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窗棂外,几枝红梅傲然绽放,映着殿内暖融融的炭火,更显几分暖意。叶婉清纤纤玉指轻叩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却令宁嫔和丽贵人心头一颤。
“娘娘英明。”宁嫔率先反应过来,掩嘴笑道,“后宫之中,最见不得娘娘好的人,除了那位,还能有谁呢?”
丽贵人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宁嫔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谁,当即附和道:“娘娘放心,臣妾一定竭尽全力配合。”
叶婉清满意地勾起唇角,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既然如此,那便有劳两位妹妹了。”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宫殿,声音低沉而坚定,“本宫要让她,自食恶果!”
几日后,叶婉清故意将翠儿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翠儿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来到御花园,恰好碰见正在赏花的绿茶嫔妃。
绿茶嫔妃见翠儿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心中好奇,便笑着问道:“翠儿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手里拿的什么好东西?”
翠儿故作慌张地四处张望,压低声音说道:“嘘,小声点!这是皇上特意命人从江南寻来的东珠,要送给娘娘做步摇呢!”
绿茶嫔妃一听,顿时心生嫉妒。她入宫多年,皇上从未赏赐过她如此珍贵的礼物,如今叶婉清一来,便独得皇上恩宠,叫她如何甘心?
翠儿看着绿茶嫔妃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中暗笑,故意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听说这东珠价值连城,世间罕见,也只有娘娘这样的绝世佳人,才配得上呢!”
说罢,翠儿便告辞离去,留下绿茶嫔妃一人在原地,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
“东珠?世间罕见?”绿茶嫔妃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抹阴毒的光芒,“叶婉清,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夜幕降临,皇宫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绿茶嫔妃偷偷来到御书房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轻轻叩响了房门……
“谁?”低沉的男声从房内传来,透着一丝威严。
“皇上,是臣妾。”绿茶嫔妃压低嗓音,带着几分娇媚。
房门打开,李瑾一身明黄色常服,头戴玉冠,面容冷峻,不怒自威。他淡淡扫了一眼绿茶嫔妃,语气平静:“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绿茶嫔妃眼波流转,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皇上,臣妾睡不着,想着您批阅奏折辛苦,便想着来为您研磨,侍奉您安寝。”
李瑾没有拒绝,侧身让她进了书房。绿茶嫔妃款款走到书桌旁,动作轻柔地开始研磨,眼角余光却不住地往四周打量。她记得,翠儿说过,那装着东珠的锦盒就放在书房的暗格里。
李瑾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疲惫。绿茶嫔妃见状,连忙上前为他轻轻揉捏肩膀,柔声问道:“皇上可是累了?臣妾为您捏捏肩吧。”
李瑾闭目养神,并未拒绝。绿茶嫔妃一边为他按摩,一边状似无意地说道:“皇上,前几日臣妾在御花园遇见翠儿姑娘,听闻您赏赐给贵妃娘娘一盒东珠,可是真的?”
李瑾微微皱眉,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绿茶嫔妃心中一喜,皇上果然不知道此事!她连忙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说道:“皇上,臣妾并非有意打探,只是……只是担心贵妃娘娘初入宫闱,不懂得宫中规矩,万一不小心……”
“不小心什么?”李瑾语气转冷,隐隐有些不悦。
绿茶嫔妃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万一不小心,私藏了那些珍宝,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放肆!”李瑾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你这是在质疑朕?”
绿茶嫔妃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朕会冤枉她吗?”李瑾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你太令朕失望了。”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暗格,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绿茶嫔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不明白,明明应该在那里的,怎么会……
李瑾转过身,目光冰冷地落在绿茶嫔妃身上,声音冰冷刺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笑,叶婉清缓缓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小太监,他们手中各捧着一个托盘,上面赫然摆放着一模一样的锦盒。
“皇上,臣妾有事要禀报。”叶婉清福身行礼,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关于这东珠……”
叶婉清盈盈一笑,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绿茶嫔妃,落在那空空如也的暗格上,缓缓说道:“皇上,这盒东珠是您赏赐给臣妾的,臣妾一直妥善保管着。”说罢,她示意身后的太监将锦盒呈上。
李瑾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颗颗圆润饱满的东珠,流光溢彩,正是他赏赐给叶婉清的那一盒。他看向绿茶嫔妃的眼神越发冰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绿茶嫔妃瘫软在地,浑身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应该在暗格里的东珠,怎么会出现在叶婉清手中?
“皇上,臣妾也是听信了谣言,才会一时糊涂,冒犯了皇上和贵妃娘娘,还请皇上恕罪!”绿茶嫔妃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试图再次用眼泪博取李瑾的同情。
然而,李瑾已经看穿了她的伪装,心中只有厌恶。他冷声说道:“你心思歹毒,搬弄是非,朕念在你侍奉多年的份上,不予追究,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绿茶嫔妃降为答应,禁足三个月,好好反省!”
“皇上饶恕!”绿茶嫔妃脸色惨白,却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被侍卫拖了下去。
李瑾看着叶婉清,眼中满是歉意:“爱妃,让你受委屈了。”
叶婉清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皇上言重了,臣妾没事,清者自清,臣妾相信皇上。”
李瑾握住她的手,心中满是感动。他早就知道叶婉清不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这次的事情,更加让他看到了她的智慧和善良,也更加坚定了要好好保护她的决心。
然而,这场风波并没有就此平息。深夜,冷宫中,被贬为答应的绿茶嫔妃独自一人坐在破旧的床榻上,眼中满是怨毒的光芒。
“叶婉清,你以为你赢了吗?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她咬牙切齿地低语,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玉佩,那是她最后的一张底牌。
而另一边,叶婉清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安。她知道,绿茶嫔妃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这场后宫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娘娘,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贴身宫女翠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叶婉清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内室,却并没有睡意。她吹灭了烛火,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她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叶婉清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毫无睡意。翠儿轻手轻脚地放下床帐,小声问道:“娘娘,您还不睡吗?”
叶婉清睁开眼,眸光清冷:“本宫睡不着,你去看看小厨房还有没有桂花糕,拿些来。”
“是。”翠儿应声退下。
叶婉清看着翠儿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更加不安。今晚的事情看似是她赢了,但叶婉清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绿茶嫔妃被贬,心中必然怀恨在心,必定会伺机报复。更何况,后宫之中,想置她于死地的人绝不止绿茶嫔妃一个。
“娘娘,桂花糕来了。”翠儿端着糕点回来,打断了叶婉清的沉思。
叶婉清收回思绪,淡淡道:“放下吧。”
翠儿将糕点放在桌上,忍不住问道:“娘娘,您是不是还在担心绿茶嫔妃的事情?”
叶婉清瞥了她一眼,语气淡然:“本宫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如今自身难保,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翠儿虽然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清楚,绿茶嫔妃虽然失势,但她在宫中经营多年,难保没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更何况,后宫之中,落井下石者多,雪中送炭者少,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暗中帮助她,卷土重来?
叶婉清自然明白翠儿的担忧,但她并不想在翠儿面前表露太多。她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慢地吃着,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翠儿,你说,这后宫之中,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叶婉清突然开口问道。
翠儿被问得一愣,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后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挣扎,哪里有什么真正的赢家?
“奴婢……奴婢不知道。”翠儿低下头,不敢去看叶婉清的眼睛。
叶婉清轻笑一声,将手中的糕点放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这后宫之中,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赢家,只有最后的赢家。”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中,仿佛能透过这黑暗,看到隐藏在其中的重重危机。叶婉清知道,她要走的路还很长,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谁?”翠儿警惕地问道。
“翠儿姑娘,是我,小顺子。”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焦急的声音,“宁嫔娘娘有急事要见贵妃娘娘,还请贵妃娘娘移步一趟。”
叶婉清心中一凛,宁嫔为何深夜急召?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