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马鸿珊被丧尸咬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四五个小时,她活下来的希望很大。
虽然还是在反复的发狂,清醒,清醒,发狂,但现在清醒的时间慢慢的越来越长。
虽然还是很痛苦,每次都痛的她恨不得立马就死了,每次浑身血肉骨头都像重新锻造过般,可她还是又熬过来了。
当她每次庆自已幸清醒过来,却又要随时等待着下一阶段的折磨到来。
每当这样反反复复的痛苦快要吞噬她的时候,孩子们的哭喊着妈妈救命的声音一直支撑着她熬过来,一定要熬过来。
就这样,到了21日。
一大早,各小区的大喇叭就在宣传,让大家准备好,各街道负责人马上就会组织幸存者们有秩序的转移进安全营。生活物资自已带好,各家有车的可以开车,没车的自已想办法,反正目的地就在那里,也不算太远,步行两三个小时也就到了,不用慌。
但又有谁能不慌呢?
能尽快进入安全营地,谁想待在这里与丧尸作伴?
人们在积极的进行转移工作,而马鸿珊在这一早已经从隔离房间出来了。
她今天每次清醒的时间更长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
她趁着清醒的这段时间出来弄点热乎的水喝,喝着热乎乎的白水,也能让她幸福的笑出声。
她找了一圈,在主卧室找到了手机,想给丈夫和弟弟发个平安的消息。
可是手机早已关机。
她找出了预先充满电的充电宝,连接上了手机,打开手机给李铭启打电话,提示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给弟弟打电话,提示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哎,联系不上了,他们该多担心啊!”
她拿着手机只能叹气,没办法了,只能留言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
喝了热呼呼的水,她心情好了很多,重新把自已关回那间隔离房,平静的等待着下一轮折磨的到来。
就这样熬过了22日,23日,24日,直到25日一整天都清醒着。
她觉得自已已经熬过来了。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已从丧尸嘴里活了下来。
她觉得晚上再没事了的话,明天就可以出去找孩子们。
她心情很好的烧了水,把血糊糊的自已从头到脚好好的洗刷了个干净,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
还做了香喷喷的米饭,炖了土豆咸肉。
她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房子里吃的热泪盈眶。
多美味的食物啊,差点就再也吃不到了。
如今,真好!
活着,真好!
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了。
挺大的雪!
飘飘洒洒的!
地上已经积了有十多厘米厚。
从窗户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
冷冽的寒风,呜呜的刮着,一直没停过。
外面能转移的都转移到安全营地去了,大街小巷的雪地里,活动的都是吃人的丧尸。
马鸿珊这么个大活人,一旦出门必然会引来丧尸的争抢,她不想自已好不容易从丧尸嘴里活下来,又白白的送上去当口粮。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搞辆车代步。
不然外面冰天雪地的,又有丧尸,自已靠双脚怕是跑不远的。
25日晚上,马鸿珊没再去那间已经面目全非的隔离间,而是回到了久违的床上。
虽然被褥冰冷,却也让这几天几经生死的她幸福的颤溺其中。
一夜好眠到天亮,真的没再陷入疯狂!
“太好了!”
她应该恢复正常了!
她的身体是热乎的,不是丧尸那种冰冷腐臭的烂肉!
她可以去找她的孩子们了!
不知孩子们过的怎样,安全吗?
马鸿珊吃好了早饭,找出那个大的旅行背包,装了孩子的奶粉、尿不湿、衣服、玩具,以及一些食物和水,直到装不下了才住手。
她昨晚就计划好了,从这里走到博览中心,最快也要两个小时,所以她要搞辆车。
她看到楼下停车场还有几辆车没开走,想来已经等不来车的主人了。
就像楼上这户人家,也不知道他们的车是不是也停在这楼下。
她不会在没车钥匙的情况下启动车,所以现在她打算上楼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车钥匙。
于是她穿戴好,再做好了安全防护,拿了铁锤就上楼去。
大门被贴了封条。
她尝试着拍了下门,想试试门是不是锁严实了。
可轻轻的一巴掌下去,让马鸿珊有些怀疑自已眼花或者出现了幻觉。
“什么情况?”
她举起自已的嫩嫩的小手掌,看了看,再看看门上那留下的浅浅的巴掌印,嘴巴成O状,很是不可思议的来回打量,最后把手掌对比着巴掌印,确定是自已的杰作无疑。
这让她的三观有些破裂。
她巴掌变拳头,使劲捶了一下门锁。
‘咔嚓’一声,门毫无防备的开了。
屋里一阵腥臭扑面而来,直熏的她头晕。
好在这几天已经习惯自已每次发狂时的身上的臭味儿,这屋里的味儿也就没到她不可忍受的地步。
只是屋里的惨状也是让她唏嘘。
屋里横七竖八的推倒了桌椅板凳及各种柜子家具,地上、墙上到处是深褐色的血迹,浅色的地砖上,雪白的墙上,卧室的床上,玻璃窗上,都有挣扎过的痕迹,可以看出当时的惨烈。
也可以想象当时活着的人最后时刻的挣扎和绝望。
“造孽啊。”
经过这几天非人的痛苦,马鸿珊的内心已经对这些能做到视若无睹。
她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找车钥匙,然后尽快赶到孩子们身边。
运气不错,车钥匙就在入户门边的柜子上,是宝马车。
她拿了钥匙,对窗外的一排车按了按,看到有辆宝蓝色的车有反应。
“很好!”她很满意,不用步行走着去博览中心。
拿了钥匙,准备关门走人。
可看到大门上那个被自已捶出的洞,她再次把拳头伸过去比了比,确定是自已整出来的,她感觉世界玄幻了。
“难道进入玄幻世界了吗?”她摇摇头,“太玄幻了!”
回到7楼,她去背了自已的背包,关上门,急匆匆的下楼。
在下楼的时候,她还是不可置信的使劲锤了一拳,得到的结果是比家里装修时敲墙师傅的铁锤还好用。
“我变成大力金刚手了!”她一边噔噔噔的下楼,一边还在念叨,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