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同班的同学,她奶奶家在我们村,这不暑假了来奶奶家玩耍被我碰到了……”刘茂一屁股坐到属于自已的餐桌位子上,和母亲讲述起下午的经历。
“陈果……陈家的后代啊,那你倒是可以亲近亲近”奶奶一边把晚饭端上餐桌,一边回忆过去的记忆。
“嗯?陈果家是名门之后?”刘茂疑惑,怎么听奶奶的话,这个陈家好像不简单的亚子。
“名门之后?哈哈哈,那老陈头顶多算名人下人之后,你姥姥让你亲近亲近是因为老陈家和咱家很多年前互帮互助过,年轻一代也要保持好关系”
听姥爷的话,可以听出他和陈老头应该关系不错,颇有损友的意思在。
“这样啊,懂了”刘茂点了点头,搞了半天原来只是老一辈关系好而已。
不过也能理解,村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认识也是很正常的,而且陈果家和姥爷家离得并不算远,说不得有那么几块田还靠在一块呢。
晚饭之后,姥姥姥爷回屋看电视去了,刘母也带着两个妹妹回房间,只留下刘茂一人不知道该干什么。
“村里没有路灯,外面黑漆漆的,都不敢往外面跑”刘茂叹了一口气,如果有灯的话,其实他想去逛逛村外面的夜市,据说挺热闹的。
倒不是说刘茂怕黑不敢走夜路,而是农间的土路坑坑洼洼,夜晚走看不清容易摔倒,万一不小心磕到脑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无奈刘茂只能爬到平房的顶部,坐在边缘抬头看星星,这也算是农村夜晚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之一吧。
“看来没有那么多灯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这夜空看的清晰”刘茂感叹,他上辈子就没看到过这么清晰的夜空。
“汪!汪!”
忽然一阵犬吠响起,刘茂低头看去,这是姥姥家养的小黑在嚎叫。
刘茂有些疑惑,小黑一般不会乱叫,就算有陌生人经过也不会叫,除非对方来到大门口。
屋内姥姥姥爷和妈妈似乎都没有想要出来查看的意思,刘茂只得自已下屋顶去安抚小黑。
等来到小黑的窝旁边,刘茂通过铁栏杆看到了外面的沟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嗯?是走夜路跌下去了?难怪小黑会叫”刘茂恍然,随即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让它安静,自已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喂,你没事吧”刘茂来到沟旁,看着里面挣扎的中年男子问道。
“没受伤,只是有点疼”那中年男子尴尬的挠了挠头,他经常走这条路,但今天掉沟里了,还被人看到了,就很尴尬。
刘茂站在坑旁没有动作,他不确定这沟里的人是谁,贸然帮忙他这小身板不一定能反抗,而且他也拉不动对方啊。
好在那人也没有求救,在缓了一下之后就爬上来了。
“小朋友,你是住在这户人家吗?”中年男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问道。
“对,大叔你也是村子里的吗?”刘茂问道。
“曾经是,后来去城里上班了,这不是孩子放暑假带她来见见亲戚嘛”中年男子笑道。
“陈果?”
“嗯?你认识我女儿?”中年男子有些诧异。
“她是我们班班长,这是我姥姥家”刘茂指了指身后的房子说道。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挺巧了,有机会帮我多关照一下我女儿,她也算是第一次来农村了,以往都是奶奶去城里看她”陈父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没问题”刘茂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陈父没有多留,他要赶紧回家洗澡,坑里一般都是湿土,粘上了可不好受。
陈家,陈父刚一进门就被妻子看到了,她见丈夫迟迟没回来,担心的一直在大门口看着。
“老公你回来了,怎么弄成这行了?”陈妈妈有些紧张的问道,主要是陈父现在看起来特别的狼狈。
“没事,走路掉坑里”陈父拍了拍陈妈妈在他身上摸索伤口的手,眼神中流露着幸福和温柔。
“身体有没事啊?”陈妈妈皱眉,虽然嘴上在问,但她手上好像摸到了伤口。
本来陈父想回答说没事的,但还不等他开口,旁边传来了一个年迈女声。
“哼,都说不要走夜路,就是不听,受伤了吧!还不进来处理一下?!”
来人是陈果的奶奶,虽然一脸的刻薄,但在看儿子时眼神里还是有担忧和温柔的,只是……
“都怪你这臭婆娘,如果当初不在外面买房找工作,我儿子怎么会走夜路掉坑里!”
这位婆婆对自家的儿媳妇怨念颇深……
“我……”陈妈妈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被陈父按下来了。
“妈,都说了多少遍了,那房子是我想买的”陈父一脸的无奈,他真的解释了很多遍,老爸都理解了,但老妈就是不懂,或者也有可能是装不懂。
“哼,我的儿子我知道!你就是遇到了她你才变成这个德行!”陈奶奶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子。
“快去清洗一下吧,然后我帮你上药”陈妈妈温柔的拍了拍陈父的后背说道。
“好……”
“洗什么澡?先上药!”陈奶奶拿着一个塑料箱走了出来,里面放着一些药物。
陈奶奶拉过陈父的手,很粗暴的检查了一下,看到了在胳膊上的擦伤,伤口上还粘着泥土。
从箱子里拿出创口贴,陈奶奶就打算给陈父贴上去。
“妈,必须先清理伤口,不然会感染的!”陈妈妈赶忙阻止,这伤口上全是土怎么能直接贴上。
“你懂还是我懂?什么发炎?不懂不要乱讲!”陈奶奶很生气,在地里干活那么多年,受伤了都是等自已好,也没见什么发炎不发炎,就这婆娘事儿多。
“是您不懂才对啊,必须先清理伤口,最好用酒精棉擦一下!”虽然陈妈妈在用敬语,但明显感觉的到语气上也十分不满。
“我吃过的饭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还教育起我来了?你……”
见自已老婆和妈妈又要吵起来,陈父赶忙开口阻止。
“妈,确实需要消毒,学校的知识,你问果果她也知道”
陈奶奶听儿子都把果果拉出来说事儿了,也只能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坐到椅子上不说话了。
“走吧,帮我清洗一下”陈父拉着妻子的手走向卫生间。
“妈没上过学,做事全凭向来如此和生活经验,和她讲不明白的”陈父搂住妻子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我也不想和她争论,好啦,快洗洗吧,你把我衣服都弄脏了”陈妈妈嫌弃的把陈父的手掰开,然后去拿毛巾帮丈夫擦洗。
很快陈父就洗好了,两人手牵手来到之前的房间,陈奶奶此时还坐在那里等着。
陈妈妈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和棉棒,组合了一下之后拉过丈夫的手臂准备给他消个毒。
“嘶……”陈父感觉到酒精和伤口的接触,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你能不能轻点?你弄疼了知道吗?”陈奶奶对着陈妈妈破口大骂。
“妈,这是正常感应……”陈父很是无奈的解释道。
“你就知道替她说话,我是在关心你,我是在帮你,是她弄疼了你!你会不会识好歹?”陈奶奶这次对儿子也骂起来,她始终觉得自已才是对的。
陈妈妈没有理会陈奶奶,消完毒就弄了一个创口贴帮丈夫贴上了。
“好了,我去看看果果”陈妈妈把药箱顺手拿走,她一刻也不想和婆婆多待。
“什么态度!”陈奶奶看着陈妈妈离开的背影,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妈……也挺晚了,早点睡吧”陈父特别的无奈,老妈年轻时明明不是这样的。
刘茂在城里的家中,刘父拖着有些疲倦的身体打开门,他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呆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老婆和孩子们去乡下了。
“唉,没饭啊”刘父打开冰箱,见里面没有剩菜剩饭,只能又出门了。
当然了,刘父不是去馆子里吃,而是去了自已爸妈家,毕竟离得并不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