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和拼尽全力站起来,脚下不由的一个踉跄,忙扶好石床稳住身形,自身还未恢复却还念念不忘昏迷中的伏聂。不愧是女娲圣物光华一出,阴冷潮湿寸草不生之地,长满鲜花与芳草,它们是感受到大地之母力量的感召。
风清和就着花上露水化去鳞片的形态喂伏聂服下,药引一旦入腹部华光大绽流光异彩。
当光华渐渐散去,一切归于平静时,伏聂的指尖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细微的变化立刻引起了风清和的注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果然见效了!
“王爷。”风清和尝试着叫醒伏聂。
伏聂嘴唇颤颤巍巍,吐着寒冷的雾气哆哆嗦嗦喃喃自语道:“冷,好冷……”
能感知冷热,没有转醒的征兆,不过也是好的开端,只是等待时间的问题。
风清和虽然用他的半心救了伏聂,冰魄神箭在体内留下的千年寒气,一时无法根除,以伏聂凡人之躯是很难去承受化解。
风清和扯开自已的衣裳,方才刨心之刑,心口位置留下一条很新已经愈合的长长疤痕,他倾身轻覆上去,用自已的体温降低寒气,分担走冰魄的力量对伏聂带来侵蚀。
他依偎上伏聂的胸口收紧力道抱着,寒气逐渐过渡到自已的身上,凛冽的气息进入五脏六腑再传遍四肢百骸,风清和咳得剧烈。
失了半心的他依旧显很平静,他自幼便在山中修行,一心钻研“大道”,对于外界的人和事物早已淡泊,没有什么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在乎。就这样,他囫囵半片地度过了许多年,自从遇着伏聂,他的心着上了色彩,有温度,有喜怒哀乐。
外使馆
“殿下,殿下……”副使这人灵巧不足,堂而皇之“铛铛铛”的敲门,连带他的身份大声嚷嚷。
宇文拓推开房门,见副使端来早饭,没好气呵斥他这种榆木脑袋的行径。“以后早饭不必端来,别久站我的门口,容易惹人怀疑。”西厥的五皇子隐瞒身份化身小侍卫混入楚国都城皇宫,被拆穿引起两国交战。
“阿漠尔老师。”宇文拓是阿漠尔最得意的门生,阿漠尔虽有一半汉人的血统,宇文拓却是很敬重这位老师。
“殿下,逍遥王爷在国都城郊外遇刺了。”探子今早递来的消息,他们都吓一跳。
宇文拓坐入主位端起茶水,小小动作引来胸口剧烈的疼痛,不由皱起眉,一口气顺不下又上不来,如同被钝器猛击过似的。
伏聂不走寻常路,一顿胖揍打得他皮青脸肿,好在西厥有秘药治伤消瘀肿最快,奴隶家养的猪头都没他肿胀。
阿漠尔他们还不知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主儿,巴巴的来找宇文拓商量对策。
“楚皇不会怀疑是咱们做的吧。”阿漠尔焦虑着,本来楚皇对西厥请求粮草之事一日不提上来,他们总也焦心,又发生这样子事儿。
逍遥王还成不了他的阻碍,因为吓猫碰上死耗子又爱多管闲事撞上了,宇文拓只说现在是这样,伏聂一个人不足以让他忌惮,再加上个逍遥王妃以后保不准威胁到西厥。
“不会,这里有人比咱们更想要逍遥王的性命。”宇文拓这句话犹如一把铁锤敲定重音,阿漠尔一夜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总算能搁置。
“逍遥王养伤在即,我们不便打扰,礼部的孙尚书,张怀张大人……咱们皆已拜见,剩下就只有这位位高权重的左丞相了。”
宇文拓没闲着,阿漠尔也忙得不可开交,忙着走走访访笼络人心。
“阿漠尔老师自已拿主意吧,中原繁文缛节太多,我也不知送啥他们乐意个啥。”这伤只怕不会自行治愈,心里合计着如何找个太夫治伤。父汗派来的人里竟没有太医,失策失策。
原不该轮他插话,副使还是忍不住道:“咱们明目张胆拜访楚国大臣,楚皇不会怀疑我们别有用心吗?”
阿漠尔捋一遍花白的胡子,然“哈哈哈”大笑,欣慰的拍拍副使的肩头:“楚皇是英明圣主有自已的决断,自然明白静观其变的道理,我们求粮草在先谋求不假,却不行算计之术动摇楚氏江山,楚皇自然会睁一眼闭一眼。”中原一行,真是大有长进。
阿漠尔分析其中原委,嘱咐副使去着手准备:“去吧,备一份厚礼,过了午后就去。”
实则是阿漠尔特意支开副使,待私下无人后,阿漠尔放心提及。
“其其木格阏氏已死,西厥的秘密将会永埋葬在哈巴雪山底,英明神武的殿下了却天可汗二十年的一桩心事病,回到西厥可汗会厚赏殿下的。”
宇文拓不在乎赏赐不赏赐,此番中原之行总算有收获,毕竟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她藏匿在楚国这么多年,真是个狡诈如狐的女人。”宇文拓每每一动气,疼得呼吸凝治差点背气过去。
“殿下受伤了?”阿漠尔瞧出宇文拓的异常。
“意外,找个法子弄个民间的太夫来,记住底细要干净的。”贸然请宫中的御医楚皇一定会查问,翻记档,他怕会暴露身份。
“殿下请放心。”
宇文拓能力最为拔尖出色,但不受父兄认可待见,只因他的生身之母是个奴隶,父汗醉酒一时兴起宠幸他母亲,不想一夜之后竟怀了他。
“左贤王怎么不见人。”宇文拓在通关文牒中只是小小侍卫,碍于身份不便唤人来见他。
“这……”阿漠尔似乎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一番不该隐瞒殿下:“左贤王在章华台相中一个汉人的小倌,听说这小倌心气顶高的,愣是看不上咱们西厥贤王的身份,抛出万金不作相陪。”
阿漠尔一说连同宇文拓都来了兴致“哦。”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强者总喜欢征服一些人和事,看着小兽挣扎又不得不臣服于他们,事事顺遂岂不是太过百无聊赖,宇文拓是其中翘楚,自然毫无例外起了趣味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