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宾突然从梦中喊叫起来,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梦中的景象在他脑海中不停循环——母亲悬挂在屋顶的尸体,被砍掉头颅、仍在抽搐的女仆,沾满鲜血的手,还有那台在萨拉米斯级巡洋舰主炮下灰飞烟灭的扎古……
托璞在他身旁呼唤,'鲁宾!醒醒!'
鲁宾的意识似乎还被困在梦境的边缘,嘴里喃喃道,'父亲——鲁宾在这里……我没有死……死的是……'
托璞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只是个梦而已。'
鲁宾猛然惊醒,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气。
托璞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鲁宾努力平复自已的呼吸,摇了摇头,'没事……我刚才怎么了?'
托璞皱起眉头,'你刚才一直在做噩梦。'
此时,鲁宾突然感到裤子里粘稠难耐,脸上泛起丝丝尴尬。托璞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去一下河边上厕所。'鲁宾匆忙应道。托璞点点头,'去吧,小心点。'
走到河边,确认周围安全之后,鲁宾迅速躲到隐秘处,从裤子里取出卫生用品,接着从挎包拿出备用的换上,心中暗叹,'没几片了……'
看着染血的卫生用品,鲁宾趁四下无人便用匕首挖坑将其就地掩埋。
托璞躲在不远处看着他,她的目光中透着疑惑和担忧……
鲁宾心中极度不安,每月这几天他(她)都会噩梦不断,生理上的疼唤醒了记忆里的疼,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更是如此。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已的真实性别。
“谁?”听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鲁宾举起沾满泥土的匕首,却发现托璞站在不远处。
托璞走近问道,'鲁宾,你没事吧?'
鲁宾吓了一跳,但强作镇定,'没事,我非常好。'但他(她)知道,自已根本无法隐藏眼中的慌乱。
鲁宾看到托璞的目光落在他(她)裤子上的血迹上,'这个……我腿刚才划破了。'
托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不相信鲁宾的解释,'真的?'
鲁宾点点头,试图掩盖真相。托璞的眼神愈发严肃,'鲁宾,其实……'
'什么?'鲁宾的心跳加快,预感到她接下来的话。
托璞叹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你身上的味道……'
'我刚才摔倒粘上了脏东西。'鲁宾急忙解释,心中却充满了不安。
托璞继续盯着鲁宾,停顿了一下,最终说道,'鲁宾,其实你是女孩子吧?'
鲁宾的心猛地一沉,慌忙否认,'啊?说什么玩笑话。'
托璞盯着他(她),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你骗不了我的。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对我们说真话,对吗?'
'没有没有,队长你多心了。'鲁宾强笑道,竭力掩盖内心的恐慌。
'那你为什么要伪装成男人?'她咄咄逼人的目光让他(她)无处可逃。
'我本来就是男人。'鲁宾无力地反驳。
托璞的眼神柔和下来,仿佛明白了一切,'鲁宾,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
突然,鲁宾向托璞的方向飞出匕首。
托璞迅速闪身躲开,回头望去,只见一条毒蛇被匕首刺中头部,牢牢钉在树上。她惊魂未定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好险,谢谢你,鲁宾。'
鲁宾低声应道,'不用谢。'
托璞转头看向她,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鲁宾苦笑一声,'怎么发现的?'
托璞盯着她,轻声说道,'女人的直觉。'
'好吧。'鲁宾无奈地承认。
托璞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以后不用再伪装了,好吗?'
鲁宾无奈地摇头,'你也知道,战场上女人太难了,尤其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托璞叹了口气,'我可以保护你。'
鲁宾看着托璞,心中充满感激,但还是低声说道,'这件事情,还是当做我们之间的秘密吧,求求你不要跟其他人说。'
托璞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
'谢谢队长……不,谢谢托璞女士。'鲁宾感激地说道。
托璞微笑起来,目光中充满温柔,'不用谢。'
微风轻拂,丛林中依然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不确定的未来。但在这一刻,鲁宾知道,至少有一个人会与她共同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