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商禾虽然心里疑惑,但那都与她无关罢了。
看了那名侍从一眼后,就从他的身边走开了。
只听见“啪——”的一声,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那名侍者少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颜商禾见状,赶忙走上前去,伸手扶起了那名少年。
“你没有事吧?”颜商禾看着少年衣服上的泥土问道。
只见少年慢慢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和煦的微笑,仿佛春日里柔和的阳光。
之后用温柔的嗓音开口说道:“我没事,谢谢你,我叫游离。”
说着,便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擦干净泥土之后,对颜商禾伸出了手。
颜商禾愣愣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脑海中回荡着他刚刚在她耳边的话语,试探着伸出手,“你好,我叫颜商禾。”
“夫人,咱们快回去吧,元帅他们可能要出来了!”
吴妈看着颜商禾与少年两手相握的姿势,心里砰砰直跳,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断开他们握着的手。
只不过,两人握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吴妈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经历过那段小插曲之后,颜商禾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宁、忧心忡忡,同时又带着些喜悦。
她攥紧了少年塞在自已手里的纸条,头脑中回荡着少年那句“我可以帮助你逃出去”的充满诱惑的话语。
颜商禾加快了脚步,向着主宅方向走去。
“游离”望着颜商禾离开的背影,眼里的痴迷之情倾泻而出。
他看着自已握过少女的那只手,凑在鼻尖轻轻的嗅着。
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萦绕在他的鼻腔中,令他不禁沉醉其中。
只听见他用近乎痴狂病态的话语说出:“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就知道,果真是你!”
顷刻后,书房的门被打开了,霍司阎与楚雄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要让我失望啊,楚大人!”霍司阎用力拍着楚雄的肩膀,嘴角嵌着精明算计的笑容。
“怎么会呢,也只有霍元帅您可以帮我达到那个位置了!”楚雄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不清里面的神情。
“知道就好,我能把你送上去,自然也能把你拉下来。”霍司阎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接着便捏住了楚雄的肩膀。
楚雄吃痛,扯了一下嘴角,便笑着离开了。
坐上车,楚雄便察觉到了楚玥澜的心情不是很好,开口询问道:
“怎么了,我的小姑奶奶,怎么还不高兴了?不是已经答应你的要求带你来了霍公馆吗?”
楚玥澜委屈的看了一眼楚雄,眼里似乎还含了一些泪水,撒娇式的开口道:
“父亲,霍元帅是要结婚了吗?”
楚雄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这个我隐约听到过一点儿风声,好像是有一个未婚妻,马上要结婚了。怎么,你今天看到那个女人了?”
“是看到一个自称霍元帅‘夫人’的女人,我看那个女人就是一个贱人,她根本就配不上霍元帅!”楚玥澜嘴角撅起,越说越生气。
“怎么,今天看到霍司阎之后你就爱上他了?看你这像什么样子!”作为老父亲的楚雄用手轻轻弹了一下楚玥澜的额头,用宽和的语气说道。
楚玥澜侧过脸,努了努嘴,开口道:
“你不觉得你的女儿和霍元帅很般配吗?北川还有比我身份更高贵、比我长相更美丽的女人吗?父亲想不想要霍司阎喊您一声‘岳父大人’?”
听到楚玥澜的话,楚雄眼中一亮。
想到刚刚自已在霍司阎那里不得不谄媚的样子,霍司阎对自已的威胁,心中升起了一阵报复的快感。
“是啊,我楚雄的女儿这么漂亮,霍司阎没有理由不喜欢你。”
楚雄与楚玥澜相视一笑。
说实话,楚雄就是一个酒囊饭袋。
要不是靠着自已祖上的那点儿家势,他根本就坐不上北川内阁首辅大臣的位置。
说好听点儿,要不是还有一些老臣给楚雄这个北川的没落皇室撑着,他早就下台了。
不过,楚雄在身边那些谄媚小人的吹捧下,还觉得自已真的是很厉害,可以带领北川政府重振辉煌。
所以,现在对霍司阎的低头不过是君子的忍辱负重罢了!
但现实却是北川早就姓“霍”了,政府不过就是一个作给民众看的幌子而已。
霍司阎是懒得管,如果哪天他心情不好的话,直接废掉那个傀儡政府也是轻而易举。
似是想到了什么,楚玥澜突然开口问道:
“父亲,那个侍从呢?之前我可从来没有在父亲的身边见过他。为什么要带他来而不是黑叁来?”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想着怎么抓住霍司阎的心就好。”
楚雄轻咳了一声,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严肃。
海呈路108号,跟在楚雄身旁那个自称“游离”的侍从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一张艳丽俊美的脸庞开始慢慢的显露出来。
墨绿色的眼瞳在那张脸上相当的抢眼,似是蛊惑人心的妖精,加之眼角的一颗红色泪痣,更是增添了破碎之美。
与那张平平无奇的“游离”侍者相貌,完全不同!
“主人,您也太冒险了,居然自已潜入霍公馆!”
来雀带着有些责难的语气,抱怨着来煜衡的鲁莽行事。
也不知道来煜衡有没有听进去,只见他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痴迷的看着。
嘴唇微微弯起,露出有些傻傻的笑意,与他平时狡黠阴寒的气质显得有些冲突,像是不应该出现在少年的身上。
来雀看着来煜衡的这个笑容,无声的张大了嘴巴,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同时,感觉心里发毛:主人能做出这个表情也太奇怪了!
瞬间一股诡异的阴冷感顺着她的脊椎爬了上来,来雀双手环臂,摩挲了几下,平复着身上的冷气。
“我自有分寸。”来煜衡用手摸着照片中穿着浅蓝色旗袍的女子,冷声开口道。
来雀听到来煜衡的回答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再说下去,指不定自已就要挨罚了。
只见来煜衡把照片用一个白色的相框裱了起来,摆在了书桌上。
来雀这才注意到照片中是一个穿着浅蓝色旗袍的女子,安静的坐在秋千上。
但她看不清正脸,那名女子只有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