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侯府来温家提亲,两家人高高兴兴的商量了婚礼的具体时间。
半月后,侯府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绕城三圈,当头白马上的世子爷风姿俊逸,相貌俊朗。轿中的新娘看不见样貌,但风掀起轿帘时,依稀能感觉到是个气质静婉的美人。
迎亲队伍锣鼓喧天,撒了满城的糖果,在满城的艳羡与热闹中排场盛大的将世子爷的新娘子迎回了侯府中。
侯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二人对着侯爷和皇帝的方向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景欲燃细心的扯过红绸,引导温静婉转身。
温静婉顿了一下,顺从的转过身拜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
温静婉被人搀扶着送进了新房,景欲燃留在外面待客。
温静婉遮着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人后,放下遮住脸的扇子。
一直遮着脸手真的很酸。
她毕竟是个现代人,虽然从小在这里长大已经半封建了,但这点胆量还是有的。
温静婉没等太久,景欲燃就过来了。
温静婉听到脚步声,忙把扇子重新遮好。
她耳边听到景欲燃的脚步声一步步接近,心里竟然慢慢的有些紧张。真是奇怪,她从出温府大门开始到世子进门之前都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
温静婉先是闻到了一阵乌沉香的气息,尔后听到一声低沉清越的男声:“久等了。”
一只手拿开了她挡在眼前的扇子。
温静婉猛地看到景欲燃放大的脸,心里重重一跳。
好俊秀的脸,眉眼英挺,唇线分明,气质却挺拔中带了些清和。
想来是因为世子出生武将世家,内心却温润和气。因此造就了他这种独特的俊逸清淡的气质。
温静婉失神的盯着景欲燃的脸,内心感叹——世子的人中可真漂亮。碍于前世的职业原因,温静婉特别喜欢盯着别人的面部细节看。
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中,长度,宽度,深度全都恰到好处。
景欲燃甫一拿开新娘子的扇子,就见新娘子盯着自已的唇部不放,还隐隐有走神的样子。
他不好意思先移开视线,他怕这样会让对方感到尴尬。但他自已也不好意思,只能强自忍着对视。但意识能忍,身体却不能忍。
温静婉盯的时间有点长,景世子从耳朵开始火红的热度直接烧的脸通红。
就在景欲燃感觉自已快要烧着了,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温静婉终于从他的人中那里回神了。
景欲燃隐约觉得对方好像有些恋恋不舍的把视线从他的唇上收回来,他敛下眼神,内心里暗道自已唐突,阿婉绝不会是这样冒昧的人。
旁边的秋灵眼观鼻鼻观心,已经当了好一会的聋子瞎子,这会看样子是不好再当下去了。
“世子,小姐,该喝合衾酒了。”
秋灵看到两人都收回视线,轻声出言提醒。
景欲燃倒好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温静婉。
两人手臂互挽,喝了这杯酒。
温静婉贴近酒杯,依旧是乌木沉香的味道先入鼻腔,然后才是酒的味道。
温静婉抬眸看了一眼景欲燃,喝了合衾酒。
无论爱与不爱,这张脸让她喝这杯酒她也算甘愿。
秋灵看二人喝完了合衾酒,悄声的推门出去了。
屋里只剩两位新人,两人都有些尴尬。
不是不熟的尴尬,而是有点熟悉但又没那么熟的尴尬。
景欲燃没成亲前,还敢直接喊阿婉。现在在内心里预设了半天硬是觉得说哪句话都不合适。
毕竟,这已经是最后一步,送入洞房了。
最后思考了半天,景欲燃叹了口气,还是放松自已,希望他俩之间有一个正常的气氛。
“阿婉今日辛苦了,成亲过程繁琐,阿婉累不累?”
温静婉坐在轿中,轿子绕城三圈,直累的她直不起腰。
说不累是不可能的,但新婚夜上来就说自已累,好像也不太好。
温静婉最后选了个折中的说法:“尚能承受,世子今日也辛苦了。”
两人并排坐在床前,景欲燃转头去看她,眼角眉梢都染出几分温柔和暖意:“阿婉,我们成亲了,我小字牧浔。”
温静婉回看过去,她以前一直觉得景世子是那种冷淡清越的人,就连五官都染了一层冷清。
但今日她才发现,其实不是。
景世子的五官动起来,甚至称得上艳丽。
温静婉老毛病又犯了,她偷偷在心里把景世子的脸给画成古风人物形象。然后给他穿上自已喜欢的开到腹肌的深V的长袍,耳朵要带长长的耳坠,她喜欢翡翠的。
此刻,温静婉脑海里已经有了一幅具体的美男图,美男长着景世子的脸,笑起来艳丽无双。
温静婉沉浸在幻想里发呆,直到美男突然出声:“阿婉?”
“我喜欢这个声音,好好听。”温静婉脱口而出。
她想说的其实是,也好配这张脸。
景欲燃的脸再一次烧红。
他顿了顿,然后强装冷静的说:“阿婉若是喜欢,那我以后多说些话。”
温静婉终于从想象中回神了,她意识到自已刚才说了什么,也尴尬的脸通红。
“抱歉世子,我刚刚走神了。”
温静婉尴尬的根本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只好实话实说。
景欲燃看她:“阿婉刚刚在想什么?”
温静婉整个人都快着火了。
她在想什么?她能直接告诉你她在心里把你画成纸片人并且还穿的很色气的冲自已笑吗?
那肯定是不能说的,她只是喜欢美男,不想当变态。
“没···没什么,胡乱想的。”
景欲燃握住她的手:“阿婉别害怕,在这府中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可以告诉我或者父亲母亲,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温静婉愣住,他不是该说“阿婉别害怕,以后我会保护你”吗?
温静婉承认,她在这一刻是有些心动的。
我会保护你,意思是说,你是一个柔弱的人需要我保护。
我们会帮助你意思却是,我知道你可以的,你只是需要帮助。
其实温静婉也知道,自已有些过于咬文嚼字了。保护你也可以是单纯的出于爱意,就是想保护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但她生性敏感,还是被帮助你感动到了。
温静婉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幸好,没有眼泪。
温静婉暗自庆幸,她不希望自已成为那种一掉眼泪别人就怜惜的人。
因为怜惜,意味着自已处于劣势,意味着要从心理上也要依附别人。
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没有那样一天。
“好,那以后,就麻烦世子了。”温静婉轻轻的将另一只手放上去。
既然已经嫁了,那我们就携手未来吧。
“阿婉,牧浔。”
景欲燃重重强调了牧浔两个字,对于她还叫自已世子这件事很是不满。
温静婉宛然一笑:“好的,牧浔。”
景欲燃熄了灯,握着温静婉的手上床休息。
“阿婉,我····”
“劳烦牧浔帮我把头冠摘掉······”
屋外大红灯笼高高挂,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屋内红绡帐暖,芙蓉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