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垂景躬着腰,准备慢慢从床上起来下去。
和温察觉到她的的动作,抬眼瞧她。
双脚刚落地,面对他的时候腰都已经挺直了,感觉需要解释一下自已的动作,小声道:“我不该听你打电话吧?”
见她要走,和温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而后又迅速被宠溺覆盖。
走了,这通当着她面打的电话还有什么意义?
他轻声道,“坐下。”
顾明赫在电话里笑了几声,“和总,你正处于百忙之中,还抽空联系老朋友?”
和温原本也没打算聊多久,这个电话只是个做给女孩看的幌子。
“没你忙,明天见。”
“几个人来?”电话那端又问。
和温双眼看着女孩慢慢坐下,对着手机开玩笑,“十个八个吧……顾总需要几个?”
“这是为了给我庆祝生日吗?”
一手捂嘴,和温感觉自已这辈子都没演的这么娘过。
他看向女孩的眼神瞬间变成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皱着眉头又故作坦然,“当然是!我打算上去献唱呢!”
“呵呵,来了再说。”
和温郁闷的挂掉电话,抿着嘴看向女孩,“完了……”
孔垂景一脸懵逼,“你把你朋友生日忘啦?”
“是呀……我可真差劲呐……”
女孩当真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没事的啦,这不是挺巧的嘛,也没有错过时间,这是老天爷帮你呢,不让你们友谊恶化。”
“我没想到自已会忘……”
“是你朋友太多啦,事情也太多啦,以后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告诉我,我帮你记着好不好?”
和温坐在床边,拉过立在身边的女孩,主动埋进她的怀里。
闷闷的发出一声,“好……”
昨晚狗仔事件不了了之,孔垂景化妆的日后突然想起来,想问,又觉得不问比较好。
毕竟不是自已的事情,或许会牵扯到什么商业机密,又或许有些事不该被她知道……
和温不说,她没必要问。
*
外面依旧寒风呼啸,孔垂景却兴高采烈。
拉着和温说要去当地的博物馆看看,几个小时下来,女孩手机里多了一百多张博物馆的照片。
而男人手机里存了不少她认真拍文物的照片……
“垂景,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呀,跟你在一起总是开心的!”
和温自已也没察觉到此刻正笑的灿烂,女孩拿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下他的侧颜。
“下午买点特产,带回去给你父母。”
“行。”面对和温的体贴,孔垂景一口答应。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被重视的感觉,这个男人不光愿意为自已花钱,还愿意为自已的家人花钱……
这跟谈了有什么区别?
满心欢喜的购物,孔垂景认为和温特意留一天出来,没买当天出发的机票,就是为了陪自已买东西……
次日飞机落地,她看到了来接机的人。
一身黑色西装满脸严肃,跟传说中的保镖形象完全一样。
“和总,顾总吩咐我来接您……和您的……”
那人边说边往孔垂景身上瞧,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词汇。
孔垂景不确定是否能在那人面前捅破自已与和温的关系,主动开口。
“朋友,我们是朋友。”
和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孔垂景跟在他后面,觉得气压莫名其妙的低。
上了车,那人将行李都放在后备箱,主动询问去哪里。
和温严肃道:“先送她回家。”
孔垂景连忙报出个地址,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我不是故意撇清关系,我怕你跟他不熟,他会出去造谣。」
和温手上快速打字,「跟你没关系,他就不该这么问!」
孔垂景笑着松了口气,没生自已的气就行。
到了目的地,那人很有眼色的下车帮忙搬东西,孔垂景摆手说不用,行李不用拿,只带了买的特产就往家走。
要用的东西家里都有,她只是担心和温。
二人出行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如果被她拿走了,和温可怎么办呢?
“回家了就好好休息。”
“我能随时联系你吗?”孔垂景有些担忧。
与和温短暂的分别让她有种不踏实的挫败感。
她原以为自已会很期待回家的,可当她真的站在楼下,反而觉得紧张。
男人对着她温声道:“随时,二十四小时,我的电话你随意打。”
“好~”
孔垂景欢快地转身进单元门。
车里
和温脸色阴沉,锁屏的手机映出他冷峻的眉眼,他察觉出自已将心思摆在脸上,立刻调整状态。
只是个司机,还不配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
孔垂景家中
孔维枫和舒绿春显然没料到女儿会突然回家,又拿了一堆东西,身边还没行李……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走还是要住下?”
孔垂景一边换鞋一边回答母亲的问题,“可以住两天。”
“东西哪来的?”舒绿春又问。
“我们去尔滨采风,我买的呀……”其实是和温买的,但她不敢在父母面前提这个名字。
说了只能徒增烦恼,她总不能说自已被包……
孔维枫大笑鼓掌,“真厉害。”
一家三口久违的坐在电视机前说笑,岁月静好。
她曾幻想过多次搬离父母家自已出去住的场景,也无数次在与父母发生争吵后憧憬有一套自已的房子。
如今离家数月,她只觉得这个小家无比温馨。
昔日所有的繁琐、争论、指责,都化为泡影。
留在她心中的只剩陪伴。
睡前,她躺在自已熟悉的小床上跟和温发消息,「回家的感觉真好呀!」
「是啊,我也觉得你肯定会开心的。突然好想家哦,也好想你。」
孔垂景压根抵抗不了和温说想她,虚荣心作祟,她因为他需要她而被满足。
她其实很怕她一离开,和温就习惯了,也怕和温压根没习惯过有她的日子。
她更怕自已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可有可无。
她需要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而和温刚好知道她的需要。
「我朋友过生日排场好像挺大的,你想来看看嘛?」
「可以吗?你朋友介意吗?」
「你管他呢,你要想来,来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
轻松又愉快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主要是她笑声太大,被舒绿春听到了。
舒绿春在卧室门外咣咣砸门,“赶紧睡!大半夜笑的跟鬼叫一样干什么!”
孔垂景一看时间,大半夜?
这不是刚十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