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画画吧。”星野琉璃看着屏幕,突然开口说。
“嗯?”江之岛盾子狐疑地看向星野琉璃,且不说现在星野琉璃能跟自已好好相处,没有就在这个地方打起来,给自已画画?
这种事情…
但是江之岛盾子不想拒绝,她喜欢星野琉璃的画风,反正一直到最后,这个希望之峰都只会活下来一部分人,要么是自已,要么是他们。
这幅画,有可能是超高校级的绝望江之岛盾子的遗物,也有可能是超高校级的画家星野琉璃的遗物。
谁说得准呢,反正江之岛盾子喜欢这种带上性命的赌博,喜欢这种只要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的绝望感,让她心向往之。
只有跟雾切响子博弈才会有的快感,江之岛盾子不想失去。
现在…
这个女孩也给了她同样的快感,江之岛盾子抬眼看向面前在调试颜料的画家小姐,不知道是因为她本身的直觉很准还是因为跟雾切响子接触久了,她总能做出一些让江之岛盾子无法理解的事情,这些事情看上去微不足道,但其实在最后都有着相当关键的作用。
比如现在,江之岛盾子就很好奇,星野琉璃给自已画画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做出这个决定。
所以江之岛盾子决定顺着星野琉璃的计划走下去。
雾切响子跟苗木诚又折返回了更衣室。
雾切响子皱着眉头道:“星野同学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什么线索,也去到了跟我们之前找到的类似的暗格,但是…”
雾切响子没有把但是后面的话说出口,因为她不确定星野琉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跟他们打一声招呼就直接离开了,想到这里,对于自已因为一起床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而一声不吭地跑去校长室…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呢…
“苗木同学,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雾切响子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皱着眉头跟苗木诚说道:“我拿到的这把钥匙,还没有验证可以开什么锁,所以麻烦你待会儿可以吸引一下黑白熊的注意,然后让我试验一下这个钥匙吗?”
“啊?好的。”苗木诚顿了一下,然后答应了雾切响子的请求,他挠了挠头,然后走出了更衣室。
苗木诚想了一下要怎么转移黑白熊的注意,然后他突然跑到走廊上大叫:“黑白熊!黑白熊!你在吗?我有事想问你!”
整个房间里面很安静,只有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江之岛盾子看着星野琉璃一脸认真的样子,然后她扭头看着监控上面苗木诚跟黑白熊的互动:“你真的不想知道他们在更衣室里面说了什么?”
“不想。”
本来就是凭借着跟雾切响子的默契行事,现在见识了苗木诚堪称垃圾的演技,星野琉璃更加确定了自已的猜测。
雾切响子需要大家转移幕后黑手的注意,然后让自已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而且…雾切响子没有看到自已的留下的线索,但是应该知道了自已去了哪里。
她为什么能一下就猜出来?
星野琉璃皱着眉头给江之岛盾子画画,江之岛盾子画画一向是不老实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只要能稍微扰乱一点江之岛盾子的注意力就可以了。
“啊啦啦,好吧好吧。”江之岛盾子笑着说。
一个大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代表着希望,一个代表着绝望,两个人看似其乐融融地相处着。
江之岛盾子看上去十分享受这位超高校级的画家为自已作画。
星野琉璃看上去十分乐意给这位超高校级的辣妹作画。
但是大家心怀鬼胎。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其实从监控里可以看出雾切响子在干什么,但是星野琉璃不敢侧目,虽然她知道江之岛盾子也在看着监控,苗木诚的办法虽然蹩脚,但确实是引人注目,她害怕江之岛盾子会顺着自已的目光看见雾切响子的动作。
毕竟在这么多屏幕里,雾切响子还是很好隐藏自已的。
“对了。”江之岛盾子突然站了起来,然后笑着看向了星野琉璃,“你知道我准备的大礼已经送到了吗?”
星野琉璃捏了捏画笔,什么…大礼?
江之岛盾子径直走向操作台,星野琉璃紧张到几乎要忘记呼吸,但是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所以她努力保持自已的平静。
不知道江之岛盾子是不是真的没有注意到雾切响子的动作,她只是在操作台上摆弄了一下,然后把监控放大到了植物园的地方。
那里安静地躺着一具尸体,从特征上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是个女孩,但是尸体的脸上被戴了一个面具。
“你看,她跟你的身形也挺像的,而且他们没办法看到她的脸,你说…那位侦探小姐会觉得死掉的人是你吗?”
“战刃骸?”星野琉璃抿了抿嘴,然后开口问道。
“对,我亲爱的姐姐,虽然她活着的时候非常没用,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好姐姐。”江之岛盾子长长的指甲刮过显示屏,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江之岛盾子的表情近乎痴迷,就好像自已正在抚摸自已的双生姐姐一样。
雾切响子知道自已没有死,也知道自已现在应该已经见到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也快要了解事情的原委了。
但是,其他人并不知情…
比如说苗木诚,他是那种尽管不愿意相信,但还是很容易相信的人。
只要十神白夜来一句:“不用说,这位肯定是那个超高校级的画家小姐。”
苗木诚就会马上相信死者是星野琉璃。
“这具尸体也会有学级裁判吗?”星野琉璃问了一声,按照道理来说,战刃骸不是他们在场任何一位杀死的,所以应该没有凶手才对啊,没有凶手的案子,要怎么在他们中找出凶手?
“这就是人性的考验啊。”江之岛盾子夸张地大笑道:“谁都可以是凶手,这取决于你觉得谁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