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星点点的夜幕下,罗家的寿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各色佳肴琳琅满目,酒香四溢,宾客们欢声笑语,共同庆祝罗家主人的大寿。
罗建业的妈妈,身着华丽的旗袍,满面的笑容中透着一丝好奇。这陈晓橙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听方桔梗说了不少,但方桔梗比陈晓橙小几岁,倒是问不出来为何陈晓橙会是一个道士。罗建业的妈妈想问陈晓橙这个问题,就在她张口欲问之际,宴席上的气氛突然热烈起来。
宾客们似乎都吃得差不多了,纷纷起身,朝着主桌走来。他们举着酒杯,脸上洋溢着讨好的笑容,显然是来向罗建业和他的家人敬酒的。罗建业的这些亲戚,不仅是他的家人,更是他公司里的得力干将。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老板,甚至得到老板的青睐,无疑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尤其是那些有意升职的,更是眼巴巴地盯着罗建业的爸爸,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丝丝赏识。罗建业的妈妈见状,只得将心中的好奇暂时压下,微笑着应对着前来敬酒的宾客。
而此时的陈晓橙,却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朋友方桔梗则是吃得津津有味。陈晓橙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想着等会儿吃饱了,就和罗建业一起送方桔梗回山下,坐缆车先回去。
随着寿宴的气氛愈发浓烈,跟着母亲一同前来敬酒的覃小曼,手捧半杯红酒,缓缓走近陈晓橙。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陈晓橙身上,似乎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动机。覃小曼的母亲刚开口寒暄,覃小曼便突然娇呼一声:“哎呀!”似乎是要假装走路不稳,意图将手中的红酒泼向陈晓橙。
坐在一旁的方桔梗,常年跟随张建国习武,对周围的风吹草动极为敏感。她立刻察觉到覃小曼的不对劲,于是迅速拉住陈晓橙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已的座位。然而,就在这时,罗建业也注意到了覃小曼的异常举动。他余光瞥见覃小曼拿着酒杯靠近,随着她的喊叫声,酒杯明显往前一送,红酒顿时荡漾起来。
罗建业心知不妙,他立刻主动向自已和陈晓橙之间的缝隙靠拢。就在这时,一杯红酒几乎全部泼在了罗建业的胸前,一些红酒顺着他身上的衣物滑过肩膀,最终滴落在陈晓橙道袍的下摆上。还有一些红酒溅到了罗建业的脸上,进而散落到陈晓橙的嘴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陈晓橙和方桔梗都惊愕不已。方桔梗习武多年,立刻摆出防备姿势,以防覃小曼有其他动作。而罗建业则是面色平静,他迅速掏出手帕擦拭自已身上的红酒,同时关切地询问陈晓橙是否无恙。
覃小曼和她的母亲见状,顿时面色尴尬,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罗建业的眼神冷了下来,他向来不喜欢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行为,更何况还是冲着他带来的朋友。
罗建业的母亲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连忙走上前来,关切地对罗建业和陈晓橙说道:“你们俩的衣服怎么都脏了?我记得我和你爸在后备箱的行李箱里备有替换的衣服,你们快去换换吧!”陈晓橙低头看了看自已的道袍下摆,确实溅到了一些红酒,但她觉得只是小面积的污渍,坐在位置上应该看不出来,便摆手说:“只是溅到一点衣摆,没关系的,坐着也看不见。”
然而,罗建业的妈妈却坚持要他们去换衣服。她心中其实还藏着一点小私心,想要看看陈晓橙换上礼服后会是什么样子。于是,她笑着对陈晓橙说:“晓橙啊,今天是重要的场合,你是我们儿子的贵客,要是怠慢了你,那就是我们做主人的没有面子了。看在叔叔阿姨的面子上,你们就去换换吧,好吗?”说完,她还在陈晓橙看不见的角度偷偷扯了扯方桔梗的衣角,示意她帮忙劝说。
方桔梗立刻会意,轻声说道:“晓橙姐,你就去换吧,这么多人看着呢,确实有点尴尬。”陈晓橙看了看周围,确实有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着主桌这边的动静,她只好点头答应了。
罗建业见状,瞪了覃小曼一眼。覃小曼和她的母亲被罗建业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让到了一边。罗建业和陈晓橙走出了饭厅。方桔梗也紧随其后。
在饭厅外,罗建业的妈妈将覃小曼和她的母亲拉到一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她严厉地指责覃小曼的行为不端,竟然在寿宴上做出这样的举动,简直是丢尽了家族的脸面。覃小曼和她的母亲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只能连连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方桔梗主动去车后备箱取衣服,当她拿着衣服回来的时候,陈晓橙已经在卫生间门口等着了。由于方桔梗一直没有展示衣服的样子,陈晓橙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件衣服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两人进入了一个隔间,方桔梗对陈晓橙说:“晓橙姐,你转过去,我给你套上。”陈晓橙依言转过身,脱下了道袍,露出了里面的内衬。她虽然并不害羞,但还是有些许紧张。
刚才,她只匆匆瞥见了这是一件淡色的纱裙,不通透,给人一种温婉而端庄的感觉。既然是罗建业的母亲那样的夫人所准备的衣服,想必款式和质地都不会差。
方桔梗小心翼翼地给陈晓橙套上衣服,然后东扯扯西拉拉,似乎在调整衣服的细节。她一边调整一边笑着点头,自言自语道:“嗯嗯!是这个样子。应该是这样子的。”
陈晓橙感觉到方桔梗的动作很轻柔,似乎很怕弄疼了她。她忍不住问道:“什么样呀?”虽然她感觉得到这件衣服包得很严实,是高领的旗袍款,但她还是很想知道方桔梗对它的评价。
方桔梗终于调整好了衣服,她转过身来,看着陈晓橙,眼中满是惊艳。她笑着说:“晓橙姐,你穿上这件衣服真是太美了!这件旗袍的颜色淡雅,款式经典,非常适合你。高领设计显得你更加优雅端庄,简直是量身定制的一样!”
陈晓橙听了方桔梗的夸赞,心中一阵欣喜。出了隔间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已穿上这件旗袍的样子。镜子里的她,身材曲线被旗袍完美地勾勒出来,显得既优雅又大方。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方桔梗说:“这是罗夫人准备穿的?”
方桔梗说:“里面有个活扣,不扣上便是更宽松些。”
陈晓橙点点头,勉强接受这个说辞。
两人一起走出了卫生间,罗建业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看到陈晓橙换上旗袍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走上前,伸出手臂,微笑着说:“晓橙,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我们走吧,别让爷爷奶奶等太久了。”
陈晓橙有些羞涩地越过了罗建业,径自走向饭厅。方桔梗看着罗建业吃了个闭门羹,调皮地走过去后转过身给罗建业做了一个鬼脸,罗建业则是满脸通红地挠了挠头,并没有介意的意思。
两人走回饭厅,却发现罗建业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居然全都等在饭厅门口。这突如其来的阵仗让陈晓橙有些结巴,她问道:“你,你们这,这是怎么了?”罗建业的妈妈笑着上前,拉着陈晓橙的手说:“好看!我就说要拿这一条!晓橙,你太好看了!来,我让他们换了椅子的套子,我们回去坐!”
罗建业的爸爸、爷爷和奶奶也都纷纷点头,还跟身边的人耳语着什么。而其他宾客见到今日坐在主桌的陈晓橙先是道士打扮,也没有特别介绍,现在又换了一身如同仙人下凡一般的旗袍,都忍不住相互议论起来。
“这是不是罗小哥的女朋友?”
“该不会是未婚妻吧?可能私下已经订婚了。”
“我是本家的人,没听说建业订婚啊。”
“这么漂亮的姑娘,是不是哪家公司的大小姐?或者官员的千金?”
“瞧瞧主桌的态度,想必也都八九不离十了。”
陈晓橙也预料到会有一些关于她和罗建业关系的议论,但她没想到罗建业的家人会对她如此热情,意图如此明显,这让她有些不自在。然而,她注意到覃小曼的脸色不太对,于是拉了拉罗建业的衣角,示意他注意。
罗建业经过今晚的两件事后,对这个表妹覃小曼有些反感,并没有仔细看她。但陈晓橙这么一说,他顺着陈晓橙的视线向那边看去。只见覃小曼不时地往主桌这边看来,目光中似乎带着怨恨。当她的目光与罗建业对上时,罗建业竟然发现她头上有灰色的死气。这种死气,他通常只在一些死灵或者鬼魂头上见过。
罗建业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覃小曼身上会有这样的气息。他皱了皱眉,心中暗自警惕。而陈晓橙也注意到了罗建业的异样,她轻声问道:“怎么了?你看到她头上的东西了吗?”
罗建业点了点头,低声说:“是的,我看到了灰色的死气。这不太对劲。”
两人都没有说话,继续观察着覃小曼。而罗建业的母亲见两人窃窃私语,以为他们是在进一步确认关系,心中窃喜不已。她拉着方桔梗聊起了两人般不般配的问题,完全没有注意到罗建业和陈晓橙凝重的神情。
罗建业安慰陈晓橙说:“别太担心,覃小曼头上的灰色死气可能只是一时气运不济。她们这些人披金戴银的,身上总有辟邪的法子,应该不会有大事。”然而,陈晓橙却突然紧张地抓住罗建业的手臂,指向覃小曼的母亲说:“不对,你看她的母亲,你的姑妈,她的头上也有同样的死气。如果是几个人或者一些人都出现这种死气,那就是说会出现意外或者天灾。”
罗建业顺着陈晓橙的指向看去,果然看到姑妈头上也笼罩着灰色的死气。他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点头说:“这确实不寻常。但你也别太紧张,她们的情况我会处理的。”
罗建业知道,自已的家人平时听不得别人的劝告,即使他们直接说出覃小曼母女头上的死气,他们也未必会相信。他思考片刻,对陈晓橙说:“这事你别管了,我一会跟我爸说一声。如果你觉得不自在,要不我们现在就送方桔梗回去吧?”
陈晓橙答应了罗建业的提议,于是罗建业便先行离席,找到他爸爸并低声说了几句话。爸爸听完后,拍了拍罗建业的手臂,两人便都回到了座位上。
接着,罗建业转向他妈妈说:“妈,方桔梗得回山上去了,晚了就没有上山的缆车了。我得开车先送她回去,要不然陈晓橙的师父会担心的。”
罗建业的妈妈听了,立刻热情地拉住方桔梗的手臂说:“桔梗啊,不能到我们家住一晚吗?家里有很多空屋子,还有新衣服呢。你看晓橙穿得多好看,我还有更好看的衣服可以给你穿。”
方桔梗刚要开口说话,陈晓橙便抢先说道:“师父现在正在帮桔梗的师父治病,我们不好打电话打扰他。而且我们说好的时辰就要回去。不过桔梗明天做完早课还可以下山来玩的,就是不能在外面过夜。”
方桔梗嘟着嘴,虽然她其实知道为什么不能在外面过夜,这与她们师门的传承有关,但她还是不想在玩得最尽兴的时候回去。不过,看到陈晓橙一脸严肃的样子,罗建业的妈妈也很快就放弃了自已的想法。
于是,罗建业的妈妈对方桔梗说:“那好吧,桔梗。你明天下了山直接到我家来玩,我在家煮好吃的等你,如何?”方桔梗一听有好吃的,立马点了点头,心中的不舍也稍微缓解了一些。
随后,罗建业便带着陈晓橙和方桔梗离开了寿宴。在离开之前,陈晓橙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覃小曼那对母女。今天陈晓橙与覃小曼之间并没有形成一丝的交情,甚至还有些许的不快,但此刻她心中的担忧却并非出于个人恩怨。她清楚地看到覃小曼母女头上那灰蒙蒙的死气,这很可能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罗建业注意到陈晓橙的异常,轻声问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陈晓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