
她不能这时候下他面子。
温栀点头。
祁时樾笑起来,狭长的眼眸盈着碎光,伸手朝周子熠做了个“请”的动作。
“走吧,去你的狐朋狗友根据地。你乐意在这当猴无所谓,我和我女朋友可不想当猴。”
周子熠强忍动手的冲动,大厅人多,他自然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太不体面。
祁时樾揽着温栀的腰上楼,感觉犹如连体婴儿般,她看眼走在前面的周子熠,不自在地压低声音道:“他没看了,你可以放开了。”
祁时樾非但没放,手指还收紧几分,用跟她如出一辙的鬼祟语气,压更低的音量,配合他低磁的嗓音,感觉像偷情一样。
“嘘,小心点,别露出破绽。”
温栀:“……”
包间的人打死也没想到祁时樾会带温栀上楼。
就今天这局面,他们一大群人,姓祁的势单力薄,气势上就输了。
然祁时樾一点落下风的局促没有,搂着温栀进包间像进自已家一样自如,还不紧不慢拉了条空椅子摆在包间正中央,按着温栀的肩让她坐下去。
刷刷刷。
瞬间所有视线都落在温栀身上。
温栀背脊微僵,但她知道这会儿不能输了气势,配合的面上没露一丝怯,端着的气场犹如后宫掌管一切的皇后娘娘,霸气从容。
一群人被唬得都没坐,局促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眼神鼓励对方先上。
周子熠打破气场,沉声道:“祁时樾,我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怕你。我跟之之的事跟你没关系,你识相点,有多远走多远。”
说得还挺客气,估计心里的台词是能滚多远滚多远。
祁时樾单手搭在温栀坐的椅背上,勾起一抹混不吝的笑:“我要是说不呢。”
周子熠冰冷的眸光扫过来:“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你。”
“我好怕哦。”
祁时樾语气欠得不行,惹得温栀都没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也是他有底气这样,换别人这么贱嗖嗖的,早挨打了。
周子熠额角青筋隐隐在跳:“给你三分钟消失,温栀留下,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子熠,装过头了。”
祁时樾低笑不止,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
许是他的笑声太有带动性,有个人没忍住跟着噗了声,被旁边一肘子撞回去:“笑屁啊。”
周子熠脸都青了,祁时樾才收敛笑容,抬手指向他身后那群人。
“我没功夫跟你讨论三分钟几分钟的,你那点时间留着泡面用吧。麻烦让让——我找你后面那些人。”
后面的人:?
“别看别人,就你。”祁时樾指向其中一个魁梧男人,“手上纹着叮当猫的,把你手机拿来。”
叮当猫当然不肯,扯着嗓子:“凭什么!”
“凭你舅舅的钢筋厂还想接往后的订单。”
轻飘飘的一句,威慑力百分百,叮当猫捏着手机不情不愿挪出来。
“走快点,要不要从口袋里掏个飞行器飞过来?”
叮当猫走到跟前,祁时樾拿过手机对准他的脸解锁,手指滑动屏幕。
温栀坐着看不到手机内容,只能盯着祁时樾,从他变幻的表情里推测一二。
只见这位混不吝大爷先是挑了下眉,而后唇角轻扯,再然后异常讽刺地嗤了声。
温栀好奇得抓心挠肺,到底看到了什么啊,一分钟出现了三个表情包。
她悄悄抬手,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裤腿,示意他给看一眼。
谁知这位爷完全误解她的意思,低头看她,用刚好一个包间能听到的音量,宠溺又略带无奈地说:
“栀栀,这么多人呢。乖,回去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