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麟忍不住笑了笑,调整好面部表情才转过身去,一脸严肃地看着王勉,说道:“怎么?你还有兴趣回去?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离开。”
“不,我只是……”王勉犹豫了一下,见林麟要离开,赶紧说道,“我要用一个秘密,换寒溪宫剩下的十九条人命,不知林兄愿不愿意?”
林麟心想这事成了,脸上却挑了挑眉,淡然道:“你有跟我谈判的资本吗?”
见林麟没有拒绝,王勉松了口气,眼中已是决绝,压低声音说道:“这个秘密关乎灵石矿,我们其中一个灵石矿下,埋藏着大量级别更高的灵石。”
“什么?!”林麟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以言表,郑重其事地再次跟王勉确认,“消息当真?具体说说!”
“这个灵石矿在浮山城附近,其中第三个矿洞下埋藏着高级灵石,不过事先被我宗长老封印起来了,只有我宗的特殊手法才能破解。”
“我宗为了这个高级灵石矿,已经派了主力部队过去,这几天应该会全面进攻。”
“而我的小队,以及另外3支小队,只是负责混淆视听,让你们玄武宗误认为寒溪宫不服气,才会有此番行动。”
“这就是我们的计划,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希望你能饶过我的小队。”
王勉把整个寒溪宫的计划说了出来,林麟听后眉头紧锁,意识到这件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心中独自祈祷:“虽然不知是谁驻守那座灵石矿,但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吧。”
随后林麟重新给王勉蒙上眼罩,决定把他带回密室,算是报答他做出的抉择,也答应不会伤害他小队里的人。
再次回到密室,寒溪宫众人见王勉安然无恙,不禁心中一喜,纷纷上前关心他的状况,并问起接下来会如何。而王勉则编了一个能安抚众人情绪的理由,保证玄武宗不会做出过分的事,这才让众人放下悬着的心。
得知寒溪宫的秘密计划,无论真假,对于玄武宗都至关重要。如果是真的,玄武宗必须保下灵石矿,为了同门也好,为了高级灵石也罢。如果是假的,玄武宗手握二十名人质,将占据局势的主导地位。
于是,林麟再次写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函,命人立即送回玄武宗。看着密函寄出,林麟仍忧心忡忡,“只盼师尊尽快得到消息,及时制定防御部署,避免同门腹背受敌。”
而浮山城以西四百里的地方,同样有一座灵石矿,产量和规模比林麟所处的至少大三倍,这便是玄武宗新接管的中级灵石矿。
驻守在此的是罗元冲、陈轩、辰韦以及其他几位内门弟子,叶子灵安排一殿之主坐镇,足以说明中级灵石矿对宗门的重要性。
也因为有元婴境在,采矿过程进展得非常顺利,唯一一个问题就在三号矿洞里,据弟子们反馈,三号矿洞确实能探查到灵石波动,即便灵石近在眼前,一镐子下去,犹如砸在钢铁之上,无法进一步开采和挖掘。
罗元冲和陈轩等人因为这件事都去三号矿洞内看过,但无一例外,没有解决之法,甚至一度怀疑这是某个大能留存的秘境,需要强行破开。因此,罗元冲也为此亲笔一封信件,看宗内如何决策。
“看着眼前有一块肥美的肉,却不能下嘴,真难受。”这是陈轩第六次来到三号矿洞,尝试了许多方法,都未能破开这个结界,一阵唏嘘和无奈涌上心头。
“陈轩,速来集合!”忽然,罗元冲传音给陈轩,听说话的语调,似乎是非常紧急的事情,不敢耽误大事,随即便离开三号矿洞,直奔议事大厅去。
陈轩赶到议事大厅时,辰韦等人也刚到不久,罗元冲示意大家落座,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刚刚收到叶副宗主的紧急密函,密函上提及两件事,我认为有必要告知各位。”
视线扫过一圈,见众人神情庄重,便接着补充:“第一,寒溪宫近几日将会入侵矿场,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第二,我们的三号矿洞,其下很可能存在高级灵石矿。”
消息一出,众人的脑袋像是爆炸了似的,高级灵石矿!这可是上游宗门才有机会接触的灵石,如今出现在这座矿场底下,只能说明玄武宗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陈轩眉头一皱,感叹了一句:“这烫手山芋,谁接谁遭殃啊。”至于另外几名内门弟子有的无奈,有的激动。
其实叶子灵的密函里还提到第三件事,罗元冲之所以没有讲出来,是因为这件事关乎矿场的存亡。因为第三件事说的就是玄武宗内有寒溪宫耳目,林麟所在的矿场已经发现四人,让罗元冲务必谨慎。
因此,当罗元冲说出寒溪宫入侵之事时,特意观察陈轩等人的表情神态,也确实找到了蛛丝马迹。不过,让罗元冲不敢想象的是,这个人竟是自已的弟子辰韦。
无可厚非,刚才寒溪宫的计划被当场揭开后,辰韦就陷入了沉思,因为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自已与寒溪宫在密谋策划,并无二者。
如今被玄武宗高层得知,还公之于众,说明计划肯定是失败告终,只是辰韦并不确定寒溪宫是否知晓,万一查到自已身上,死路一条。
罗元冲见辰韦神色恹恹,为了证明自已的想法是错误的,特意试探,微笑道:“我的好徒弟,你有什么看法吗?”
忽然间被提问,辰韦愣住了,硬是没反应过来:“呃……没……没什么,一切依师尊的。”
一旁的陈轩察觉到一丝不对,看了一眼辰韦,又转向罗元冲,眼神一凝,像是在告诉罗元冲:辰韦有问题。
会议过后,议事大厅还坐着罗元冲和陈轩两人。见罗元冲脸色凝重,陈轩开口询问:“罗殿主,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们?”
过了一会,罗元冲侧眼望着陈轩,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怀疑辰韦就是寒溪宫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