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有种解释不清楚的无力感。
他转移话题：“姐姐，你饿吗？”
“饿啊，我打算下楼去吃个饭，你去吗？”棠黎问。
她不是那种无良雇主，虽然暂时没钱给南竹发工资，但是请客吃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今天我去超市采购食材，晚了点回来，虽然现在做也可以，但是姐姐要请客的话，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咯。”南竹眼睛亮亮的，又朝着澹台明灭轻蔑一笑。
看，她最重视的还是自已。
澹台明灭嗤笑：“他压根不用吃。”
“啊？什么意思？”棠黎询问。
“姐姐，跟一个连自已修为都控制不好的诡异没啥好说的，我们下楼。”南竹出门，顺手将门反锁上。
两人一起下楼。
棠黎选择了石县小吃。
量大。
便宜。
管饱。
棠黎要了一份鸭腿饭，而南竹则是要了一份饺子。
两人在店里的角落坐下。
等待上菜的时候，棠黎继续刷着震音。
前有她一人怼黑子的战绩，这会儿震音的评论肉眼可见的干净了。
棠黎表示很满意。
南竹这时候才刷到棠黎发的两条视频。
“姐姐，你要参加《颤抖吧，诡异》的录制？”
棠黎喝了一口快乐肥宅水后才说：“是啊，王经理已经给我签了合同，只能去了。”
南竹欲言又止。
真的是因为签了合同迫不得已去的吗？
棠黎又说：“主要通告费还挺多。”
南竹：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姐姐，那不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你都不能开直播了？”
棠黎点头：“是的，不过这个综艺也是以直播的形式播出的，都一样。”
“那我可以请个假吗？”南竹问。
“老家刚好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棠黎同意道：“没问题，你先忙你自已的事情。”
南竹见棠黎答应得爽快，心里又忽然不爽了。
“姐姐，你怎么答应得这么快？难道你不会想我吗？”
棠黎咬着吸管，侧着头看他：“你脑子是不是跟澹台明灭玩亲亲给亲坏了？”
“啊？”南竹怔愣，下意识的就反驳：
“我没跟他亲亲。”
棠黎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你自已说的要回去吗？怎么跟我有关系了？”
南竹：……
算了，他就是多余问这一嘴的。
石县小吃的老板端着鸭腿饭跟饺子放在两人的面前。
“二位请慢用。”
老板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瞪大眼睛，直直看着棠黎。
“你不就是那位……那位……”
老板食指竖着，连连点了好几下才说：“棠黎！”
“就是直播收服诡异的那位，是吗？棠大师！”
“我是。”棠黎大大方方的承认。
“棠大师，我每天晚上看你直播都觉得老有意思了，你能给我签个名吗？”老板激动的手舞足蹈，一副见着偶像的模样。
棠黎没想到，吃个饭还能遇上这出。
有种女明星上街的既视感。
可她明明就是个悲惨的打工人。
棠黎人其实还是挺好相处的，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纸笔，签上自已的名字。
老板乐呵呵的接过，又给棠黎送了两瓶饮料：
“你每次去安慰那些女的啊，我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你的直播间真的太棒了！我就喜欢在那待着。”
棠黎还没来得及说话，店里的老板娘从后厨冲出来。
她揪着老板的耳朵就开始骂道：“好啊你，我就说你怎么老爱看那些个直播，你还给我狡辩说是正经的，现在坦白了吧，就是去看美女的是吧？”
“我生怕孩子偷偷溜出阳台，带着孩子睡觉的时候，你居然在看美女！”
“哎哟，老婆，不是的，松手松手，还有客人呢！”
老板求饶。
棠黎目瞪口呆。
这怎么签个名，还整上家庭矛盾了呢？
正想着要不要将鸡腿饭打包带走的时候，老板娘冷哼一声，松开了老板的耳朵。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看那些直播，我就不放过你！”
老板苦着一张脸解释：“直播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哎哟，人家主播都在这，你就问她，她虽然面对的都是女诡异，但绝对没有擦边的意思，棠大师，你说是不是！”
老板一边说一边对棠黎双手合十哀求。
老板娘看向棠黎，“真的不是擦边？”
棠黎点头，放下筷子解释：“真的不是擦边直播间，虽然那些女诡异长得很好看，但是身世都凄惨，不是擦边的。”
“老板娘，要是不信你可以网上搜搜那些录屏，都有，要是你觉得擦边，就……”
她想了想指着南竹说：“他就一辈子赚不到钱。”
“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擦边。”老板娘拿出手机，递给老板，
“给我搜，要是擦边的，你就跪榴莲壳！”
老板揉了揉被捏疼的耳朵，开始在震音上搜棠黎。
第一个就是棠黎的用户。
可她的作品里面没有直播时候的切片。
老板往下翻。
找到了红衣冤鬼柳如烟的直播画面，他立刻递过去。
“我看的都是这些，这个主播播的内容就是这些。”
老板苦着一张脸道。
“这么美，你还说你不是……”老板娘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视频里面，刚好是柳如烟说起自已的过往。
看完以后，老板娘眼睛红了。
“怎么有那么苦命的人啊！”
老板拿过她的手机，继续往下滑。
“还有这个，你看清楚咯，别看见个女的就说我看美女。”
这回是仕女图的直播回放。
聂大倩正在说起自已的过往。
老板娘看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
“呜呜呜，太可怜了。”
“这个世界对女人就是不公平。”
老板拿过手机，“我就说不是在看擦边直播吧，棠大师那都是正能量直播。”
“她要是搞擦边的，震音会给她那么多流量吗？”
老板娘眼泪汪汪的看向棠黎，“主播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再送你两瓶饮料。”
棠黎尴尬地看着夫妻两人，“那个，你误会的是老板吧。”
老板娘抽出纸巾擦掉眼泪，“那我以后不阻止他看你的直播。”
她转过头看向老板，“我也要看，你等会儿帮我的震音也关注上。”
棠黎：家人们谁懂啊，去了一趟石县小吃，看了一场家暴，收获了一个粉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