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从外看一共二层,双开木门把手上缠绕着两圈锁链,两端尽头由一把挂锁扣住。
姜浅拿起挂锁翻看了一下,是那种最老旧的小锁,即便没有钥匙也能打开。
她唤出‘太极’,尖端插入锁眼中搅动。
很快,‘咔嚓’一声,挂扣弹开。
顺手将锁收进空间,她又去扒铁链。
一阵‘叮呤当啷’的响动,似惊扰了某种东西沉睡,祠堂周围陡然刮起阵阵狂风。
红色灯笼被吹得歪七扭八,撞在房梁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原本就诡秘的气氛似被添了佐料,变得更加恢诡谲怪。
姜浅悚然一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起岳西涼的手臂圈在自已身上,然后带着他急速倒退几步。
站定后,莹润的绿眸犹带惊惶之色,紧盯木门缝隙。
‘砰’的一声,门板在狂风坚持不懈的席卷下,猛地撞上祠堂墙壁。
扇动几下,又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失去门板的阻挡,两人视野中立时出现无数木架,牌位。
幽邃晦暗的屋内影影绰绰,连阳光都照不进一丝一毫,仿佛深渊中的怪物,叫嚣着择人而噬。
不消片刻,狂风消失,气氛再次沉寂下来,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午后,姜浅却无端出了一身冷汗。
在‘来都来了硬着头皮进去看看吧’和‘先走吧让随砚卿他们来看看’的两难抉择中。
她选择,看向岳西涼。
甫一接到姜浅举棋不定的眸光,岳西涼一愣,结合之前她莫名其妙的行为,不确定地问道。
“你…怕鬼?”
完了,丢大发了。
她其实还想挣扎一下,但他盯着自已的目光太过笃定。
漆黑锐利的瞳眸仿佛要望进她的心里。
她不自觉眼神飘忽,囫囵道。
“呃,是的吧。”
即使她说的再含糊,岳西涼也听清了。
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在她看过来时,又提前掩下。
甚至难得坏心提议。
“来了,就进去吧。”
怀中的人明显僵了僵,那双本就浮现怯意的绿眸,此刻更是潋起盈盈水色。
简直和以往的她判若两人。
他的眸光逐渐晦暗,想说自已进去,让她在这里等他。
但她又似做了某种决定,眼神变得坚定,仿佛无数星辰坠入碧湖,一时间,光华闪耀,他的心也跟着明亮起来。
原本揽在她身侧的手被拉下,又重新被她圈进怀中。
温软的嗓音,也似染上视死如归的气势。
“走!”
他的心神恍惚,被她带着往前迈出一步,但当他想要顺势迈出第二步时,又被她拖拽住了。
姜浅尴尬地朝他笑笑。
“等等,我再准备一下。”
她反复深呼吸,将脑中循环出现的可怖贴脸想法清空,然后提起一口气,扯着他‘噔噔噔’往里走。
只是这股气,在跨过门槛后,又缩了回去。
祠堂里面寂静无声,散发着一股陈旧木质才会有的腐败味。
岳西涼手执手电,对着一楼照射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