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母亲就告诉我今日会带着我和阮姨一起去华安寺烧香,添些香油钱,还会带着思言一起去,所以就早起了一些,趁着天气还没有那么热早些到。
在车上母亲说“今日去华安寺添香油钱,在那住上一晚,明日用了早膳再回。”
华安寺除了香火旺盛,斋饭也是一绝。所以去那里的人只要能赶上都不会错过。
“嗯,那太好了,我也好久没有出来玩了。”
“你还说呢,我听雁儿说前阵子翰林院柳侍郎家的女儿柳依依给你下帖子邀你去书满阁赏画你不去”
“吏部尚书家的袁心柔约你去品茗作诗你也不去,那些人与你关系虽说算不上亲近,但平日也未见你与她们有什么龃龉。”
“那也就罢了,怎地思言给你下帖子邀你出去玩你也给拒了呢?还说身子不爽利,我叫来雁儿一问才知道你根本没事,只躲在屋里偷懒。”
那几日正是我刚刚重生归来的日子,所以在参加完赏荷宴后,因着心里乱,哪里也不爱去,因此才都推拒了,可这件事我并不打算告诉娘。
所以我说“那几日女儿身上确实不太舒服,总是昏昏沉沉的,这不,身上都好了我就立刻出来散心了,您就别担心了。”
娘抱着我说“娘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一生顺遂安康,平安喜乐就好。”
我偷偷擦了擦眼泪,笑着对娘说“您还要求佛祖保佑我能多赚些钱孝敬您呢。”
娘点点我的头笑道“往日里竟不知道你这样爱钱,竟是个小钱串子。”
“不过爱钱是对的,想当年娘行走江湖时最怕没钱,最没钱的时候娘甚至睡树上,打猎吃野果,别听那些酸腐之人说什么视金钱如粪土,让他们过两天苦日子,他们比谁都爱钱。”
我正好想问问娘月沉的事而没有机会开口,趁着这个机会刚好问问“娘,你给我讲讲你年轻时候走江湖的事吧。”
“好,那娘给你讲讲。”
娘说云昭国的山河秀丽,男女平等,但也有鸡鸣狗盗的宵小之辈,甚至因为通州与北沧国一个州相邻,男尊女卑尤为严重,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已到了北沧国,因此她一路路见不平,惩治了许多恶人。
到了北沧国虽说娘不是北沧国人,但依然受到许多不公平待遇却无法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只因北沧世家势力强大而复杂,可以左右官府,可以说北沧国是北沧皇室与世家共治。
“那星澜国呢?”我问到
“星澜国皇室是很神秘的,听说他们的能力与生俱来,得天所授,但女性的能力会更强,普通的百姓是没有这种能力的。”
“那娘你在星澜国有认识什么会勘测天机或阵法厉害的皇室中人吗?”
“星澜皇室神秘莫测,娘怎么会认识呢?”
闻言我沉思了起来,娘说她不认识星澜皇室中人,但当时月沉说与我娘是旧识,且只有星澜皇室才会阵法,究竟是因为我的重生改变了这一切还是月沉说谎。我摸着手腕上的月牙印记陷入了沉思。
娘见我不说话便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我笑了笑说没事又借口说自已只是觉得星澜国很神秘,自已很好奇。
又问娘星澜国的习俗是什么样的,娘说“娘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他们每月十五都有拜月的习俗,供奉的是太阴星君,再就是他们以月为图腾,衣服上多绣星、月等图样。”
正说着,车外传来孙嬷嬷的声音“夫人,小姐,到了。”
这时娘说“先下车吧,你爱听到时候娘再讲给你听。”
“嗯”
下了车就见阮姨和思言正等着,我走过去给阮姨行礼,问好。
“晴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不像思言整日的闹腾闯祸,真是让我头疼。”
“娘,人家哪有您说的这般闹啊。”思言噘着嘴说道
“是谁前日里出门去玩,跑去下河捉鱼,结果跌到了河里弄脏了衣服。”
“那不是不小心嘛。”思言低着头底气不足的说道
“不小心。”阮姨气笑了,转过头与我娘说“瑶珍,你可知,那日她回来以后我将她禁足,不许她出去疯跑,结果她在屋里玩骰子把我的青花瓷瓶给砸了。”
说着阮姨就要抬手揍她,被我娘拦了下来
“好了,含墨,小孩子顽皮也是正常的,晴儿也不是个省心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咱们快进去吧,这太阳上来天也热了,再晚该赶不上住持讲经了。”
说罢便挽着阮姨的手往寺庙中走去,我和思言急忙跟上。
思言在后面偷偷跟我说“讲经好闷的,我会听睡着的,到时候又要挨骂了,我娘最喜欢你了,你和她说说我们去逛逛吧。”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上前道“母亲,阮姨,我刚刚坐马车时间有点长,有些头晕,想在寺庙里转转。”
“好,那你们自去玩吧,别走太远,注意安全。”
“是”,我和思言慢慢的向后山走去。
华安寺建在半山腰之上,寺的后山有一条瀑布从山顶飞流而下,春有桃花满山间,夏有野花扮山前,景色宜人,所以也有许多人到寺里上完香后到后山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放松一下心情。
思言一边走一边苦恼的对我说“娘自从我及笄以后便说我长大了,要稳重,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要不然怕嫁不出去。还说云昭国虽允许女子做官经商,但我既不会读书又无经商头脑,若再不稳重可怎么办啊。”
“阮姨也只是关心则乱罢了,她是怕你日后吃亏,所以才会如此说的。”
“我知道,可我还是不开心,为何长大了一定要稳重,一定要嫁人,真想一辈子不长大啊。”
我看着思言缓缓的说“女子未必一定要嫁人,可若你不想嫁人就一定要向阮姨和你爹证明你有能安身立命的本领,让他们能放心啊。”
“说得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我和思言转身看去,只见杜知文和两名男子一起走来。
“这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杜知文介绍道,看着他们身着常服,想来是微服出行,我带着思言向他们见礼,“小女方照晴、郑思言见过两位公子,”二位皇子回礼并说“在下贺宗、贺珏,方才觉得姑娘说的话甚是在理,所以有些失礼了,还望莫怪,”我连忙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