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呢?他老人家没有到吗?”
颜商禾一直以为师傅是和他们一起到的,昨天霍司阎一直缠着她,她也没时间去找师傅。
今天想去看一下师傅,但吴妈他们都不知道师傅住在哪里。
所以,她只能来问霍司阎了。
“余师傅今天到,夫人不用担心。”
霍司阎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在海边散步。
看着海浪推进又退去,感受着上方海鸥的盘旋,还真的令人身心愉悦。
如果霍司阎不在她身边的话,颜商禾的感觉可能就更好了。
“夫人,你紧不紧张?”
霍司阎漫步走着,问出了憋在心里已久的话。
颜商禾的思绪并不在这里,一直在想着有什么方法能在25号的时候回到霍公馆。
所以,没有听清楚霍司阎在说什么。
“啊?”
颜商禾侧过头,看了一眼霍司阎。
男人正微微笑着,又说了一遍:“我的意思是,夫人对于明天的婚礼紧不紧张?”
颜商禾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半垂眼睫,一副遇到难题的模样。
霍司阎笑了一声,自问自答道:“那我先说吧。”
只见男人的眼眸中尽是温柔,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欣喜的忐忑:
“不怕夫人笑话我,我对于明天的婚礼感到很紧张。”
“从小到大,即使是在战场上面对死亡的时候,我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过。”
“因为明天是我给夫人的最重要的一天,是我与夫人全新的开始。我想要从明天开始给夫人最美好的体验,但那不是最终。我会让夫人今后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过得开心、过得幸福!”
可是,离开你才是我最大的幸福!
颜商禾在听完霍司阎的深情告白之后,一点儿都感受不到感动与开心。
有的只是对霍司阎病态偏执的恐惧与痛恨!
她想了想要怎样回答霍司阎刚刚的问题:她根本就不想和霍司阎结婚,根本就不用谈什么紧不紧张的。
“可能会有点儿紧张吧。”
对,是有点儿紧张,对25号晚上的逃跑计划是相当的紧张。
“霍司阎,你会抓螃蟹吗?”
颜商禾突然问了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
霍司阎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回答道:“会抓。”
只见颜商禾指了指几个在沙滩上刨沙子的螃蟹,说道:
“那你可不可以给我抓几只螃蟹啊?我想吃。”
霍司阎宠溺的看着颜商禾,这是她第一次找他要东西。
他当然会答应,而且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好,我去给夫人抓螃蟹。”
说着,便脱下鞋子,赤着脚往海边走去。
看着霍司阎渐渐远去的背影,颜商禾喊了一声:“加油。”
霍司阎听到颜商禾居然对自已说了“加油”,立马回过头,跟打了鸡血似的,大声说道:
“夫人,我会的!”语气里满是欢愉。
而不知道陈副官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下一秒就给霍司阎把手套、螃蟹夹、桶等工具送了过去。
之后,又走开了。
她和霍司阎待在一起的时候,岛上的士兵都会下意识的避开。
但也还是会在颜商禾看不到的地方看守着。
因为,霍司阎知道当他和颜商禾在一起的时候,颜商禾不喜欢有人看着他们。
虽然,都是他强迫颜商禾和他待在一起的……
而当颜商禾自已一个人散步或者干什么的时候,士兵就会很整齐的站在明面上排列防守着。
颜商禾看了看四周,貌似没有什么人,不过就算有人她也看不出来。
她慢慢悠悠的走到一处杂草前。
随意的在周围逛了逛,然后随意的坐下来,快速的把那株草的叶子拔了下来,藏在衣服口袋里。
颜商禾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炽珠草”,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不一会儿,霍司阎就拎着满桶的螃蟹从沙滩上走了过来,冲她挥着手,“夫人,我抓了好多!”
一副求夸夸的样子。
颜商禾自然的站了起来,往前走了过去,笑着说道:“谢谢。”
“我们是夫妻,夫人不用这么疏远。”
颜商禾苦笑了一下。
“把这个拿到厨房。”
霍司阎把装螃蟹的桶递给了陈副官。
陈毅拎过桶,退了下去。
颜商禾看着越升越高的太阳说道:“那现在回去吧。”
她和霍司阎已经在海边走了很久了,霍司阎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粘着她,想甩都甩不掉!
“好,听夫人的。”
走到卧室的时候,眼看霍司阎又想跟着她进到卧室。
颜商禾就在门前转过身对着他说道:
“我想要睡一会儿,你可不可以不要又在旁边看着我?”
看着少女一脸质问的样子,霍司阎知道是颜商禾嫌弃他总是粘着她了。
如果他不答应的话,颜商禾估计就要生气了。
想着早上那一段的融洽氛围,他不想破坏掉,便委屈的说道:“好,我走就是了。”
说完,便一步三回头的不舍的看着颜商禾。
最后,在少女冷漠的目光下回到了他自已的卧室。
他的卧室还是在颜商禾卧室的旁边,三五步路的路程霍司阎整整走了小一分钟……
颜商禾关上了房门,把口袋里的“炽珠草”叶子拿了出来。
“炽珠草”的叶子吃下去后会在24—48小时之内起红疹。
如果再食用螃蟹等寒性食物的话,冷热相交,就会使红疹显得更加恐怖。
但霍司阎把杨绥也带了过来,颜商禾不知道能不能骗过杨绥。
但是能引发红疹的原因有那么多,除非是进行血液化验,否则一时间是分辨不出病因的。
如果她自已再装病,说得严重一点儿,霍司阎应该会把她送回到霍公馆的吧。
在脑子里面过了所有可能性之后,颜商禾把清洗干净的“炽珠草”叶子吃了下去。
它的汁液很苦,颜商禾喝了好几杯温水之后才缓解了一点儿。
“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的话,最早明天早上10点就能见效了,希望它可以见效早一点儿。”
看着摆放在卧室里的婚服、珠宝首饰,还有贴满的喜字,颜商禾的内心就越难受。
不过,也有对于即将逃脱的紧张与喜悦。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想着便要摸上脖子上的项链,但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颜商禾摸了个空。
“是啊,我又忘了。那条项链自从上次被抓回来之后就找不到了,也许这辈子都再也找不回来了吧。”
颜商禾怅然着喃喃自语:“妈妈,对不起,我把你留给我的最后念想都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