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业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老板会如此坦诚地面对自已的疑虑,这让他感到既意外又欣慰。但他也清楚,此时不宜多言,以免触及老板的敏感神经。于是,他指了指桌上的辞职信,再次强调道:“老板,我已经把辞职信交到您手上了,关于我辞职的原因,我说再多您可能也不会完全相信。我只来了两天,希望你们能再找到面试合适的人应聘这个岗位。”
老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焦急:“罗建业,你先别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需要你的帮助。请你告诉我,你提到的那个道士靠谱吗?。”
罗建业见老板态度诚恳,终于松了口气。他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出陈晓橙的联系方式递给老板:“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把她叫来。只是现在上班时间人太多,不方便。”
老板对罗建业说:“你帮我约约看,也别太晚,七点半我在办公室等你,怎么样?”
罗建业点点头,起身离开了老板的办公室。收拾了东西就直接回家了,上楼时按了四楼才给陈晓橙打电话,让她开门。
“建业,你还真辞职了?”陈晓橙抬头,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好奇。
罗建业叹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我跟老板说了,他既然信了,就让我辞职了。”
陈晓橙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你说你见到鬼,你老板就信了?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我怎么觉得,他这是想试探你,或者别有用心呢?”
罗建业苦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那份让老板压力倍增的对赌协议。这时,花姐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房间,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建业啊,你老板这招惹的,听起来还真是挺像‘鬼上身’的戏码,不过嘛,更像是把人当成了半个傀儡来操控。”
陈晓橙闻言,好奇地看向花姐:“花姐,这话怎么说?”
花姐放下茶杯,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想当年,你们的三师父也接过类似的活儿。那会儿,有个富商求上门来,说他家老爷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非得让我们去驱邪。三师父也不觉得是什么难事,就答应了。结果呢,到了那儿才发现,那老爷子因为被鬼魂上身,那鬼魂见到你三师父就害怕,便好似得了失心疯,见人就骂。三师父好心好意地想要帮忙,却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还差点儿被扣上‘招摇撞骗’的帽子。”
陈晓橙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三师父就这么算了?”
花姐摇了摇头:“哪儿能啊,三师父当然看得出是鬼魂作祟。只是为了应付这个鬼占时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只是后来富商找了别的修士。”
陈晓橙听着花姐的提议,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想象着自已或罗建业真的去打晕老板的场景,又觉得荒诞又无奈。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那我晚上要是真去了,岂不是也要担心被那个老板给丢出门外,变成笑话?”
花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陈晓橙的肩膀:“哎呀,晓橙大人,你怕什么?你要是去了,真遇到那情况,就直接打晕他,等鬼魂一出来,咱们一抓一个准,岂不省事?”
罗建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幽默感染了,他故意一本正经地说:“要不还是我下手比较保险吧。”
陈晓橙一听,连忙摆手,一脸认真地说:“打住打住,你们可别乱来。万一真闹出人命来,我不仅要贴钱,还得背负法律责任,这买卖可不划算。我可不想为了这事把自已搭进去。”
花姐见状,收起了笑容,但眼里还是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好好好,不逗你了。要不,我去把那鬼魂直接吓死算了,让它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陈晓橙一听这话,连忙捂住眼睛,紧张又带点撒娇地说:“别别别!花姐,你可别真这么做,我可不想事情变得更复杂。我自已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们就放心吧。”
果然不出所料,当老板看到罗建业带着一个穿着道士服的小女生进来时,他的眉头立刻紧皱起来,脸上露出一副不悦的神情。陈晓橙见状,并没有给老板太多开口说话的机会,而是径直走向老板,然后迅速将两个食指插进老板的耳朵里,并口中念念有词地施展鸣耳咒。
老板原本想要伸手抓住陈晓橙的手,但就在他举起手的瞬间,整个人突然愣住了。此时,老板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一句话:“山有山上水,海有中槎五龙!”
而正当这个时候,助理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并走了进来。他看到陈晓橙的举动后,不禁感到十分惊讶和疑惑,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罗建业连忙拦住她,解释道:“稍安勿躁,稍等片刻,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然而,助理却不依不饶地说道:“不行!你们究竟在对老板做什么?而且你不是已经辞职离开了吗?”
然而,助理的突然出现似乎激怒了附身在老板身上的鬼魂。它开始在老板的身体内躁动起来,试图挣脱束缚。这时,鬼魂终于按捺不住,显现在了老板的头后面,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散发出阵阵阴冷的气息。
陈晓橙见状,心中一凛,但她并没有退缩。她迅速抽回插入老板耳朵的手指,转而向后脑勺伸去,准确地抓住了鬼魂的一部分。然而,正如她所感受到的,鬼魂的身体似乎与老板紧密相连,难以轻易分离。
陈晓橙见鬼魂无法收服,迅速念起收魂咒:“鬼神鬼神,鬼见鬼问!”随着咒语的响起,那原本在空中挣扎的鬼魂仿佛听到了无法抗拒的命令,它蜷缩起身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随后便从老板的身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抽出,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被陈晓橙直接收入了乾坤袋中。
老板在鬼魂离体的瞬间仿佛重获新生,他猛地用力吸了一口气,随后大口喘息起来,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血色。陈晓橙见状,从随身的布袋中掏出一颗红色小药丸,毫不犹豫地丢进了老板的嘴里,并嘱咐道:“喝点水咽下去,这是保险子。”
老板接过罗建业递来的水杯,顺从地喝了下去,药丸很快入肚,一股暖流瞬间遍布全身,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和轻松。他这才勉强能开口说话,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已能清晰表达自已的疑惑:“这……这是什么?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助理没被罗建业拦住了,就走到老板身边关切地问道:“这两个人没对您怎么样吧?”随后,她又转头看向陈晓橙和罗建业,眼中满是不解和愤怒:“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可要报警了!”
老板脸上变得久违的轻松与释然,叹了口气:“我真的感觉好多了,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这几天,我就像是活在一片朦胧之中,看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纱,现在这种奇怪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他转头看向助理,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那个对赌协议的事,你怎么就没提醒我,让我做了这么蠢的决定?”
助理一脸无辜,解释道:“可是,当时那种情况,我插话也不太合适啊。而且,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老板拍了拍自已的额头,显得有些懊恼:“我怎么会这么糊涂,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来。”
罗建业适时地插话道:“老板,这位是我请来的陈道长,刚才就是她帮您除了邪祟,让您恢复了清醒。”
老板这才认真地打量起陈晓橙来,眼中满是惊讶与好奇。“这样的小女生,能有这本事?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该不会是什么‘天山童姥’转世吧?”
陈晓橙被老板的话逗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是南评宫的道士。我们可不是那些江湖骗子。”
老板闻言,连忙点头表示歉意:“是我失言了,陈道长请见谅。您真是年轻有为,让我大开眼界。”
陈晓橙见老板身体似乎已无大碍,但出于谨慎考虑,还是提出了进一步的建议:“我建议你还是现在去医院做一些基本的检查,尤其是抽血。虽然‘鬼上身’的情况已经解除,但之后最怕的就是脏器衰竭,尤其是您这个年纪,用仪器检查会更加直观和准确。”
老板听后,显得有些惊讶,但又似乎有些释然:“唉,我还真的是中邪了什么的吗?这听起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陈晓橙耐心解释道:“其实很多事情用科学暂时无法完全解释,但它们的存在和影响是真实的。建业说你们公司总共有三个鬼经常在加班的时候出现,不过它们一般都是逗弄人而已,并不会真正伤害人。这个鬼魂会缠上您,可能只是一种巧合吧。”
老板点了点头,他主动提出:“既然陈道长这么说,那我就去医院做个检查吧。还有,你提到公司里有鬼的事情,我也想了解一下。”
陈晓橙微笑着点头答应:“我可以在公司里到处看看吗?既然来了,我想把那几只也抓了。”
老板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坚持要亲自带陈晓橙去影印室。他站起身时微微踉跄了一下,幸好被助理及时扶住。尽管如此,他依然坚持着,想看看陈晓橙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陈晓橙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老板身后,步伐不紧不慢,同时用她那双敏锐的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正如她之前所说,这家公司租用了这层写字楼的一半空间,布局简单明了,由一条走廊串联起各个办公室,整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明显的风水布置。
陈晓橙忍不住向罗建业询问起影印室的具体情况:“你之前说的那个影印室在哪里?”
罗建业指了指前方,回答道:“直走左转再直走就到了。”
陈晓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着他们的脚步逐渐接近影印室,陈晓橙的注意力也变得更加集中起来。
终于,他们来到了影印室的门口。老板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与外面的办公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晓橙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设备齐全,布局整洁。她并没有立即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但也没有放松警惕。
“鬼在这里吗?”老板有些紧张地问道。
陈晓橙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在找鬼,而是看看为什么你的公司会走霉运。我们需要先仔细查看一下。”
老板疑惑地问:“公司走霉运不是因为鬼魂在公司里晃吗?”
陈晓橙耐心地解释道:“老板,其实鬼魂的存在并不一定会导致公司走霉运。它们更像是自然界中无处不在的能量体,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各自为安,不会对人或物产生直接影响。至于‘鬼压床’、‘鬼上身’、‘鬼抬物’这些现象,确实需要极为苛刻的条件才能发生,而且每一次发生都会极大地损耗鬼魂自身的能量。它们的记忆往往也是不完整的,所以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则鬼魂是不会主动消耗能量去攻击人的。”
老板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解释,我倒是能理解一些了。原来鬼也不是那么可怕啊。”他转头看向助理,助理也点头表示赞同。
陈晓橙认真地对老板说:“让公司走霉运的,往往是那些被精心布置的风水局,而不仅仅是鬼魂的干扰。我观察了一下,您似乎对风水命数并不太在意,甚至公司的布局也完全忽略了这些基本的风水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