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随本宫一起迎迎皇上吧。”
贵妃出门之前意味深长的那一眼,让清妍的心突突突地跳了嗓子眼。
“这就是钮钴禄家那个找回来的格格?”
康熙轻快惊喜的声音让清妍回神。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贵妃就替她开口了:“回皇上的话,就是她。”
“叫什么来着?”
清妍感觉到自已的胳膊被贵妃撞了一下,赶紧答话:“回皇上的话,奴婢叫清妍。”
“名字真淡雅。”康熙笑呵呵:“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听到这话,清妍脑海里立刻窜出来好多以前她看过的一些电视或者是小说里想象出来的画面。
因为皇帝这句话后面接着的一般都是少儿不宜的场面。
“皇上和你说话呢!”贵妃娘娘不满地苛责了清妍一声,然后笑语嫣然地和皇上解释:“皇上您莫见怪,这丫头自小被歹人抱走养在民间,规矩上差了点,又是第一次见皇上,估计是被您的天威吓到了。”
“朕怎么会和一个初进宫的姑娘计较呢。”
清妍能感觉到康熙一直盯在自已身上的视线,更清楚自已不能一直沉默。
于是缓缓抬起了头,小心翼翼但是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在历史上评价颇高的皇帝。
不过在清妍看来,康熙如果不是皇帝,他这长相丢在人堆里的话也就是正常的四十多岁、普通的中年男人罢了。
然而随着她的视线缓缓往上,注意到康熙眼中一副见了小姑娘挪不开眼的眼神。
清妍心里登时闪现出一个字“油腻”!
紧接着康熙的话印证了她的评价:“模样真不错。”
贵妃娘娘与有荣焉地笑着接腔:“这丫头像她额娘,她额娘是臣妾的堂妹,以前小时候皇上见过,不知道皇上还有印象没有。”
“记不得了。”
听起来康熙是在和贵妃说话,可他的视线却一直在清妍身上。
“不过瞧着清妍这丫头的模样,估计你那个妹妹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贵妃娘娘笑:“皇上,按说清妍这丫头是臣妾娘家的外甥女,臣妾说多了显得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可这次啊,臣妾还真不怕了,要臣妾说啊,清妍这丫头就是在后宫,那也是独秀一般的存在啊。”
闻言,清妍倏地看向嬉笑嫣然的贵妃,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下意识想要掏一下耳朵,生怕刚才自已听错了,可却发现自已的手抖得像是筛子一样。
为免被康熙看出自已的反常来,她只能死死攥着手里的帕子,目光又情不自禁把视线移向了贵妃。
不管他们怎么和康熙说的自已的亲妈是谁,在这个时空里,清妍的亲生额娘是贵妃的亲姐姐,也是皇妃,是皇上的女人。
可贵妃竟然还引导康熙把自已收到后宫!
望着贵妃脸上的笑意,清妍觉得她和青楼的老鸨简直一模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康熙愉悦的声音:“贵妃的眼光就是厉害,这丫头的模样真是俊俏,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什么样的成语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皇上就是皇上,要是让臣妾说啊,大概只有好看两个字了。”
清妍感觉昨天的隔夜饭要被恶心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康熙话锋一转,点了她的名字:“对了,清妍啊,朕听说你在回钮钴禄府之前,老二家的瓜尔佳氏去找过你?”
“太子妃她……”
这事儿被皇上知道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清妍一点准备也没有,一时间有点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贵妃又抢在她前面开口了:“皇上,臣妾斗胆,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觉得太子妃去找清妍这丫头做什么啊?瓜尔佳氏生活在宫里,就算是交朋友,那也没必要跑到离京城还有些距离的农庄子里去找清妍做姐妹啊。”
贵妃固然让清妍恶心。
可皇上突然提到之前的事情是因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所以哪怕此时此刻清妍心底恐惧和愤怒的火球被搓得越来越大了,她也必须要忍住。
“贵妃啊,朕来你这延禧宫之前,刚处理了一大堆的奏折,现在就想松泛松泛,你可倒好,什么事儿都让朕猜,不能直接说啊。”
贵妃佯装惶恐:“是臣妾的不是了,太子妃找清妍是为了太子,可清妍这丫头心气高,没看上太子。”
“哦,是吗?那看上谁了?”康熙扭头看向清妍:“你好像今年要参加选秀是吧?看上谁了,和朕说,朕成全你。”
看似在问清妍,可他却皱着眉自已在按太阳穴,似是很疲惫。
见状,贵妃佯装恍然,苛责清妍:“你这丫头愣着做什么啊,给皇上按按啊。”
事到如今,贵妃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清妍要是再看不懂的话,她就是瞎子、聋子和傻子了。
她站着没动:“回皇上的话,既然奴婢要参加选秀,自然是不敢私定终身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贵妃的视线像是小刀一样飞了过来,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闭目养神的康熙则睁开了眼睛,比起刚才,多了几分犀利:“朕听你的意思,要是不参加选秀的话,你还真有心里人了?”
清妍直接跪下了:“回皇上的话,奴婢惶恐,是皇上您问奴婢的……”
虽然看不到康熙的神色,但是清妍也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息。
除了康熙,清妍也就从四阿哥身上感受过这种头皮发麻,让人手脚冰冷的凛寒之气。
她不由自主地想,原来帝王的气势也是能遗传的。
“清妍,怎么和皇上说话呢!”虽然皇上还在,贵妃都有点控制不住浑身的怒气。
清妍是万万不会让贵妃随意决定自已的命运的,四阿哥是未来的皇帝,她要是和四阿哥在一起,以后说不得会是太后,可饶是这样,她都不想。
她要是真的被贵妃摁头跟了康熙,图啥?!
于是在康熙再次开口之前,清妍无视愤怒的贵妃。
“皇上,奴婢惶恐,在回钮钴禄府之前,奴婢不知道自已的身世,自然也不知道奴婢还要参加选秀,既然不参加选秀,岁数到了,自然是要为自已的将来打算了。”
“朕听出来了,你有心里人!那个人是谁?朕是皇帝,一言九鼎,既然说了会成全你,自然是不会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