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几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季屿臣身上时,突然,贺砚舟的电话响了,是一个他没想到的人。
贺砚舟把手机屏幕上的备注给季屿臣看了一眼,季屿臣这才想起来,今天下午季怀琛回蓝城的事儿。
贺砚舟划过接听键,按了免提,那头季怀琛没好气道:“舟舟,季屿臣人呢?他不是说派车来接我吗?车呢?”
季怀琛是季老爷子前几年收养的儿子,之前一直在国外,季老爷子去世那会儿他回国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又回去办完了后续。
他只比季屿臣大了七岁,虽说季屿臣得叫他一声小叔叔,但两人玩的就跟兄弟似的。
贺砚舟无奈答:“屿臣他被季修年灌了海洛因,刚刚洗完胃,小叔,我现在过去接你吧。”
那头季怀琛也没料到是这个情况,他顺手拦了辆车,“是在宸宇私人医院是吧?我打车过去,过去说。”
说罢,季怀琛挂了电话。
黎清沅出于好奇问了一嘴,“这是?”
“季怀琛,屿臣的小叔叔,季爷爷领养的儿子。”贺砚舟解释。
“领养?”叶浔也看向他。
贺砚舟点头,随后,季屿臣开口解释:“爷爷前几年去国外的时候,小叔叔当时刚失去父母,爷爷看他无依无靠,但头脑聪明,于是领养了他,让他在国外进修了好一段时间。”
季屿臣说完之后又将眸子转向叶浔,整个瞳孔都透着亮,他嘴唇弯起,被叶浔拉着的手主动去牵她。
叶浔感受到他的动作,脸颊一红,她想要把手抽回来,但季屿臣的力度却大了几分,不让她逃离,叶浔无奈,只好任他牵着。
两人无声对视着,有些东西,似乎已经不用语言明说了。
季屿臣念及这里还有其他人在,没有急着开口,他想,等他痊愈之后,他再好好的,同她谈谈。
二十分钟之后,季怀琛到了这里,男人拉着行李箱,眼底带着些担忧的情绪,一进门,他看向床上的季屿臣,“屿臣,情况怎么样?”
“宋挚说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会比较难受,等他自已撑过了这段时间,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贺砚舟解释。
季怀琛松了口气,但表情依旧有些沉,季封廷的那个私生子,他当初就该好好防备他的,不然现在他这大侄子就不会在这里难受了。
“季修年人呢?进去了么?”
“已经在警局了,还好窃听器里的那些话我都录下来了,还有季修年这段时间恶意窃取宸宇的商业机密,想要让他在里面一直待下去,不难,更何况,他还有先天性心脏病。”
季怀琛点了点头,又问:“我大哥呢?他知道这事儿吗?”
“季叔叔在另一间病房,季修年把他也抓过去了。”
季怀琛愣了一瞬,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又把目光移向季屿臣,问:“是他用大哥威胁你喝了那杯酒的?”
贺砚舟也忙的转头,叶浔被他握着的手一紧,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而季屿臣的沉默已经回答了一切。
季怀琛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讽刺,“我这个大哥呀,到头来居然还是被自已的私生子给算计的!”
说着,他心底似乎已经决定了什么事,等到说完这些事情,季怀琛注意到床边坐着的叶浔,以及…叶浔和季屿臣紧握着的手,他的表情总算是松了松,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人,“哟,这就是我侄媳妇儿吧?”
叶浔见他说到自已,嘴角弯了弯,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您好,我是叶浔。”叶浔站起身来打了招呼。
季怀琛看着眼前的女人,眉目间带着些清冷气,却在看向季屿臣的那一刻又温柔几分,再加上她身上本就有的那种一点不怯场的气质,季怀琛很满意这个侄媳妇。
他也没大了他们几岁,虽然隔着辈分,但他也不在乎这些东西,“我是屿臣的小叔叔,季怀琛,不用说您,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叶浔,之前听屿臣提起过你,哦,他说你是她这辈子最宝贝的老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饶是叶浔再不怯场,此刻在谈及这个话题时还是有些羞赧,而且她从来不知道季屿臣会说这些话。
下一秒,她便感觉到季屿臣未松开的手轻轻在她手心摩挲着,那种细密的痒挑动着她的心绪,叶浔弯唇笑笑,没有答话。
一旁,黎清沅看着季屿臣这个小叔叔,气质不凡,眉眼如炬,一身精简的黑色西装却衬出他精瘦的身材,再加上那种久经磨砺的成熟感,黎清沅眼底透出了几分欣赏。
她悄声问贺砚舟,“季屿臣这个小叔叔这么帅,有女朋友吗?”
本来她只是随口一问,但贺砚舟心底却敲响了警铃,他转头看到黎清沅眼底的光亮,“你不会对他有想法吧?不行啊,我还在追你呢!”
黎清沅没好气白他一眼,还没开口,季怀琛也注意到这边,他还没听贺砚舟说起过黎清沅,稍稍歪头,“舟舟,这位是?女朋友?”
没等贺砚舟回答,黎清沅抢先一步开口:“不是,我跟他没关系,你好,我是黎清沅,是叶浔的闺蜜。”
季怀琛点了点头,看到贺砚舟有些受伤的表情,又对着黎清沅温润一笑,“你好。”
几人随便聊了几句,季怀琛又嘱咐了季屿臣几句,“你好好休息,季氏和我大哥还有那个私生子那边交给我,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晚上过来看你。”
有季怀琛出马,季屿臣一点也不担心,他这个小叔叔,能力强效率高,他点头,“好。”
在病房里没待多久,贺砚舟回了宸宇办事儿,黎清沅则是回了调香室,只留下叶浔在病房里找看着季屿臣。
此刻,已经没有别人,季屿臣仍未松开叶浔的手,哪怕两人的手心都已经有了细密的汗。
季屿臣对上叶浔清澈透亮的眸子,轻声唤她:“浔浔。”
明明只有两个字,却让叶浔的心脏狠狠一跳,心绪也乱了几分。
她轻嗯一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随即,季屿臣也不再绕弯子,等了好些天埋藏在心底的话,早就想说出来了,“浔浔,不离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