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梦瑶面露诧异,右手挂档,脚踩刹车,猛然打了方向盘,她的跑车在刺耳的车胎摩擦地面声中稳稳的停在了火葬场门口。
此刻,这里已经来了很多警务人员,门外的救护车还在不断闪烁着灯光,此外还有几名穿着黑色西装,提着手提箱的神秘人士站在门口。
“林肖离这里很近?”看着手机里林肖回复她的消息,有些意外。
这两天胡梦瑶给局里的队员们安排着各种事情,忙的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上网冲浪,沪城举办这场比赛她并不了解。
林肖作为他们安插在魔族之中的奸细,也不好经常接触,鬼知道身旁路过的人类是不是一只拟形魔变的。
她打开车门,迈着长腿刚下车,就有人围了上来,对方看样子已经等了胡梦瑶有段时间了。
“胡长官,里面的情况需要你确认一下。”
对方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胡梦瑶,上面有着各项纪录,以及现场照片。
“这些看不出什么,遇害的有几人。”
“两人,一名是这里的正式员工,另一名是临时工。”
胡梦瑶看着里面堪称地狱的场面,眉头紧皱,她从来没见过能把现场搞的跟抽象画展一样的恶魔。
照片里都已经看不清谁是谁了,地面,天花板,四周的墙面上,满屏都是血浆流下来的痕迹。
一块块人体组织还黏连在上面,有皮肤,有血肉。从那不规则的形状来看,就好像是徒手生生扯下来的一般。
其他几张照片当中还有血肉模糊的几滩血红,两根白色的脊椎骨还连在一个瘪下去的球体上,头颅的肉几乎都被吃光了,头顶的头盖骨都不翼而飞。
胡梦瑶胃里有些翻涌,她是处理魔种问题的不错,但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第一次。
“这是新的魔种吗?”
两人的尸体都是在同一个房间里发现的,那里是存放保洁员打扫卫生的工具间。
要不是每周都有保洁员来定时打扫,他们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据说那名保洁阿姨一打开门,看到这场面直接就晕了,最后清醒过来强撑着报了警,现在已经被带走接受心理治疗。
胡梦瑶在引导下走到了那间房,门口还站着两位荷枪实弹的特警,里面走出来两位法医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她简单看了一眼现场,那种地狱绘图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她都不敢踩进房间,因为满地都是粘稠的血浆,一根肠子还拦在门口。
“这次案件工作量很大,区分那些人体组织的归属需要大量时间,而且我们调取了监控,两名遇害者当天的行为十分奇怪。”
“你看,10月14号晚上11:56,值班室门口,当时没有开灯,那个黑影就这么站了10多分钟,然后突然窜入走廊另一头,接着遇害者其中之一,陈大力从值班室里冲出,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冲入走廊尽头。”
“12:08,临时工王以升见陈大力未归,想将门关上的时候,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出现,拉开了值班室的大门,冲入其中,由于光线太过昏暗,无法确定凶手身份,但从黑影来的方向来看,行凶者应该有两名。”
西装男回放着监控录像,他们也很困扰,火葬场的监控死角太多了,而且都是坏了都不修的那种。
夜视?那得问这里的负责人为什么不安装了。
“最诡异的是,这两名受害者似乎是自愿走进工具间的,还关上了门。”
监控内,就看到两个黑影从值班室走出,从身型判断,其中一人就是王以升,跟在前面的黑影后面,就这么走入黑暗,最后四人在工具间里汇合。
“另外,除了王以升和陈大力,火葬场还有另外两人失踪,但并未发现他们的尸体,他们分别是保安李建国,和临时工薛文。”
“陈大力当天晚上有过外卖订单,另外,从消息中可得知当时保安室里并没有人值班,我们已经联系了那名外卖员并录了口供,这一点,从陈大力拨打保安室电话未接通可以得到证明。”
“外卖员所说大楼门口站着一个人影,但监控画面同一时间并没有人。”
“而薛文,在10月13日星期二凌晨2:07分发了一条消息后,就再也没说过话,由于她是临时工,跟周围人不熟,所以失踪后并没有被注意到,她所居住的公寓也没有拍摄到她回家的画面。”
“所以,我们初步判定,薛文和李建国是杀害了陈大力和王以升的凶手,不排除有魔族作祟的可能。”
他们在现场,可是用魔力感应装置检测到了微量的魔力残留,直接把事件严重性上升了一个高度。
“它们,去了哪里?”
“不知道,只看到最后工具间出来了两个姿势诡异的人影,速度很快,摄像头在黑暗中难以捕捉,三天时间,都足够逃到省外了。”
“事情严重了。”
胡梦瑶眉头紧锁,这样两个极度凶残的怪物逃脱,除非无所顾忌的当街杀人,不然想找到它们如同大海捞针。
现在局长他们还未归来,林肖也只是个新人,这所有的工作都压在了她的头顶。
或许,只有找到它们的同类才会有线索……
……
林肖脱离了队伍,而他给出的理由是要去对方战队里偷家,临时指挥权就交到了徐师兄的手中。
他快速奔跑着,几乎穿行于每一间废弃的房屋之内,他不想被摄像头给拍摄到。
他身姿灵巧,大大增强的力量让他轻轻一蹦就能进入二楼,足以躲开那些游荡在路上的其他战队成员。
火葬场已经很近了,和废弃居民区就隔了一片小树林。
魔族,呵呵,又到了自已扯虎皮做大旗的时候了吗?这不给它们忽悠的找不到北?
就在林肖即将脱离居民区,闯入最后一栋屋子的时候,心跳猛然跳动了一下,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和臭味钻入了自已的鼻腔。
他只看到一处角落上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在疯狂扭动,发出一阵阵“沙沙”声,还有一股股褐色的液体从一旁的一个房间内流出,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是那些渗出来的液体将地面厚厚的灰尘浸湿。
林肖眼皮直跳,停下了脚步。
心跳有些加快,蹑手蹑脚的将房门推开,往那个房间一瞧。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