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崔明远愣了一下,就见谢安抹了把脸,站了起来道:“她是我朋友。”
“谁是你朋友……”林惠眼泪吧嗒地瞪着他。
谢添鼓起脸:“陌生人也不应该拿饮料往人头上倒啊!”
“什么?”
林惠把还刚才没说完的那半句“我是你女朋友!”吞回肚子里。
然后低头伸手掐住谢添脸颊上的肉肉,生气地问他:“你说谁是陌生人?去年带你泡温泉,你不还叫我嫂子呢吗?”
谢添捂着脸和她讲道理:“可是,你不是不许我这么叫你吗?”
林惠:“那你也不能把我看作是陌生人吧?”
谢添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觉得姐姐你实在是太爱干净了。”
林惠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谢添拿起一张纸巾,像提醒似的当着她的面慢慢擦脸:“不管什么事,你都能推得一干二净。”
“……”
“谢添,不许这样讲话。”谢安照着谢添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记,而后向一旁目光灼灼的徐慨和崔明远介绍道:“这是林惠,我以前的女朋友。”
“嗯。”
徐慨露出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
毕竟谁家好朋友打招呼会往人头上倒水啊。会干出这种事的不是对象,就是对象的小三。
林惠听他这么介绍自已,眼泪瞬间流得更凶了:“ 什么以前的女朋友!我几时答应过要和你分手?!”
她那双红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谢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阿宁总开你跟席城的玩笑,我们也下定决心再也不这样做了,你就别和我闹别扭了行么?”
谢安平静道:“我没和你闹别扭。”
“没有?”林惠呆了呆,混乱的脑子有点卡顿:“那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和好吗?”她期待地问。
“不是。”谢安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做的决定不是因为闹别扭,而是因为我觉得应该这样做。”
啥叫你觉得应该这样做?
凭什么要你觉得?
我要我觉得!
林惠仿佛被一把尖刀扎穿了心脏,说话的声调都抖了起来:“什么叫应该?和我分手就应该吗?”
不得不说,林惠的声音是真水灵,再加上她那委屈的眼神,萧瑟的神情,简直就像一只被夺走一树洞食物的可爱松鼠,我见犹怜。
结果谢安凝望着她的眼睛,却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和你分手的确是很应该,因为只有分手,我才不会对不起你,也才能对得起你给我做的拉郎配。”
“……”啥?
汉堡店里默默吃瓜的食客们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
拉郎配?
这是什么抽象的分手理由?
……
店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谢安敏锐察觉到周围人的熊熊八卦之心在扶摇直起,当机立断对林惠道:“我们出去说,别影响我朋友和小添吃饭。”
林惠似乎也有所顾虑,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谢添和旁边的徐、崔二人,眼中的惊艳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跟着谢安一起出了门。
顿时,四处响起毫不掩饰的遗憾扼腕的叹息。
崔明远:“……”说真的,他好担心这些吃瓜群众也跟着一起出去。
徐慨倒是不担心别人八卦,他更担心自已刚才因为一时好奇,使得谢家兄弟头上冒出了好感度。
现在好感度为负,是不是也会引起运势下降。
忧虑间。
[因好感度为负引发运势下降]
竟然真的怕什么来什么。
浓重的黑气从店内各个角落汇聚过来,朝着林惠离开的方向飘然而去。
嗯?
难道这次的霉运要在这个叫林惠的女孩子身上展现出来?
她会做什么?
徐慨警惕地站起身。
“明远啊。”他拍拍崔明远的肩膀,淡淡道:“你留在这儿陪小添,我出去帮忙守着点,以免有人看他们的热闹。”
然后徐慨就听到旁边这位大帅哥嗤笑了一声。
他只能理解为“孩子”还小,还不懂得当“爹”的用心良苦,略有些放肆。
而崔明远也是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怼他,干脆挥挥手让他快走。
徐慨出去了大概十分钟,门口的充气招手模人突然发出“啪”的一声带火花的脆响。
紧接着,徐慨人影一闪,飞也似的将连接风机的排插整个儿扯断了电。
等店员闻声赶出去的时候,徐慨刚好从烧黑的排插孔里扯出一条铂金项链。
“不好意思,刚刚我朋友一时失手,不小心把这条项链丢你们家排插里了,不知道有没有造成你们店里的电路短路,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会负责赔偿。”
出来的店员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她见徐慨年纪轻轻,说话还挺懂事诚恳,这事又只是个意外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电话通知经理,让他马上派个电工过来排查一下店内的情况。
说完又从店里重新取来一个全新的排插,将门口漏了大半气体的招手模人重新给续上。
又过了十多分钟,赶来的电工进店排查电路情况。
谢安也终于劝走了闯了祸还发脾气的林惠,独自回来承担责任。
也是善良得可怕。
幸而方才徐慨反应迅速,非常及时地处理了插排,这才使得汉堡店的电路得以保全。
事后,谢安赔偿了排插的钱,又带着歉意多点了一份套餐,最后拉着自家弟弟的手跟徐慨和崔明远告别,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这会儿,崔明远的脸色不是很好。
俊俏的小脸煞白一片,走在街上,迎着夜风,他的额头还冒着一层细汗。
“你没事吧?”徐慨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崔明远没什么力气地摇摇头:“没事,就是被你吓了一跳。”
回想刚刚电工师傅所说的话,如果徐慨再晚拔几秒,那个排插就很有可能造成地火短路,或将引起触电、火灾、设备损坏等等危害整个店铺内顾客的严重后果。
徐慨自已也很有可能受伤。
想想都让人感到后怕。
“可是你的脸色也太差了,不像是被吓的,倒像是病的……”
徐慨说着,就忍不住伸手去摸崔明远的额头,结果却被他挥手挡开。
“你别闹。”
“那你听话!”
徐慨趁机抓住他的手。
湿乎乎的,居然全是冷汗。
“你这样不行。”徐慨瞬间紧张起来,拉着他就要上公交车:“今天必须让我送你回去。”
“必须个屁,我不要你送!”
崔明远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倔脾气上来,挣开他的手,非要自已回家。
没办法。
徐慨只能强拉着他上了车。
刚找位置坐下来,崔明远就直犯恶心。
但他还是强忍着晕眩,不轻不重地踹了徐慨一脚:“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一次,我真的不用你送,你快回去陪奶奶。”
徐慨才不管他怎么说。
在没确定这家伙是真生病,还是受运势下降影响之前,他必须守在他的身边。
于是…….
“谢安的事儿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听完再赶我走也行啊。”
徐慨把崔明远难受的脑袋扶到自已肩膀上。
“你肯定想不到,谢安跟她前女友分手,是因为他前女友磕他CP,把他给磕弯了。”
“对了,你知道弯了是什么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