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臭味儿!
两个肩膀被牢牢的钳制住!
本来就挨了几铁条的手臂更动弹不了!
尸锋利的爪子已经抓破了厚厚的羽绒服和毛衣,即将刺进手臂的肌肉里。
冰凉的牙齿也即将刺破自已的血管。
自已要死了!
所有这些,让马鸿珊脑子里霎时清楚的明白,自已马上要死了。
马上就要死了!
她想起她的孩子们,没了妈妈的保护,很快也会死的!
孩子们啊!
我可怜的孩子们,怎么办啊?
是被活生生饿死?还是被丧尸咬死再被抽肠破肚?
马鸿珊心痛的像死了过去。
不,她本来就要死了!
一时间,各种心痛懊悔忿恨涌上心头。
“不!”她悔恨交加,怒火丛生。
电石火光间,她使了全身最大的力气,闭上眼睛就对着丧尸的太阳穴狠狠的撞过去。
她也很清楚丧尸的骨骼坚硬无比,自已这无疑是以卵击石。
只是千钧一发,生死关头,哪还容得她想那些。
总归是拼死一搏,死里求生。
不管昏招不昏招有用没用,也最后只有这全力一击了。
她这一撞毫不惜力,生死存亡间也不容的她惜力。
这一全力一撞,也确实把丧尸撞的愣了一下。
而马鸿珊已经头破血流,眼前发黑,差点昏过去。
丧尸也就呆愣了一秒钟,随即反应过来是眼前的猎物居然在反抗,于是更加暴躁的咬向半昏迷中马鸿珊的脖子。
顿时,马鸿珊心如死灰。
她真的要死了。
真的死了。
马鸿珊绝望到了极点。
她在心里诅咒着命运的不公,那无情的命运仿佛在捉弄着她,让她在这绝望的时刻陷入了绝境。
她诅咒着瞎眼的老天,为什么要让她遭受这样的苦难,为什么要让她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已的孩子们。
她祈求着丈夫回来保护孩子们,希望他能在这个时候就出现,去保护他们尚幼小的孩子们。
我的孩子们啊,妈妈对不起你们!
马鸿珊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她深深自责自已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没有保护好他们。
满脸的泪水霎时涌出,那晶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滚落下来。
全是对儿女的不舍和牵挂。
她舍不得离开他们。
她牵挂着他们的未来。
这些思绪都不过不过刹那间涌上心头,于马鸿珊来说却仿佛过了千百年。
那一瞬,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有孩子们的笑脸、有丈夫的温柔、有一家人的幸福时光......
“嘭嘭”的两声。
那声音仿佛很远。
又仿佛很近。
就像响在耳边的声音。
然后紧接着就像是一阵西瓜爆裂的般的,什么汁液烂肉泼在了自已脖子里、脸上、头发上。
马鸿珊以为自已已经死了,她觉得她的灵魂似乎感觉到了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对,好像看到丧尸被谁给踹飞了。
她木木的,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你没事吧?”马鸿珊的灵魂慢慢归位。
意识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倒地的丧尸,再缓缓抬手,捂着自已的脖子。
她知道,自已还是被丧尸咬了。
刚才引丧尸进小饭店时,围巾已经散开,没了围巾保护的地方已经被丧尸咬出血来。
虽说没被当场咬死。
但她清楚的知道她活不成了。
她很清楚!
她抬头看着面前有些慌乱的面孔,是这两位警察啊。
其中一个刚刚还对自已说过“注意安全”。
自已怎么就不听话呢。
明明女儿都不让自已再出门的。
明明警察都对自已说了外面危险,注意安全。
可自已还是贪心的不管不顾。
这下好了,最后自已就栽到了自已的贪心上。
“啊?啊,曹警官!”马鸿珊此时没有得救的喜悦。
她茫然看向面前这个严肃的警察。
这时她反而难得的冷静了下来。
“谢谢,不过我还是被咬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无奈和绝望,她知道自已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
她颤抖着双手,解了因引丧尸而跑松的围巾,哆嗦着手在羽绒服兜里翻出那瓶捡来的酒精,满脸狰狞的艰难的拧开瓶盖,就这么一手摸着脖子上的伤口,一手往脖子里倒酒精。
如此粗暴的手法,看的两个警察直皱眉。
曹警官上前来,“我来吧,忍着点。”说着从制服兜里翻出个新的口罩,“没棉球,就用口罩稍微擦擦吧。”
曹警官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他知道马鸿珊的处境很危险。
“嗯,没事。”说话间冰凉的酒精倒在伤口上,顺着马鸿珊的脖子贴着肌肤流进衣服里。可她此时伤口被酒精刺激的已经不知道冰冷了。她哆嗦着,牙齿颤抖的上下磕碰着,双手紧握成拳,全力控制着自已不要喊出声。对死亡的恐惧已经让她忘记了疼痛,但她知道自已必须坚持下去。
倒了大半瓶酒精把伤口表面清洗干净了,马鸿珊便喊了停。
她不知道自已还有多长时间是清醒的,她要赶紧把孩子安顿好。
孩子们的爸爸会回来的,孩子们的舅舅也会来的。
孩子们还有希望!
只是在等待爸爸和舅舅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需要一个照顾她们的人。
吃的喝的家里存够了,就只缺那么一个可以放心托付的人。
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担忧和牵挂,她不知道孩子们的未来会怎样,但她只盼望着他们能平安无事。
马鸿珊看着眼前的这位善良的警官,想着可以争取一下,有些哽咽便的道:“两位警官,你们看到了,我确实被丧尸咬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变成丧尸。曹警官,您也知道我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其中一个还不到一岁半,他们的爸爸在赶回来的路上,他们的舅舅也在赶过来。虽说有些不合时宜,但现在一时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拜托您给想想办法,或者找个信得过的人照顾一下。”
“你别灰心,坚强一点,或许不一定被咬了就一定会变成丧尸,也许你可以熬过去的,我看了你被咬的不深,大动脉还没破。”曹双富说着一些自已都不相信的话,试图安抚眼前这位已经濒临崩溃,走投无路的年轻妈妈。
“我也希望我是特别的,但我还是想拜托您两件事!”马鸿珊郑重的向两人弯腰,深深的鞠躬。
“不用这样,你说”曹双富及时扶起了马鸿珊。
“第一件,我回去就把自已隔离在另一个房间,麻烦您一会儿来看看,如果我变成了丧尸,就直接解决了吧,我不想以后跑出去危害别人。您知道我家的地址,钥匙我就放门口”
“好,这个没问题。”曹双富答应的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