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穿她的那条休闲裤,与欧阳静雪比起来她自惭形秽,欧阳静雪怀孕仍穿着一条牛仔裤,只是腰稍显大些。
老女人看不顺眼就情不自禁地给欧阳静雪以眼色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讲给邻居听,总之既达到影射了欧阳静雪的自尊,又让人听不出来是何用意。
然而一位年龄比较长的女教师还是相视了一下眸光,
意思很明显地表明他们理解话语的真正含义。
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射向低头的欧阳静雪。
欧阳静雪无暇顾及这些无聊的事,仍旧低头做自已的事情。
一个男士的眼光借机很长一段时间凝视着她。
恰好又被那个女人看在眼里。
那个老女人暗中捡牙齿。
伴着这样的不愉快欧阳静雪又度过了几个月。
校长将她叫到办公室。
校长是一位中年女人,圆脸、鼻子不高但有些上翘,显出有几分傲。
一双大而有神的双眼遮掩住眼部鱼尾纹。
面部肌肤有些泛黄。嘴唇没有光泽亦没有色彩。
显然校长是素面。
和她的严肃职业很相吻合。
欧阳静雪在打量完这位校长的风采缓缓落座在校长对面的沙发。
她落座后呼吸很不畅快。
校长摆弄了一下办公桌上的几本书籍而后略微扬起头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向欧阳静雪问话,
这种似领导者惯用的把戏在欧阳静雪来讲却产生无尽的恐慌。
校长很果决地做出决定。
她告诉欧阳静雪为了个人健康与安全起见也为了她所执教的那些学生的学业质量,欧阳静雪从即日起不用来校上课欧阳静雪听了这话心里很是着急。
她极力向校长保证说自已再执一个月绝对没问题。
校长看到欧阳静雪的焦虑马上补了令欧阳静雪放心的话。
校长告诉欧阳静雪说她可以从即日起享受学校的全额薪水一直到小孩满月为止并且在小孩满月之后还可以继续来学校授课。
欧阳静雪这才如释重负。
她待校长讲完话很客气亦很感动地向校长深躲一躬然后退出校长室。
从这天起欧阳静雪从学校退出一个人孤独地躲入租的小楼等待着时间。
几个月下来她除了交房费,已经积蓄了几千元。
算了算从孩子出生到满月这些钱还是够花销的。
尽管是孕期,欧阳静雪并不贪吃。
有时是清水鸡蛋、有时是红糖粥、有时又是汤面。
肉类也只是为自已买下价格低廉的骨头煮汤喝节约价值。
至于水果之类的花销,她更加谨小慎微。
她只到早市之类的菜市场去购置。那里比超市和商店内的价格要便宜。
欧阳静雪买完几样青菜尽量使自已的步伐快捷些。
她快速逃离菜市场。
待她已贴近那条干净的绿树丛的小路,她眼前匆匆掠过一个担着一挑海棠果的农民。
那人在追赶他。
在那个男人已经气力用尽将一条海棠撂在墙角处之时,突然两名工商税检人员的男子用一辆摩托将那名男人堵在墙角处。
之后他们迅速地将那个男人的两筐鲜果全部置入他们的车。
围观的老者们的唾液喷向他们的背影。然而仍是对这厚厚的农民弟兄没有任何补救。
也许那个农民用其换来的钱养家糊口、也许是额外收入,但不管怎样他都失去了生计。
工商税检人员控制小商小贩逃税漏税的街边流窜式买卖本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两名自称工商税检人员的工作态度极端恶劣欧阳静雪想他们的确应该有着很好的形象,而不应该像个黑社会老大的尊容。
但是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马上驳回了欧阳静雪内心的想法。
农民在中年男子的评判声浪里慢慢从墙角处两手空空地消失在人群中。
欧阳静雪很可怜那名憨厚的农民。
欧阳静雪一面思忖着一面走几步歇几步地向家的方向挪移。
欧阳静雪回到那个租的房屋,通体已被汗水浸透,脚面和脸部都有些轻度浮肿,腰部亦发出阵阵疼痛。
欧阳静雪打开门将菜扔到廊处便转身进入寝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她的面部苍白而汗虚。
她让自已非常放松地仰视于床上,不一会儿功夫她便沉沉睡去,
欧阳静雪被奇怪的梦惊醒,汗水再次湿透她的身体。
她醒来时已经没有炽热的太阳,她知道又一个夜晚降临了。
她沉寂了一会儿使自已稍稍平息神态才从床上慢慢坐起。
肚子有些饥饿感,欧阳静雪知道自已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她用一个电饭锅为自已煮了一碗汤面条。
面条快煮好时她向里面放了些许的青菜和鸡蛋。
一碗面条落进肚中,苏麻顿刻有了精神和体力。
楼上的一声轰响使欧阳静雪暂且停止了思维的运作。
随着那一声轰响所有的声音都开始活泛起来。
欧阳静雪清楚又要忍受长达几个小时的噪音。
欧阳静雪赶紧关灯躺到床上将两只耳朵塞上耳机。
但欧阳静雪仍能听到砰砰的响音。
欧阳静雪将随身听的音量放到极限。
欧阳静雪每当听到那些噪音夹杂着的语言就会窒息,
欧阳静雪知晓自已的神经出了故障抑或相当程度的脆弱,
不然怎么会无法承受和抵卸这在其他人来讲只能算作九牛一毛的事
所有夏夜的温馨是在欧阳静雪夜半时取下耳机感应到的。
欧阳静雪在那些噪音的声浪逐渐缩小以后才渐次进入梦乡。
她刚要入眠,楼下那对爱人在半夜再次出征。
欧阳静雪像是看了一场大片。
欧阳静雪想起了罗良
罗良第一次的吻启开了欧阳静雪的芳心,可是随着欧阳静雪的芳心,罗良却在那盛开的花瓣上使其干枯。
那个医生的一场春雨滋润了欧阳静雪焦渴的心。
那个美妙的瞬间,欧阳静雪的记忆碎片时间在体在融化,欧阳静雪的灵魂在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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