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等我,我也一起去找黎清沅!”贺砚舟把文件收好,然后跟着季屿臣一起出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调香室。
季屿臣在来的路上还买了一束花,他就跟突然开窍了似的,但那个时候见叶浔正在忙,没有立刻进去打扰她,在她调香室的客人走了之后,他立马拿着那一捧花进去。
“叶浔。”
说着他就把那一捧花递到她面前,叶浔稍稍一愣,没想到季屿臣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半晌,她终于回过神,“你怎么来了?”
“接你下班,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季屿臣言简意赅,简单而又明了。
“……”叶浔讪讪接过了那捧花,味道还挺香的,她不懂季屿臣是想干嘛,但她这会儿也忙完了手里的工作,于是道:“那你等我一会儿吧,我收拾一下东西。”
“好。”
五分钟之后,叶浔收拾完,黎清沅和颜昕曈也不拦着她,于是她就跟着季屿臣一起走了。
而留下来的贺砚舟同样也准备了礼物给黎清沅,只是不同于季屿臣的花,他送的是零食塔,他了解到黎清沅有一个特别喜欢的零食品牌,于是就提前准备了零食塔,刚刚让人送过来。
“黎小姐,特地为你准备的这些,希望你喜欢。”
贺砚舟今天仍然是酒红色的西装,他好像格外喜欢酒红色。
虽然他今天换了称呼,但黎清沅的态度依然是拒绝,“贺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戒零食很久了。”
说着黎清沅就要往里面走,但贺砚舟反应快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哎等等,你先别急着拒绝嘛,东西呢我就留这儿了,现在它就是你的了,你如果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了,随你处置。”
尽管贺砚舟一副好皮囊,但也丝毫不影响黎清沅的想法,她哂笑一声,“贺砚舟,这东西我还没收呢,怎么能算我的?而且我真的不想再重复了,你追我,只会是浪费时间,懂?”
“不懂,黎清沅,我不会放弃你的!”
“好好好,随你便喽。”说完,她就转身朝着里面进去换衣服,没再理贺砚舟。
还在外面的颜昕曈本不想多管这事儿,这本来也是黎清沅自已的事,但贺砚舟可不会放过任何接近黎清沅的机会,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到颜昕曈跟前,“颜小姐是吧?拜托你帮我点忙呗?”
但颜昕曈也是经得住诱惑的人,“贺先生,我好像没什么能帮上你的吧?如果是跟清沅姐有关的话那还是算了吧,我不卖朋友。”
“……怎么算卖呢?只是帮我把她约到电影院去,我想请她看电影,但刚刚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如果我去跟她说她肯定不答应。”
颜昕曈当即拒绝,“不行,你这就算是我把她约过去,那她看到对方是你不是照样会溜吗?贺先生,你真的追过人吗?”
“……”贺砚舟一时语塞,倒是真被她这问题给问住了。
虽然他久经情场,交往过不少女朋友,但一般都是对方追他的,就算是需要他追的,那也是很轻松就追上了,所以他还真没怎么追过女人。
但贺砚舟为了挽尊强装镇定,“当…当然啊,我理论知识和实战经验都是相当不错的。”
“可结果不都是以分手告终吗?”颜昕曈一针见血,直接堵住了贺砚舟的话。
贺砚舟思虑良久才想出反驳的话语,“我那是…那是合则处,不合则散嘛,我跟过往的那些都不太合。”
“得了吧你,贺砚舟,你相信我,我跟你也不会合的,所以咱俩没开始的必要。”黎清沅刚换完衣服出来,就听见他在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立即反驳道。
贺砚舟一惊,正想为自已辩解几句,但黎清沅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拉着颜昕曈下了班,然后又赶紧关了调香室的门,约的车也已经到了,两人很快消失在贺砚舟的视线当中。
贺砚舟叹了口气,但没一会儿又重新振作,心里的那点儿劲儿一点没减。
车上,黎清沅看着后方没有跟来车辆总算松了口气。
颜昕曈也跟着往后瞥了一眼,“清沅姐,他这就开始追你了?”
黎清沅耸了耸肩,“浪子的想法谁知道呢?别管,我对他一点儿兴趣没有。”
颜昕曈赞同地点头,“清沅姐,这点我支持你哦。”
两人相视笑笑,车辆也朝着家的方向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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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屿臣带叶浔来了画展。
之前得知叶浔会画画,又听叶浔提起她母亲时特意去了解了一下,所以带她来了这里。
要带喜欢的女孩做她想做的事。
叶浔的肩被季屿臣搂着,她原本也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两人今早才有过争执,但转念一想,他们本来就是所谓的契约恋爱,所以自然不需要解决那些矛盾,于是当作是冷处理,就那么过去了,任他搂着,况且她还挺喜欢这种带有安全感的怀抱。
画廊里的作品几乎全部来自于名家,季屿臣虽然看不太明白,但叶浔似乎特别能够欣赏得来这些画,看着她嘴角弯起的弧度,还有她似月牙弯起的眼角,他心里便满足了。
“喜欢吗?”季屿臣问,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会是肯定,但他想听叶浔亲口说出来。
叶浔嗯了一声,转过头来,眉目间是她少有的温和,“喜欢。”
两人的视线对上之后就像是在无形之中被牵扯住一般,难以移开,这是叶浔第一次体会到强烈的心动。
之前她知道自已对季屿臣有感觉时的那种心动从来都是可控的、不算剧烈的心动,可这一次,她的心跳彻底不受控了。
她从他的眼睛里察出了如泉涌般猛烈的情,不加以丝毫的掩饰与遮盖,这已经不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季屿臣了,而是一个因为她而改变了的季屿臣。
两人站在一幅画面前驻足许久,两双眼眸片刻未移开视线,好在叶浔先一步反应过来,她立刻转回了眸子,耳根悄悄红了,随后她又展露出鲜少有的局促,吞吐道:“我…我再去看看其他的。”
而后逃开了季屿臣的怀抱,季屿臣停顿两秒,收回了自已悬在半空的手,怀里的温度渐冷,他盯着眼前的那幅画看了几秒,随后,嘴角扬起一抹笑,转身去了叶浔身边。
刚刚他们面前的那幅画名为“明了”。
明了,即意味着有些东西已经改变,未曾察觉的,未曾发觉的,不会再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