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草!”一声狮子吼,门口一个短发巨胸的女子掐着腰指着廖草就喊起来,声线极粗宛若爷们:“我的鸡儿呢?”
“鸡儿?”程风一下子就明白这位是谁了,忽然凳子一响,回身一看,竟是灵二也被那狮子吼吓醒了,跌落在地,并且吓得直接变回了兽形态,灵二慌忙扶正凳子后尴尬地瞅了瞅程风,摆头示意快撤。
二人于是往后门方向缓缓移动着,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他们可不想掺和。
不待廖草答话,那女子一步冲到桌前,看着满桌的杯盘狼藉、骨头渣子,登时头顶真的冒出火来,黑色短发立刻就燃起来,怪不得她是短发,什么头发经得起这么烧。
只看她啪地一拍桌子:
“好啊,还会和狐朋狗友喝酒了?”
程风一听狐朋狗友四字,立刻瞅了瞅灵二,自已只能算狐,灵二才能算狗,赶紧神识传音道:
“二哥,你在真田宗不是地位超然吗?她现在骂你是狗哎!”
灵二居然也不敢嗷呜了,直接神识回音道:
“艹,除了这娘们,其他人都好说!再说,狐朋狗友是比喻,是比喻懂不懂,她根本没骂我是狗!”灵二也不傻。
“那她什么来路,怎么说都算对你这宗师不敬了啊!”程风不解。
“她叫严玉,宗主严如是她亲姐,宗主啥的都不算什么,但当年是她们祖上在海西大陆九死一生地救下了幼年的我和大哥!
所以吧,你懂的!”
程风挠挠头,这确实不好回骂了,受着吧。
但一人一兽还是畏畏缩缩边传音边退到了后门口,准备趁其不备,三十六计跑为上。
“给老娘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屋内传来一声爆喝。
程风、灵二闻声竟是立刻立正站定,仿佛那严玉的话就是天条一般,再看廖草,更是立刻垂首恭敬蹲在桌角,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程风站定后才心底一愣,不对啊,自已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老实过,这严玉有毒,莫非她刚才的说话就是传说中的言出法随,遂神识传音向灵二求证:
“二哥,这严玉是不是耍了什么法术?”
灵二瞥了眼程风,点点头回道:“对,她家祖传技艺,叫听话!”
这?程风忽然觉得,还是蓝星有文化啊,听话,这也太直白了吧!
“别给我交头接耳,廖草,他是谁?”严玉指着程风问道。
廖草支支吾吾:“额,额,是,芳草楼程……”
话未说完,“芳草楼?好你个廖草啊,你这是想造反啊!一千五百年了,咱俩结婚一千五百年了,啊啊啊,我不活了啊!”严玉气的干嚎起来,却是一滴泪都没有。
“那个,严,不,嫂子,我确实是芳草楼的老板,但我与廖兄结交是因为昨日我上贡了玄品天机草!”程风赶紧解释。
严玉闻言一下止住干嚎,看向程风,又看了看灵二,灵二赶紧心领神会地嗷呜一声,声音却细得宛若猫叫:
“对的,对的,我这不是也是为这个而来嘛,品鉴品鉴!确实是玄品天机草呢!”
“哼,草呢?”严玉手朝廖草一摊。
廖草赶紧从怀里颤巍巍把一棵玄品天机草递给老婆,讪笑道:
“八瓶仁华露买的!老婆大人!”
“玄品天机草,八瓶?”严玉忽然啪地一拍廖草脑袋,大笑起来:“行啊,老廖,会做生意了呢,玄品才八瓶!”
廖草脸上红白一阵,极度不好意思地看向程风道:“对啊,都是程兄仁义,所以我这不才设宴答谢嘛,可我这里都是草,又没什么硬菜,所以才去你那里整了些野味!”
程风心底迅速骂了一万遍娘,卧槽,一根卖八瓶,你老婆都觉得值,你八瓶买了我两根,还让我觉得赚了便宜。
廖草啊廖草,我真是看错你了啊,接着他又略带怒意地看向灵二。
灵二瞥了眼程风,有点儿不好意思地传音道:“那个,兄弟,我是真不懂啥行情,你知道的,我可没还价,一直都劝廖草爽快答应来着,你千万别误会啊!”
“可以啊!你早说不就好了,我亲自给你们下厨啊!”严玉居然捏起嗓子开始温柔说话,喜笑颜开地一把拉过程风坐下:“哎呀,程?”
“程风!”程风一拱手。
“程风兄弟呀,你真是帮了大忙哩,这玄品天机草我最近正是需要,没想到你就雪中送炭了呀!”
“谈不上,谈不上,我也是急需仁华露,好在廖兄真是慷慨仁义呢!”程风边说边直勾勾看向廖草。
“行行,你这兄弟,老廖交的好,你就在这里多住几日,我回趟园子,再给你整些好野味,昨儿老廖就整了些烂鸡,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杀条龙补补!”
不待程风婉拒,严玉已经抱着天机草火急火燎地消失。
“杀条龙?”程风忽然想起来司徒鼐,他家本体好像就是龙吧。
廖草此时刚要解释,程风赶忙起身摆手道:
“无妨,廖兄,愿打愿挨,愿赌服输,我没意见,无需多说!不过你赶紧去和嫂子说,别杀龙了,我有个兄弟就是龙族,我吃不下!”
廖草听完使劲感激得点点头,就一溜烟出去追老婆去了。
“二哥,龙在这里这么低贱么?说杀就杀?”
灵二点点头,变回人形,拿起桌上牙签剔着牙道:
“对啊,普通海鲜而已!不过也就跟驴肉一个味儿!我不大爱吃!”
程风晃晃脑袋,赶紧忘掉这个对司徒鼐很是残忍的话题,接着道:“那二哥,你现在和昨晚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同?”
“有啊,现在我不想喝土茅台以外的酒了,太特么好喝了!”
“不是这个,我说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同!”
灵二闻言,赶紧在身上摸了摸,裤裆又摸了摸,疑惑道:“没什么不同啊,都在啊!”
“就,就没有轻松了一点儿的感觉?比如你那黑线少了那么一丢丢带来的轻松了一丢丢的感觉?”
“嗯,轻松,嗯?嗯!嗯!嗯!有啊,有啊,你这么说我还真感觉到了,确实少了一丢丢那种被什么东西不住吸吮的感觉!”
灵二边说,边终于想起来昨晚程风抽出去那一丝黑线的事儿来,不禁一拍脑袋道:
“兄弟,不是,你真的给我把那黑线抽出去了些?”
“是啊,不多,就一丝!”程风捏起手指,做个小状。
“那它呢?去你身上了?不能够啊,兄弟,这玩意儿邪啊,你快赶紧给我弄回来,反正我都这样了,多一丝少一丝的!不能再搭上你啊!”灵二万分焦急的喊着。
“它已经为我所用,没有威胁了!我现在称它黑魂!”程风轻松晃了晃手腕上的天机链,那链上的一抹黑色,灵二一看便懂了,他怔怔看向程风,忽然紧紧抓住程风的手,登时泪目道:
“兄弟,老程,你,是上天派来的救兵吗?”
“上天没派我,但好哥们总会遇见,我闻着味儿寻来的,二哥!”
二人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