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被压的难受,胸口也只能小幅度的呼吸,似有大山倾倒覆在她身之上,她几乎觉得快要窒息。
男人的愤怒愈演愈烈,攀上高峰又转为浓烈的快意。
短暂的愉悦带来的是无尽的悲凉,可他不满足,执意要那快意重演……
感官在痛楚与欢愉之间徘徊、放大,她感受着他带来的爽利,也承受着他赋予的疼痛。
他和她之间,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孔垂景红着眼眶,含泪咬上他的肩膀,圆润饱满的肌肉弹她的贝齿,她不服气的用力咬合。
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让她孤立无援,连最亲近的闺蜜都不曾说过。
多少个日夜她都在担惊受怕,惶惶不安,怕自已的存在耽误他,也怕他不要自已。
现在看来,一切小心翼翼的努力都那么可笑。
他不过拿她当成见不得人的情人一样养着而已。
“走神了?”和温停下来看她,手指探进她的黑发,触到她发根的湿漉。
明明她也累的出汗了,怎么还敢想其他的事儿?
五指收拢之后,她的头皮被扯的生疼,咧着嘴嘶了一声,张口松开那块皮肉,目光回到他脸上。
声音嘶哑道:“走神,也是在想你。”
她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但表情又有报复之意。
和温扯着她的头发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我能信你吗?”
和温一想到她当着亲生父母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谎,一时间有些犹豫该不该信她。
孔垂景眼中流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她这辈子也许说过很多谎,但唯独没有对他说过谎话。
眯了眯早已酸涩的双眼,“我从没有骗过你。”
“没有吗?”和温笑着继续刚才的动作。
“你说会对我不离不弃,但又三番两次要跑,这不算骗我吗?”
孔垂景不可抗拒的承受,眼神无望。
这事儿是她理亏,但细想想,她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压根想不到会有后面的情形。
也不知道和温会变成这样……
男人俯身贴着,抬手随意的将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发朝后捋,露出光滑的额头。
咬上她的耳垂,戏谑道:“你记得吗?也是那天,我问你,要是你不想陪我了怎么办,你说:随我怎么办……”
孔垂景怎么会忘呢?
她现在听到这话简直后悔死了。
这也确实是她说的,要是能重来一回,她指定不会这样胡说了!
“你,你要怎么……你不会……”
她有些语无伦次,嘶哑的声音凸显出几分可怜的意味。
和温笑而不语,这明显的示弱让他满足。
他喜欢这种属于上位者的姿态,喜欢被她带有恐惧感地仰视,精神上巨大的满足感让他做了回人,以至于他没再变着花样的折叠她的身体。
缓缓将她平铺展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斑驳的红痕。
和温抱起她去清洗,动作终于温柔下来,但还是听见女孩不停的“嘶……嘶……”。
恻隐之心。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这个词的意思了……
手上又轻了几分,温柔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你老老实实的别动歪心思,我怎么舍得让你痛呢?”
孔垂景不打算信他的鬼话。
眼下他既然已经温柔,短暂的恃宠而骄让她多了几分勇气,“不舍得让我痛,我都这么痛了,要是你舍得,我还有命活吗!”
和温这会儿心情不错,已经卸下伪装的他耐心向她解释:“先得告诉你,这是情趣。我要是折磨你,你这会儿站都站不住了。其次,要真舍得了,你还真的没命活。”
孔垂景如鲠在喉,这充满了温情的实话中无一不带着威胁的意味。
热水照常淋下,她一言不发。
想起顾明赫别墅里的暗室,想起孙星琦被两名彪形大汉按着不动局促不安地坐着,想起那四面墙都挂着造型怪异的“刑具”……
她是不该惹这个给她洗澡的人。
她怎么早没发觉呢?
夜里。
孔垂景被和温紧紧箍在怀里,一只胳膊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她周身酸痛,身体疲惫不堪,但紧绷的神经让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她很累,但她不敢睡。
没有听到和温均匀的呼吸声,证明他也没有入睡。
思来想去,她轻声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呢?”
和温语气平平,“你不是说我有六面吗?每一个都是真实的我。”
可算是能跟他正常聊天,孔垂景急着从尴尬的境地中逃离。
她试探性的开口,“你别伤害我,我好好陪着你,行吗?我不想什么尊重不尊重的事儿了,拿人的手短,原本就是我想要的太多了,你说的没错……”
和温将怀里的人调了个个,在月色朦胧中看她,乖顺的样子惹人怜惜。
抬手揉了揉她的的耳朵,“行,安心睡吧。”
得到了许可一般,孔垂景松了口气。
今晚是个值得被记住的日子。
激烈的争吵过后又是疯狂的输出,能听到他这样的语气,让她终于敢放松一点了。
眼皮沉沉地合上,不知睡了多久,临近日出时分,她开始频繁地做梦。
梦里颜如念总是向她招手,她也尽力奔跑,想听清闺蜜急迫的样子到底说了什么。
可她追逐闺蜜的时候,闺蜜也在以同等速度的后退,二人脚下的路似乎不是一条,任她怎么跑也追不上闺蜜。
急的她在梦中大喊,想让她等等自已,可空张着一张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惊醒。
她看见室内已有光亮。
阳光顺着窗帘的缝儿照进来,在地上拉出修长的线条。
孔垂景长舒一口气,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这才看到和温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方才稳定的心跳被这一幕惊的又加速跳动起来。
她不知道和温看了她多久。
想起那时候和闺蜜同睡,从梦中惊醒的时候,颜如念说她说了梦话。
孔垂景试探地开口,“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
和温不答,反问道:“做了什么梦?”
她避重就轻,“梦见我的好朋友了……”
和温没说不信,但还是继续问,“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为什么追问他说了什么,又为什么要求他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