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贱人！”
“啊，妻主，别打了。枝儿错了，妻主别打了！啊！”
云喜凤一手拿着热鸡蛋敷脸，一边把罗枝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要不是你挑拨，我哪会直接找上门去。”
谁想到那个外来的女人竟然是练过拳脚的，“害我丢人，我看是你故意的吧！”
“妻主，我没有，你饶了我吧。”
平日里云二娘也常和村里人起冲突，她虽然也会管，但不会这般冲动，思来想去，今日就是这小贱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最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她早就在村里听到些风言风语，说这个罗枝常常借着在河边洗衣服为由勾引女人，恐怕他就是看上了那个扶鸾，心生嫉恨，把她做刀刃，害的她丢了这么大的脸。
要不是他床上功夫了得，比其他几个都玩得开些，她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妻主，别打了，把枝儿打坏了，谁伺候你啊，妻主...”
罗枝使劲爬到云喜凤腿边，跪在地上，扬起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可如今云喜凤自见了裴敛玉一眼，眼里心里全都是他，哪还看得上罗枝这种俗不可耐的货色。
“滚！”
云二娘听着屋里的摔打声，站在门外不敢多发一言，她也是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厉害，连娘都被她欺负了去。
罗枝脸上肿了一片，眼睛哭的通红，被赶出门去瞪了一眼云二娘，摔摔打打的离开。
这女人都是靠不住的，让他过这种日子，不如死了算了。
罗枝满心的恨意，却早就忘了自已当初花了多少努力才嫁进云家，只为了每日能吃饱饭。可如今见了和自已同样出身的裴敛玉，日子那般滋润，便觉得自已置身炼狱一般。
这口气，让他如何咽得下去。
——
“你今日不用去卖香膏？”
裴敛玉扶着墙练习走路，扶鸾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小心陪着，生怕他摔着的模样让裴敛玉十分不自在。
“别看了，我又不是两条腿都断了，何至于摔着。”
裴敛玉抿了抿嘴，走起路来歪歪扭扭，一瘸一拐的样子，实在不好看。
“你在看我笑话？”
裴敛玉见她不说话，也是有些恼了，干脆自暴自弃般不走了。
“可是累了，要不先休息会？”
扶鸾拉着他的手肘，想替他承担些力道，可裴敛玉却没将重心放在她身上，只是看似让她搀扶。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从未提起要娶他，却对他没有一件事是不上心的。
“这就算好了？”
扶鸾看着挂在他身上宽大的粗布衣裳，一间破旧的砖瓦房，裴敛玉额间的碎发垂落，随着微风垂过，轻轻划过她的手腕，痒痒的。
“我还是喜欢你那副娇气模样，最好不要那么懂事。”
裴敛玉想要反驳，他哪有娇气，可怼人的话憋在了心里，她是说，她喜欢他？
“尤其是，不要再为了...为了别人，伤害自已。”尤其是别再为我犯傻。
裴敛玉的脸颊不着痕迹地攀上一抹绯红，自已日子过得舒坦比什么都强，他才不会做那么傻的事。
“我的腿已经好多了，只是走起路来，可能不好看。”
扶鸾总是告诫他，没事不要出门，若是觉得闷，就在院里走一走。他知道他身份卑贱，出去难免惹人指点，跛着条腿走到哪，都是给她丢脸。
可是扶鸾每日都会去镇上，一个女人独自出门，身边没有男人照应，别人会以为她没有夫郎。
她那般惊艳，难保不会被高门大户的公子相中。
“那你可要快点好，以后陪我一起去卖香膏。”
“你让我出门？”
“你又不是我的犯人，我怎么会关着你。”
扶鸾又思考了一会，她现在宿在这副凡体中，容貌只能算是清秀，可裴敛玉不一样，那张脸就是他自已的，只要摆在那就会引人犯罪。
她还真有点想把他关在家里，只给她一个人看。
之前虽然也知道裴敛玉好看，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到这么大的危机感。
“扶鸾，我会给你丢人的。”
“你？给我丢人？我们敛玉这张脸，带出去别人不知道怎么羡慕我呢。”
“又是花言巧语...”
裴敛玉知道自已浑身上下就只有这模样拿的出手了，可是在女人国，男人长得太好看，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会让人觉得没用，是个吃软饭的。
虽然他现在确实是被扶鸾养着，他从小在群芳楼长大，楼里请的教习，只教他们如何讨好女人，从来不教他们在外面活下去的本事。
“要不等你腿好了，我制香，你帮我卖香。到时候我们在城里开个铺面，日子就好过了。”
“你真觉得我行？”
“当然了。”
不过以裴敛玉从不让自已吃亏的性子，只怕会是个奸商。
“好，那我就试试。”
等他赚了钱，替自已添了嫁妆，她应该就愿意给他一个名分了吧。
也不知怎的，他之前从不考虑这些事，如今一颗死寂的心竟然开始跳动。
或许就是从她的那一句，那些男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家敛玉一个。
裴敛玉拿起桌上的香膏，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这些香膏他实在喜欢，可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也不好意思问扶鸾要。
既然扶鸾愿意让他帮衬这个家，那他便不能像以前一样由着性子奢侈，更多的要为这个家着想，拿出些男主人的样子来。
“我明日便随你去城里相看铺子吧。”
“明日？可是你的腿。”扶鸾语气迟疑，现在生活已经有了起色，大可不用这么急。
“没事的，就让付悦陪我一起吧。”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裴敛玉放下手中香膏，回头看向扶鸾，“那孩子挺机灵的，况且他之前还帮过我。”
扶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想到裴敛玉对付悦态度的转变这么大，不过也算是件好事。
裴敛玉心中当然不这么想，所有靠近扶鸾的男人他都不喜欢，可是能放在他身边日日看着，总比在不知名的地方勾引了她要来的放心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