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芸摇头,“那个桃子吊坠我记得一清二楚。”
随后她目露疑惑,“不是你给他的吗?”
江桃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根本不记得项链怎么丢的,更何况还戴在了沈御手上。
去邻居家串了会门,回去的路上沈御和她并肩而走,步调迈得和她一致,眼角的余光在观察她。
江桃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路,显然在走神。
她这一走神,就走到了晚上。
沈御一直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情绪,头上仿佛悬了一把刀,随时都会落下。
脑子里不停地叫嚣着,把她关起来,关起来她就不会想着离开了。
江桃心里装着事,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对。
临睡前才想起,沈御该睡哪?
一楼除了客厅外,就是爷爷的房间和药材室,整个二楼全都是她的卧室,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
她想了想,回头看向沈御,“哥哥,你今晚睡……”
话没说完,她面色一变,又急又担心地道,“哥哥你不舒服吗?”
只见沈御脸色苍白,额角青筋鼓起,整个人就像是紧绷的弦,随时会断掉。
听到女孩软糯的声音。
沈御的目光定了定,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缓缓下移,是饱满红润的双唇。
他眸色变深,忽地单手圈住她的腰肢一推,另一只手抵在楼梯杆上,低头噙住她的唇。
江桃回过神,后背已撞上了男人的手,紧接着凶狠的吻落了下来。
她不明所以,手抵在他胸膛想推开他问问。
他却趁机攻城掠地,扣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动作凶得似乎要把她拆吞入腹。
江桃只能被迫地仰着头回应他。
经过沈御的精心教授,她的吻技已经能跟上他的节奏,甚至沉溺于他又重又充满强烈占有欲的吻中。
气氛刹那间旖旎暧昧。
窗外的夜色渐浓,枝头上的花苞缓慢地盛开。
暖色的灯光从二楼倾泻而出,男人缠绵地亲着身下女孩的脸蛋上,亲一下就低喃一句,“乖宝宝,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
江桃累得不想动弹,但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不安,还是伸出手搂上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
“我不离开。”
刚被欲浸染过的嗓音哑而绵软。
沈御完全沉浸在了自已设置的怪圈里,满脑子都是她要离开了的‘事实’。
他仍在自说自话,“你喜欢我给你亲亲小桃子,给你**,给你……”
眼见他说的话越来越马蚤,江桃直接堵住他的嘴,本就嫣红的脸此时红得能滴出血。
一场追逐再次开始。
江桃累睡过去前,隐约听到男人声音沙哑地问:“宝宝,我今晚服务的好吗?”
她随口地应了声“嗯”,就睡了过去。
而吃饱喝足了的男人也不管她睡没睡,单方面决定。
“那就不能离开我了。”
知道了那些事也好。
他不愿她喜欢他伪装出来的样子。
剥开伪装的皮,他是病态的,扭曲的。
不管她喜不喜欢,都得留在他身边。
……
次日。
江桃上身淡粉毛衣搭配白色半裙,头上扎着圆滚滚的丸子头,气质乖巧惹人喜欢。
一身黑的沈御看到她这身穿着时愣了愣,“不是要扫墓吗?”
江桃视线上下扫了一遍男人,而后展颜一笑,“不用穿这么严肃的,爷爷说去见家人要穿得漂亮点。”
“不过哥哥穿黑色也很帅气。”
“小桃子喜欢我穿什么颜色。”
“黑色。”
她答得毫不犹豫。
沈御眼底漫起笑意,弯腰在她唇瓣上贴了下,“走吧。”
难得在清明这天,天气晴朗。
风也很温柔。
江桃嘴角带着笑,眼眶微红地给自家爷爷和爸妈扫墓,沈御紧抿着唇在一旁搭手。
随后他极有分寸地走远了些,让她单独和家人相处。
实则戴着蓝牙耳机偷听。
“爷爷,爸爸,妈妈,刚刚那个很帅很帅的男人是我男朋友。”
她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怕对方听见。
“爷爷你说过我的守护神肯定舍不得我等太久,你肯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昨天听了芸姐的话,她把沈御在她身边出现过的记忆捋了一遍。
然后发现从她十岁起,沈御差不多每年都出现在她身边过。
除了他去国外那几年,但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沈爷爷和她认识了。
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越想越感觉他的心机深沉。
可他十年如一日的陪伴和保护,令她很难不动容。
更何况在她忘记的时间里,可能他们曾经也有过交集。
无论是他总是表现出来的浓烈的占有欲,还是他病态地跟了她这么多年,都让她感受到一种无尽的安全感。
唯有极致的爱,才能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被爱。
这何尝不是一种病态?
“爷爷,你说过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与人相处要用心看,他现在对我很好,若是哪天他欺负我了,我就不要他。”
“嗯…有点像我在他身上下了赌注,爷爷一定要保佑我赢呀。”
江桃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里出现最多次的人是沈御。
在不远处偷听的男人,痴迷地望着江桃,唇边的弧度弯得让人没眼看。
他喃喃回应道,“小桃子只会赢。”
地上的影子逐渐缩短。
沈御给江家人鞠了躬,什么话都没说。
他要说的话大概江家人也不会喜欢听。
然后修长的手指穿过江桃的指缝,紧密相扣,并肩踩着影子往山下去。
江桃对待喜欢的人会有话直说,她举起两人握着的手,拨弄了下沈御腕上的小桃子吊坠。
仰头注视他,“哥哥,你的手链哪来的?”
沈御垂眸迎向她的目光,意有所指道,“我的珍宝送的。”
——“哥哥有个珍宝,怕丢了,所以要经常去看看。”
——“藏起来不就好了。”
——“我听乖宝宝的。”
前些日子她和沈御的对话跃然而出。
“该不会真的要把我藏起来吧?”
江桃咕哝了句。
沈御假装没听到,眼底凝起的诡异兴奋却遮不住。
藏起来多好。
珍宝就该被藏起来。
江桃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问道,“珍宝是谁?”
她要一个准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