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名阴兵倒下,百夫长站在战场中央,目光冷冽,紧握黑刃。
他扫视四周,不屑地冷哼一声。慕凡示意,四名阴兵瞬间分散,霁则绕向百夫长的侧翼,准备从不同方向夹击。
持长枪的阴兵率先出手,枪尖直取百夫长的胸口。百夫长毫不退缩,抬手一挡,黑刃与长枪撞击,发出一声巨响。与此同时,持横刀的阴兵快速侧击,刀锋闪烁,斩向百夫长的腰腹。百夫长冷笑,迅速转身,用黑刃迎上横刀,一震之下,横刀被震开数尺。
霁趁机出手,红线从她手中飞出,绕向百夫长的右臂,想要束缚他的动作。百夫长敏锐地察觉到红线逼近,手中黑刃反手一挥,斩断红线,随即猛然朝霁劈下。霁后退避开,而此刻持长刀与唐刀的阴兵已迅速逼近,一左一右同时斩向百夫长的咽喉与胸膛。
百夫长的眼中寒光一闪,身形稍微一转,黑刃旋出,将两人逼退。慕凡趁机而上,拳头上缠绕的墨绿灵力直击百夫长胸口。百夫长挥刀相迎,刀锋与拳头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强大的灵力震得百夫长连退数步,但他迅速稳住身形,怒目而视。
“尔等蝼蚁,也敢挑战我?”百夫长低吼一声,提刀猛然冲向慕凡。慕凡侧身闪避,灵力凝聚于掌,一掌拍向百夫长侧腰。百夫长抬肘挡住掌风,却被震得再次后退。持长枪的阴兵已然再次上前,长枪猛刺,直逼百夫长的咽喉。
百夫长迅速格挡,将长枪拨开,随即反手一刀挥出,刀光扫过,将长枪削断。持长枪的阴兵被迫后退,紧接着持横刀的阴兵从后方袭来,刀刃迅猛劈向百夫长的背部。百夫长回身,用手肘猛击横刀的锋刃,将其震开,而在他身侧,霁的红线已悄然缠绕上他的小腿,猛地一拉。
百夫长被红线束缚住,动作微微一顿。霁手中红线猛然发力,试图将他拉倒。然而,百夫长猛地低吼一声,黑刃挥动,将红线斩断,再次挣脱束缚。慕凡见状,趁机上前,双拳同时轰出,墨绿色的灵力爆发而出,直击百夫长的胸膛。百夫长迅速挥刀迎击,两人对撞,灵力波动四散,震得地面出现裂纹。
百夫长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微微颤抖,气息已有些不稳,但他强行稳住身形,眼中露出一丝怒火。他提刀向前猛冲,黑刃划破空气,直取慕凡的头颅。慕凡抬手一挡,双拳与黑刃相撞,双方僵持片刻。与此同时,四名阴兵再度围上,长刀、横刀齐出,刀锋闪烁,斩向百夫长的两侧。
百夫长挥刀格挡,但此刻已显疲态,被逼得连连后退。慕凡趁机一拳猛击百夫长的胸膛,将其击得向后踉跄。霁抓住机会,红线从百夫长的背后再次缠绕而上,死死束缚住他的双臂,限制了他的行动。
“就此臣服吧。”慕凡冷冷道,双拳凝聚灵力,猛然轰出,击中百夫长的胸口。百夫长再也无力抵挡,整个人被击倒在地,黑刃脱手滑落,猩红的双目渐渐黯淡。
“百鬼降临——”
百夫长踉跄倒地,挣扎着想要站起,双眸中不甘的猩红光芒渐渐熄灭。慕凡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冷峻地俯视着他,眼中透出强烈的威压。
百夫长喘息片刻,终于放下手中黑刃,单膝跪地,沉稳而无怨:“我,愿归顺,永为主上之仆!”
“从今日起,尔等便为吾麾下阴兵五人众。”慕凡负手而立,目光如刀,掠过百夫长,冷然道:“百夫长为首,其余四人,皆为其刃。凡阻吾者,斩无赦!”
百夫长闻令,单膝跪地,拳抵胸甲,目光炙热而坚毅:“属下,誓死效命!”
其余四人亦齐身跪拜,肃然应和,杀意凛然。
慕凡微微颔首,满意地望着眼前五人。他们浑身煞气翻涌,犹如从地狱爬出的鬼影。
冷风掠过,慕凡朗声道:“随吾战四方,天下之不义冤魂,皆为吾平!”
霎时间,将军府内忽然阴风阵阵,墙上的壁画在月光的映照下竟似有了生命。
画中阴兵猛然浮出画像,眼中泛起幽幽寒光,齐齐举刀如刽子手般砍下,一片肃杀。刀锋落下的瞬间,焚尸烈焰升腾而起,怨气化作黑雾,随风飘散。
与此同时,将军石像无声地裂开,碎石化为齑粉散落一地。石像的头颅只余一半,破损的面容上,一行血泪缓缓滑落,顺着雕刻的轮廓蜿蜒而下,似是不甘,又似是诀别。
那一刻,苍霖将军仿佛重回了往昔岁月,回到了战场,回到了戎马生涯中那些忠义未酬的日子。
他忆起初上战场的意气风发,手持长剑,身披铠甲,所向披靡。他的部下忠勇无畏,誓与他共守山河;他所护之地一片繁荣安宁,百姓安居乐业。将军忆起亲人们的笑颜,妻子的温柔和女儿稚嫩的呼唤,皆如昨夜残梦。
可是,那一天终究到来。风云骤变,朝堂暗涌。他被陷害入狱,一身忠勇化为无数罪孽,家里满门遭难,被发配边疆。而他被拖入刑场,听闻妻子的哭泣和孩子的绝望喊声。那时的他双手被缚,心中却怒火熊熊,满腔忠义尽数化为无力的呐喊。
灯影摇曳,将军的身影渐渐模糊。他眼中的战场、朝堂、家人逐一化为虚无,怨气弥散,黑雾四散而去。最后一滴血泪滑落,将军的石像缓缓化作尘土,消散于无形。
这是苍霖将军最后的回忆,亦是他忠魂所留的最后执念。随着石像的消逝,他的故事被封存进时光深处,忠义不朽,而冤屈也终归尘土。
(戏腔慢起)
霜花凋落呀——
冷月寒霄——
剑影沉浮咿呀——
古今呐多少——
(慢板转急)
血泪点点朱砂红呐,
清风——悲歌——未了——
(清板悠扬)
荒冢孤树立碑前——
花影随风剪哪——剪哪剪哪——
铁骑喧嚣尘烟散——
旧梦依稀咿呀似当年——
(转回慢腔)
盔甲寒光映暮色——
无声如画泣如歌——
浮生一梦回首处——
幽魂似火——盼归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