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伏玄策私自调动禁卫军为非作歹,为了维护朝廷的权威和稳定。宣和帝当即剥夺掉太子的监国之权,并将其软禁在安宸殿内闭门思过。
“胆大妄为的孽畜,”宣和帝端坐于御座之上震怒异常,梨花香案御桌被敲着哐哐当当做响,外头的宫女太监皆不敢抬头,厚重的朱红色大门里头传来茶盏被摔碎的声音,直击他们的心上。
“你是朕亲子,又贵为一国太子!皇室为天下之表率,你失德的举动自然会被天下人所注意,平日里你举止行为稍有个一差半错的,朕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纵出你这么个惹事生非的性子。”天子震怒,近傍人人惊惶。
一阵寂静过后,伏玄策缓缓抬起脸,彻底豁出去:“父皇真生气,就先行废弃儿臣吧。”
回想风清和对他疏离淡漠,心里就堵着难受,后宫佳丽三千,唯独对风清和上心,伏玄策此生说句最毫无保留最不计后果的气话。
伏玄策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宣和帝的怒火顿时大炽,他扬起手中的苍龙鞭,接连狠狠地抽了几下:“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废了你?”每一下鞭子都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要将伏玄策的身体撕裂开来。”
盛怒之余转而又觉好笑,真是改性了,以往最在乎太子之位的策儿,如今豪言壮语巴不得此时被废弃掉,他倒真要重新审视他这狠心的儿子来。
“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要同聂儿置气,聂儿有的你都有,聂儿没有你都坐拥,权势、地位包括朕现在坐的龙椅,日后还不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宣和帝气极,指着伏玄策的手都是一阵打抖哆嗦。
伏玄策直着脖子不肯低头认错,这点两兄弟倒有一点相似之处:“儿臣的一切都是父皇母后一手安排好,根本不在乎儿子究竟喜与不喜,就连儿臣最喜欢……”伏玄策突然意识愤愤之下漏嘴,忙闭上不再说话,他潇想皇嫂绝对被人诟病。
宣和帝无奈的叹息:儿大不由父母。
长大了都有自已的想法,伏玄策之所以忤逆他,或许真是他们管得太严,太过强势而忽略孩子的感受。思及此宣和帝软下言语:“听说前些时候你宫里收了一个男宠,若喜欢便放在身边,只是别太过,清柔毕竟是明媒正娶的正妃,怎么也要顾及她的感受。”
男男之风如今盛行,这没什么好说的,宣和帝错误的以为伏玄策喜欢的人就是明玉珏。
伏玄策瘪瘪嘴,哼!本殿下只不过是图他个一时新鲜,就凭他,他也配。
太子虽德行有失,一朝公然废弃太子,只怕江山又该不安稳,当今皇后娘娘诞孕皇家皇嗣,功在社稷功臣,如今落个缠绵病榻生死未仆,于情于理宣和帝都不能够。
德公公在宫里一辈子经历大风大浪过来着,伏玄策又在他眼底长大,也跟着规劝一二,怕废弃太子在后悔也来不及。
“荣国公负责督造堤坝,国库所拨下有四百万两白银之数,堤坝修筑不到三年水患决堤,风大人难逃其责,太子莽撞为之,错在失查,陛下若因失察而废太子,怕言官议论起来,众口铄金……难当悠悠众口啊。”
德公公劝阻,加之宣和帝回想起皇后毫无血色惨白灰败的脸,至今迷迷糊糊还在昏迷中,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压下怒火:“朕已安抚风爱卿和一切事宜,从今天起,你哪儿也不能去,留下多多侍奉你母后,别到处给朕惹事生非。”
次日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的气息,不到晌午时分,太阳高悬热浪扑面。京城中的大街小巷里,茶坊和酒肆这些地方宾客盈门,热闹非凡,人们聚集在一起,谈论着风靡京城最热门的话题,当下最热闹人口竞相纷传便是伏玄策大闹风府的传言,成为了人们饭后茶余的闲谈对象。
“太子端自已老丈人的窝,你们说说,这还如何好得了。”说到兴奋之处不忘拍击桌子,说着又是一阵捧腹大笑。“你们猜猜,这太子与太子妃是否不睦啊,不然何以做得如此决绝。”
“我看……这太子就是比逍遥王得宠,闯这么大动静就单单禁足,这不是换个法子让殿下逍遥吗?可怜逍遥王无人为其周旋,又被夺了继位权。”
说及此,盘下雅坐的宇文拓心下泛起涟漪,他在西厥同样没有母亲为他周旋,所以步履维艰。
其中一桌客人光听听尤觉不过瘾,拉下上菜的店小二八卦一番。“小的哪有各位爷的消息灵通。”店小儿谦逊一番,习惯性擦擦光滑油亮的桌子,话说一半吊足听客们的胃口。
“我们道听途说的,哪有你天天在这儿人来客往的。”客人给两块碎银子作为打赏,店小二笑容可掬接下。
留客,留客,他自然有一番诀窍,谁管真真假假骇人听闻也好,客官听得津津乐道就会乐此不疲的来。
“嘿嘿嘿,太子公然劈碎灵堂,是为找寻东西。”店小二压低声音,神秘道。
“真的?”
“我表姐在风府做事,亲眼目睹,岂能有假。”
宇文拓临窗而坐,品着小酒听听趣闻,远远观看逍遥王府的马车缓缓而至。
“父亲来信上说,母亲竟然是关外外族女子。”伏聂与风清和对视一眼继续道:“容貌上真是瞧不出来与中原女子有何区别。”风清和拆开信封在震惊中说出信中内容。
“我看看,还说啥了。”伏聂凑近白白两张纸,字迹没几行。
“母亲是父亲在边关流民中偶然遇见,不过所知不多,信中倒是多次提起让我们保密。”私自纳外族女子,罪名不小。
风清看完后,将信件小心地折叠起来,然后点燃了信纸,看着它慢慢燃烧成灰烬。经过昨天的事情,父亲终于主动向自已表示示好,并明确了自已的立场。
很好。
“别说,快别说了,正主来了。”堆在一起的闲人四下散开,听可以,可绝对不能玩掉脑袋。
“清清,这家的灌汤包十分好吃,我特意让他们留厨子给我们独做一份。”
这会儿已经过早饭的时候了,一顿饭吃啥不是吃,何必煞费苦心的费那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