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花花怒气冲冲地站在院子里,看见王嫂拦在一个姑娘前面。
王嫂比较壮,把那人给拦得严严实实。
于是冷冷一笑:‘’王嫂,你闪开,让大家伙都来看看这个狐狸精长啥样?”
“怎么莫队长就回去了一个多月,就给领回来了?”
田花花今年21岁,几年前就跟着父亲田大壮在农场做工人,也是农场的老人了。
五六年前,莫悍山进了农场,从农场的底层种植工人做起,农场干部就让田大壮带着他。
种玉米,播小麦,割粟米,点花生,刨地瓜,从头学起。
而自已,就和他一起干活,一起吃饭,一起听工人们说笑话。
莫悍山心有大志,加上外形条件又好,对田花花也非常照顾。
田花花那一颗心就系在了莫悍山身上。
她脾气比较暴,是农场的小辣椒,背地里也不知道吓退了多少爱慕莫悍山的姑娘。
本来以为莫悍山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谁知道,却被一个内地过来的姑娘给夺了。
本想着这次来她就要逼婚,结果一大早就听人说,莫悍山领回来一个媳妇。
田花花听了,根本不信。
她气焰高涨,指着王嫂:“王嫂,你闪开。”
王嫂劝她:“花花,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好好说话。”
其余的几个女人也跟着帮呛:“花花,人家刚来,你得客气点儿。”
“花花,你先去找莫队长。这事儿,还是莫队长说了算。”
“花花,你是农场的老人了,这里你是主人,你得拿出点儿主人的样子来。她是客,你得好好招待。”
田花花听了这些话,气焰越发高起来。
“都别说了,我就这样。我就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长啥样?”
“是不是三头六臂,勾引了莫大哥?”
杜凯从堂屋里出来,看到田花花,不由叫苦。
哎嘛,这个小辣椒消息咋就这么灵通?
她喜欢莫队长,奈何人家莫队长对她只是客气而已。
“田花花,你别胡闹。等会儿田大爷回家了,有你好看的。”
田大壮给田花花张罗了好几次相亲,都被田花花给搅和了。这两年也就歇了这份心思。
现在莫队长有了嫂子,田花花估计会死心了吧。
田花花怒道:“杜凯,你个小跟班,你站哪边儿的?你为了一个外人来呵斥我?”
欧允棠绕开王嫂,笑吟吟地站在走廊上。
大大方方任凭院子里的女人们打量。
“各位嫂子婶婶大家好,我叫欧允棠,是你们莫队长的未婚妻。初来乍到,忙着收拾家里,还没来得及去拜访各位。真是不好意思。”
院子里的女人们瞬间都睁大了眼睛。
哎嘛,莫队长这是找了个啥呀?
七仙女吗?
不说那明亮的眼睛,也不说那乌黑的头发。
就说那白嫩的皮肤,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小脸蛋嫩嘟嘟的,脸颊上透露着一团淡粉色。
那粉色,就是西疆三月第一朵盛开的杏花,是第一朵杏花里面最娇美的花瓣。
想碰,又不能碰。
因为,一碰,那片花瓣就会被染上尘土。
失去了娇艳的颜色,被玷污了。
人家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两眼含笑地看了一圈儿,被她看过的人都觉得喝了蜜水。
舒坦。
田花花说的那什么狐狸精缠着莫队长,明显不对。
莫队长走南闯北的,一个已经28岁的硬汉子,社会经验极其丰富。
这位姑娘很年轻,撑破天20岁。
分明是莫队长缠着这姑娘不放,是老牛吃嫩草。
田花花也愣住了。
瞧那双眼,瞧那脖子,狐狸精。
看那腰,看那双腿,狐狸精。
她本来就怒气冲天,现在心头的那股火更大了。
“我悍山大哥怎么会看上你?你说,是不是你缠着他不放?”
“你们内地的男人都死绝了,你才扒拉着我们西疆的男人不放?”
“我告诉你,不行。我不同意。”
欧允棠差点儿笑出来。
她眯了眯眼睛,随后肃着一张脸,抢在杜凯前头高声说道:“这位田姑娘,我和莫悍山是你情我愿,不存在谁缠着谁。”
“其次,田姑娘,你也太狭隘了。什么内地的男人,西疆的男人?他们都是我们国家的男人。”
“现在国家鼓励建设,允许内地的百姓来边疆做贡献。你这么说,是在怀疑国家的大方针政策吗?”
欧允棠淡淡一笑,明显没把田花花放在眼里,云淡风轻地看着她:“最后,莫悍山的事情,你没有任何资格不同意。”
“你,才是外人。”
院子里的女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天哪,这姑娘的口才可真好。
瞧这话怼人,每一个多余的字,偏偏还都说到了点子上。
田花花,充其量就是莫队长师父的女儿。
论身份,可不就是个外人。
田花花快被气炸了。
她被说在了痛点上。
她父亲是农场的老人,还是经验极其丰富的老人。多少老技术人员和新来的大学生都尊敬他。
连带着高看自已一眼。
她田花花,在农场横行十年,谁见了她不是笑脸相迎?
她和莫悍山认识了五六年,竟然被说成是外人。
先不说她对莫悍山的爱慕,对这个女人的嫉妒。
就说她的面子呢?
她的面子被这个外来户踩在地上摩擦?
她跳起来指着欧允棠:“我是外人?我呸,你才是外人。”
欧允棠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已经从刚开始的冷静变成了冰冷,带着些锐利:“莫悍山父母健在,家里还有个妹妹。只有他们三人,才是莫悍山的家人!”
“而我,是莫悍山带来的,他让我住他家里,也算是他半个家人。”
“请问,你是何方神圣?竟然闯到莫悍山家里来。我看在大家都是农场的人,没说你无理取闹已经给你面子了。”
“换成是你,我闯到你家里去,点着你的鼻子说你是狐狸精,你会怎么样?”
她静静地站在那儿,却给院子里的女人们带来一股无言的威压。
王嫂和院子里的女人们听了连连点头。
人家说得对。
如果一个女人,闯到自已家里来,说自已是狐狸精,抢了她的男人,那么自已还不得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