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晚宴开始。
袁家兄妹坐在一起,一种融洽的氛围感便蔓延在了四周。
雨若咬了一小口桂花糕,立马放下,小声嘟囔:“这糖不要钱的吗?齁死人了。”
袁训听着她的小嘟囔,不禁觉得可爱极了,他也不嫌弃,直接拿起她咬过的那块放入口中:“是有些甜了,大概是不小心把糖撒了吧。”
雨若只手托着腮,所答非问:“哥哥,你觉得严励行的妹妹怎么样?”
袁训温柔的看着她,细声细语:“在哥哥眼里,你最好。”
“若是你无意的话,那二哥应该会喜欢的吧?”
袁训捏起一块芙蓉糕喂给她:“你二哥应该会喜欢这种类型的。”
“好吧,看来还得是我二哥先成家。”
兄妹俩的一举一动,都尽收某人的眼底,他真的好喜欢这个甜甜软软的,叫他哥哥的女孩,或许他在江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已深深的镌刻在了他的心上。
萧君烨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只是他身旁坐着萧君临,不能随随便便的丢下人跑去找她。
“你这心不在焉的,莫不是有事?”萧君临看着他说。
“无事。”
萧君临突然凑近他:“最好无事,否则撮合不了大皇兄,你我都要被罚。”
萧君烨揉揉眉心:“明明还有两个兄弟,偏偏还是我们俩倒霉。”
“谁说不是呢?谁都不交待,非得选我们俩,我都怀疑我们俩是捡来的。”
“不是捡来的,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事只能成功。”
“加把劲吧,不完成任务,老头子恐怕不会放过我们。”
萧君烨总觉得这酒甜甜腻腻的,就像是用了好多种花酿造而成的,不知不觉他就多饮用了几杯,直到浑身有些莫名燥热。
“皇兄,你觉不觉得这酒有些怪?”
萧君临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哪里怪了?莫不是你喝多了吧?瞧你这脸都红了,少喝些,我们还有任务。”
说起任务,萧君烨目光不自觉的就瞥向了萧君恒。
只见,他看着林惜柔的方向,一杯接着一杯,好似千杯不醉,又仿佛隔空赏美醉人心。
千杯亦愁空长叹,美人如画隔云端。
萧君烨感觉自身的温度逐渐上升,他想要扯开衣领,却又觉得这样做不成体统,遂凑近萧君临:“皇兄,我有些闷,先出去凉快凉快,很快就回来。”
萧君临看着他越来越红的俊脸,摆摆手:“你去吧,实在不行我来搞定。”
萧君烨淡然一笑,起身往外走。
只是,他刚出了殿门不远,便有婢女走了过来:“殿下,奴婢是长乐公主的婢女,公主刚刚见您出来,想问问您是否身体不适?需不需要请御医?”
萧君烨冷冷道:“本王只是不胜酒力,休息一下就好。”说罢,大步流星而去。
颐园,虽是东周使臣下榻之所,但也会有厢房供客人休息,而萧君烨经常与顾曜廷聊至半夜,便在烟溟水榭住了下来。
此时,他的身体越来越热,且躁动不安,心中更是煎熬难耐,不由看向窗外:“信川,信汉。”
下一瞬,人已站在了屋内:“主子。”
萧君烨极力克制着体内的躁动:“信川,你去查查,是谁在本王的酒中下了药?信汉,你去把雨若带过来,就说本王病了。”霎时,两大暗卫便没了身影。
尽管他努力克制,耐不住对方给他下了十足的药量,他感觉自已已在暴动的边缘,只要她来,他就……
此刻,他的心中出现了交战之况。
黑衣萧君烨说:你一直想要她,如今就要得偿所愿,为何不开心?
白衣萧君烨说:我不能强要了她,不然她会恨我的。
“你都没试试,怎么知道她会恨你?说不定她喜欢你这样对她呢?”
“不行,糯糯脸皮薄,就算她会答应,也一定是为了救我,而非是心甘情愿把自已交给我。”
“迂腐,愚昧,亏你还是战神,连个女子都不敢碰,丢人。”
“你懂什么?我要糯糯心甘情愿的把自已交给我,而非同情的委身于我。”
不知“两人”交战了多久,忽然,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动,紧接着一道丽影便闪了进来。
然而,仅凭身上的香气,萧君烨便断定来人不是雨若,他面色潮红,眼神冷冽的看向来人:“公主来此找本王有事?”
顾晚思媚眼如丝,妖冶横波步步靠近:“烨哥哥,思儿见你中途离席,怕你身子不舒服,所以想来关心关心你。”
“本王是大晋的皇子,可不是你的哥哥。”
顾晚思停下脚步,轻轻咬着唇:“烨哥哥,你就这般不待见我吗?难道我堂堂一国公主,还配不上你?”
“顾晚思,我只把你当妹妹,如果你现在就走的话,我会看在宴之的份上不追究你,否则……”
顾晚思打断他的话:“倘若我就不走呢?烨哥哥,让思儿来帮帮你吧!你明明已经忍的很辛苦了,何必还要委屈自已?”
萧君烨的剑目又冷了三分:“果然是你动的手脚。”
“不错,是我,你萧君烨是我顾晚思的,除了我,谁也别想得到你。”
“疯子。”
顾晚思才不在乎他说什么,她一步步逼近,然后开始脱下外衣:“烨哥哥,你难道不想要我吗?”
萧君烨体内的欲火如洪水猛兽般直往外泄,但他依旧极力隐忍克制:“公主自重,否则丢脸的只会是你自已。”
顾晚思笑意盈盈的退下裙子:“烨哥哥,你已经很辛苦了,让思儿帮帮你好吗?”
“找死。”话落,一个转身瞬间将她砍晕在地。
“信轩,信极。”
又是一眨眼,人便出现在了房内:“主子。”
“信轩,你去找承王,就说公主在烟溟水榭,让他想办法把益王诓来。信极,你把地上的女人搬到床上去,然后隐身。”
本来,他们只想找个由头让公主和益王独处聊聊,没想到顾晚思这么蠢,竟给他下药,既然她都自已送上门来了,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脚步虚浮的走至独占鳌头鼎炉边,毫不愧疚的加了一些熏香点燃,而后漠然置之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