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黄仁龙先后接到两个玉简传音。正是童秋水和莫逢春。各自推脱另有要事,北岛一行无法参与。
黄仁龙一把捏碎玉简,恨恨道:
“这俩懦夫!”
程风笑道:“无妨,人各有志,我也没帮过他们什么,他们做出任何举动都属常情!”
“不过,他们如此反常,定是那天昂宗有了动作!”黄仁龙眼神一转,沉吟道。
“黄长老,我有一事相求!”
“说!”
昨日听那顾清欢所言,程风深知此次天昂宗有了防范。
北岛已很凶险,没有理由再拉着黄仁龙他们犯险。
他于是清清嗓子道:
“此次北岛,长老您也不要介入了,但可否帮我照顾两个人!
她们都是我妹,烦劳您带他们回靖华宗安心修炼。
天昂宗的事情如今看来,我必须以我自已的方式解决!”
黄仁龙一听,立刻拒绝:
“之前不认识你也就罢了,如今绝不能再让你单独冒险。
不过我建议天昂宗也好,北岛也罢,不如现在暂且不理,待你化神再处理不迟!”
“如今北岛,有我落难时不吝接纳我的兄弟以及徒儿正在受难,我不可不理!
那些内奸仇敌,每放他们多活一日,我都如坐针毡,不得安宁,不除去,必将影响我得证大道!”
程风说完又摆摆手继续道:
“黄长老不必再劝我,我拜托之事?”
黄仁龙深感无力,叹口气:
“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们!”
程风将程灵儿和梁阿细都从戒指中放出,又从戒指中取出些必需之物放入另外一个戒指,原戒指交给程灵儿保管。
一番交代,他并未说明自已要前去何处,只说有要事处理,带着她们并不方便。
程灵儿冰雪聪明,深知自已如今对哥哥而言只是拖累,早日变强才是最要紧之事,于是冲上去一把抱住程风哽咽道:
“哥,你要好好地,我等你回来!”
梁阿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内心焦灼,
她也深深为程风感到担忧,
程风却是笑着朝她摆摆手道:
“来,阿细,你也过来!”
梁阿细一愣,接着便也冲上去闯入程风敞开的怀中。
“你们二人跟着黄长老去靖华宗好生修炼,不可懈怠,不可惹事!听好了吗?”
两个梨花带雨的女子闻言使劲点头。
向小鱼更是聪明人儿,
她知道黄长老都劝不动,自已劝更是无济于事,于是上前朝两个女孩子笑道:
“别哭啦,程风哥哥没多久就会回来啦,你们在靖华宗就跟着我,保你们横着走哈!”
胡斐也上前一拱手道:
“程道友放心,您的妹妹们在靖华宗不会受一点儿委屈!”
程风郑重朝众人点点头,
随即腾空而起,化作光点,划向天际。
进入北岛海域之前,他再次易容,这回化成了刘武模样。
天昂宗他最熟悉的就是这个家伙了,他身上也还有套天昂宗的袍子,是当日那留风城柳青木遗留下来,破烂了些,但勉强能穿。
距离北岛百里之时,程风感到有防护大阵痕迹,遂落到海中,拟破阵后再从海底潜入。
避水符是他前阵子上山前准备的杂符之一,此时却是派上了用场。
不时有些海兽前来骚扰,程风干脆逮住其中一头金丹期的鲸鲨,强行套上缰绳,不停鞭策,在海底驰骋起来,其他海兽见状均像看见瘟神一般远远避开。
到得北岛杉矶港外已近黄昏,程风从水面以下观察,
发现自已造的那四艘大商船此时静静停在港口,似乎在等待真正的主人召唤。
这点程风想得明白,
没有寡妇留门也没有便宜丹药,
这商船的价值自然也就没有了。
不单船停了,就连岸上没什么人来人往,一片死寂。
程风没有着急上岸,他始终觉得天昂宗明知道自已元婴巅峰,不可能只派些喽啰来守岛,要么在这岛上,要么在附近,必定有化神大能!
所以万事都以最小动静为宜。
此行目的,无论如何,都以营救司徒鼐和司徒浩南为主,其次是生擒司徒永嘉,实在不行再击杀。
但这一切都要在某个或者数个化神大能的眼皮底下操作,属实是不太容易,还得好好筹划。
此时,一伙兵士押着四、五十人来到港口边,兵士甲笑道:
“这是今天最后一批了吧,
这些老鼠真是怎么都杀不完呐!”
兵士乙摇摇头叹口气道:
“太子搭上天昂宗,已经完全控制局面,老皇被软禁,老二被囚在龙胆殿,怎么支持他们的人还这么多呢!”
那四、五十人皆是手无寸铁的凡人,
与那些兵士同为海族,其中还有不少妇女孩童,饥饿加之惊吓,个个面色苍白。
那伙兵士举刀要砍之时,程风从水中一跃而出,溅起的水滴射向几名兵士,将他们身躯直接轰碎。
程风瞥了眼那些凡人,叹口气先将他们尽数收入戒中,回头再做打算。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渍,径直朝北岛宫殿走去。
一路上不时有天昂宗的门人带领着海族兵士在巡逻,而之前港口之所以无人的原因原来是晚上实施宵禁。
程风因为穿着天昂宗的衣服,扮得也是刘武模样,所以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反而巡逻的海族兵士都对其尊敬有加。
一路上程风寻了几个不错的地点,布下了些小小的聚火阵。
来到宫殿外时,天昂宗四个元婴期正在把守殿门,进入宫殿需要核验身份。
刘武一个厨子自然不会被派到这北岛来,所以程风再想混进去就有些难度。
但他准备的聚火阵此时就发挥用途了,
只见突然间,
北岛上烟火四起,笛声大作,那火势远比寻常火烛要烧得更猛烈异常!
然而,把守殿门的四个元婴并未慌张,
他们分派了两人去查看,还余了两人看守。
程风随即拿出自已的无忧散,
寻了个僻静的上风位,
燃烟一吹!
药到,人倒,立竿见影。
程风将二人扒光衣服装进戒指,换上其中一套,易容成其中一人,便进入宫中。
此时听到东边传来阵阵声乐,似有宴席。程风决定先探探,于是便悄摸摸绕到那附近。
果然,司徒永嘉在那宴席上,而那宴席主位及一旁落座的人却是让程风内心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