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我呆呆的看了人鱼一两秒,注视着他将下|身的白浊完全洩出,脸上露|出了一种餍足的邪笑。我瞪着人鱼,感到耳根滚|烫,面颊发|涨,我想我的脸色一定由红变紫———
我的老天,这算是什么?本作便于观察之用的玻璃地板却使我自己成了被窥视、供一只兽类泄|欲的对象,这真是个万分滑稽的笑话!
然而我一点也不觉得搞笑,我只觉得无比羞辱与尴尬,不由得庆幸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假如这一幕被人看到,我一定会沦为生物学界的笑柄:一个成为了自己研究的生物的性幻想对象的研究者,这是多么荒谬!
这是个彻彻底底的错误,研究计划会因此而完全偏离我的控|制范围,我必须遏制和纠正人鱼错误的求偶取向,它怎么能向一个人类,而且是一个男性求爱?!
我看着地板下依旧逗留不去的阿伽雷斯,脑子里乱糟糟的,被汗液浸透的衣服黏在身上,格外难受。我现在一刻也不想面对这只发|情的兽类,挪步走向了卧床旁的小型淋浴房,可是我的余光瞥见脚底的人鱼随着我的步伐一起游|动起来,如影随形,像个挥之不去的鬼魅,背脊不由得一阵阵发毛。
“嘿,阿伽…你这只兽类,别跟着我!”我及时的改口,豁然有些愤怒,跺了剁脚底的玻璃,企图用噪音将他赶走。然而人鱼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紧|贴着玻璃,幽幽的在底下窥视着我,半边脸蛰伏|在阴影里,阴森无比。
可恶。
我低声咒骂道,烦躁上升到了顶点。我索性走进淋浴房,面朝着阿伽雷斯掀起衬衫,宽衣解|带把衣|裤褪了个干净,赤条条的站在那深吸了口气。
人鱼露|出了一种微微诧异的神情,我想也许是因为它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干,又第一次看清了我作为男人的身|体结构。我俯视着玻璃地板后的那张脸,半蹲下来,用拳头叩了叩玻璃,一字一句道:“看清楚了,你这只兽类,我是个男人,一个纯正的、不娘娘腔、健康的俄罗斯成年爷们!我跟你下边长着一模一样的玩意儿,绝不是你求爱的目标。”
我知道由于人鱼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仅仅是宣|泄自己的怒火,并证明我是一个男性的事实。人鱼似乎也在揣测着我在说些什么,他的脸从水中凑近了,高|挺的鼻尖抵着玻璃板,目光梭巡着我赤|裸的身|体,深瞳意味深长的眯起来,神态却显得更加亢|奋了,他的喉头用|力吞咽着唾沫,蹼爪啪地压在玻璃地板上,五指肚压得泛白,用|力得好像几欲从下面破地而出。
那神态将好像我的身|体结构非但没让他感到抵触,反而充满了要命的诱|惑力。
真要命,难道这只人鱼恰好是个gay?
正在我为这个猜想而不可思议,忽然看见人鱼松开了按着玻璃地板的手,一摆尾向下游去,在彻底隐没在幽暗的水里前,扭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不清阿伽雷斯游去了哪,只好蹲下来看了看周围,确信他没有再继续窥视我,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兴许阿伽雷斯方才的激动不是因为亢|奋,而是因发现了我是个男性而愤懑扫兴?
否则它为什么突然离去呢?
这样琢磨着,我打开花洒,任热水浇在头上,冷静的思考起来。
然而我才刚刚将遍身淋湿,便听到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我吓了一跳,立刻抓起浴巾冲了出去。那是墙上与外界的通讯设备发出的警报声,液晶屏幕上的波纹显示着海面上的天气———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了。
我的心中一沉。
“喂,喂,德萨罗先生,您醒着吗!”
通讯仪上的传呼机自动亮起了绿灯,随之响起了莎卡拉尓的呼叫。
我急忙揭起传呼机,回答道:“我在,博士,是暴风雨来袭吗?我们该怎么办?”
“您不需要担心,暴风雨威胁不到我们的海下实验室,您只需要安心待在原地继续研究。但是我必须告知您,我和莱茵等其他人必须暂时撤回陆上,德萨罗先生,您恐怕要独自待在那儿几天,实验室的稳固性能够保证您不受到海浪的冲击,而且我们将很快回到您身边。”
我捏了捏话筒,心想这里食物水源充足,独自过几天应该不成问题,“明白,你们小心安全,我等你们尽快归来。”
“好的,”莎卡罗尓道,“您手上的传呼机依旧可以联|系陆地上的我们,假如有任何问题,请即使呼叫…”
“嘶—嘶———”
信号忽然被一阵聒噪的电流扰乱|了,我喂了两声,猜想这也许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海浪对通讯设施造成的影响。我等待了一会,而传呼机只是嘟嘟的忙音。
我心神不宁挂断了传呼机,转身朝书桌走去,目光不经意的掠过玻璃地板,却发现地上多了一团黑色的东西。
那是一团潮|湿的海草,一道长长的水痕以它为终点,引着我的目光沿着水的轨迹延伸向了楼梯下二楼的压力舱门处。
————舱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道一人宽的缝隙,水位已然下降到了一半的高度。
一阵悚然的寒意从脚底板上攀爬而上,直冲击得我的脑门发|麻。
我的目光缓慢的聚向脚下玻璃地板上映出的景象,一条巨大蟒蛇般的阴影不知什么时候,正笼罩在我的身后,我的脊背接|触到了那长而潮|湿的发|丝,耳畔传来了低沉的呼吸声。
我没有心思思考人鱼是怎么跑出来的,我只知道他的头颅贴着我的后颈,正深深嗅着我的气味,而我此刻,什么也没穿。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小-腿肚抽-搐似的发-抖,想要逃走,可突如起来的巨大恐-慌使我一时间僵立当场。直到人鱼冰冷潮-湿的胸膛贴上我的背脊,尾椎顶上了一个硬-邦-邦的巨-物,我才猛地醒过神来,慌不择路的拔腿就跑,然而才迈动脚步,脚跟就被横扫而来的鱼尾拌了个趔趄,
我重心不稳的栽了几步,撑住了桌子,将抽屉撞了开来,露-出里边的麻-醉枪。
这玩意简直是救命稻草一样的存在!
我一把抓起了枪身,刚回过身,枪头堪堪抵在了逼近而来的人鱼胸口,他本能抓-住我的枪头想要将它挪开,手爪的力量简直如同钢钳一样恐怖,我甚至怀疑他能折断这柄钢质的□□。
我两手握紧枪把,额头上霎时冒出汗来,屏息与他死死相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恐惧人鱼,就在几天前我还一度非常渴望能够亲身接-触他,可此时此刻我只感觉一但放弃反-抗就会发生某种极度不堪的事,就好像,我曾经遭遇过一样。
我突然意识到我在害怕人鱼侵犯我,因为他腹下那高高-耸立的玩意证据确凿的昭示着他欲-望高涨,对胸口的麻-醉枪似乎根本不以为意,目光贪婪的在我身上巡视着,逗留在我根本无法掩藏的腿-根处。
我浑身发毛,手指捏住扳机,压粗嗓子警告道:“别过来!离我远点,兽类!”
我感到自己快要精神过敏了。我无比小心的提防着自己的口误,以免引起更不堪设想的后果。说完我拿枪头顶了顶他的胸口,以示如有必要,我真的会让他尝尝麻-醉弹的滋味。
阿伽雷斯的眼神暗沉下去,微微咧开的嘴露-出泛着寒光的尖牙,显露-出几分恐-吓的意思,嘴角天生的弧度却使他看上去仿佛在狞笑。像为他势在必得而笑。
他褫夺意味的用眼睛锁着我的目光,蹼爪握牢了枪杆,用蛮力一寸一寸将枪头挪开胸口,我的双臂肌肉涨得生疼,感觉如同在与一只拆卸机臂较劲,虎口几乎要裂了开来,同时,我的脚踝忽然感到一阵凉意,鱼尾硬生生的将我的双-腿扯开了一个令人羞耻的角度,然后,我看见阿伽雷斯盯着我的双-腿之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滚开!”
被亵玩的羞辱感激得我指尖一颤,一梭子麻-醉针噗地扎进了阿伽雷斯的肩膀,他的动作立刻缓了一缓,我感到手部一松,趁机朝门外逃了出去,顺手抓起传呼机,跌跌撞撞的将往楼下跑。
“喂,喂,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我是德萨罗,我急需帮助!”
我慌张的朝传呼机里大吼着,那一头回应了几股噪音,忽然传来了一个断断续续却分外熟悉的声音,那是莱茵,“喂,喂,是德萨罗吗?”
我的心中立刻升腾起一丝希望,刚想回答,脚下却猝不及防的踩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整个人往前一倾,连翻带滚的栽下了楼梯,不知道跌了几个跟头才滚到了底。
我趴在地上,感到一阵阵的天旋地转,四周的世界剧烈的晃动着,膝盖处更袭来尖锐的疼痛,我知道一定是被玻璃台阶划伤了,也许伤到了韧带,因为我感到自己连跪着爬起来的能力也没有。
而传呼机和麻-醉枪滚落到好几米之外,我必须得拿到它们。
我咬着牙,用胳膊支撑自己,一点点向那个方向挪去,忽然无比后悔留在这儿与人鱼独处的决定,我真应该听莱茵的警告。
真应该。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我的头顶传来了人鱼逼近的动静,他的影子被灯光拉得极长,横亘在我眼前,像一道黑色的深渊。我就如同趴在真正的无底悬崖前一样浑身僵冷,听到人鱼低沉诡魅的低鸣在空旷的上空响起,如同一片欲-望的阴霾徐徐压下,叫人无处可逃。
无处可逃。
我第一次从实际意义上体会到了这个词的含义。
阶梯使人鱼的行动变得缓慢了,我趁着这个时机,匍匐着挪动身|体,在他的影子覆盖在我身上时,我终于那柄麻|醉枪握在了手中。
“A…garas…A…garas……”
人鱼的声音充满了急躁的欲念,听上去就像一个饥饿到了极致的野狼在低吼,仿佛下一刻就会将我撕成碎片。
我知道再不自救就什么也来不及了。
我胆战心惊的仰面举起麻|醉枪瞄准人鱼,不远处那双逆光的阴影里幽亮的双眼使我打了个寒噤,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枪头发出咔的一声,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发射|出来。枪筒里空了。
该死的,这柄麻|醉枪里为什么只装了一发子弹!不!
来不及容我察看麻|醉枪到底发生了什么故障,人鱼已经来到了台阶下,蜿蜒着尾部直立起来,俯视着我逼近而来,嘴角咧着一抹狞邪的弧度。
我奋力将手里的麻|醉枪朝他砸了过去,一伸臂猛地将身旁落地窗上的遮光帘扯下来,卷在了身上,隔开地板对受伤的双膝的刺|激,像一只搁浅的海豚一样挣扎着往门口爬,那儿有一只灭火器,尽管这里不那么需要,但我多么感谢有人备用了这个玩意,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
“啪”地一声,我从反光里看见人鱼将那柄枪稳稳接在了蹼爪中,他打量了它一两秒,双爪抓|住了枪声,浑手如同折一根胶棒将枪柄拧成了畸形的弯度,扔破烂似的扔在了一边,“It………no…t…h…urt…me…”
他扬高了声音,喉头里发出一阵嗬嗬的低笑,我不敢回头,只是拼命的往前爬,无比的毛|骨|悚|然充斥全身,不仅因为人鱼可怕野蛮的怪力,更因为他会用人类的语言进行挑衅,只要稍加分辨就能听出他在说“这玩意伤不了我毫毛”!
我感到自己先前的认知于他就像个小|鬼对长辈的卖弄,难道这就是我犯错的代价?
不,我还有机会自救,我还有机会!
灭火器就还差我一步之遥,我曲起剧痛的双膝奋力扑去,脚踝却骤然一紧,整个人原地跌落在地板上,“Fuсk!”我嘶喊了一声,一瞬间犹如跌落悬崖似的绝望,紧接着如料想中袭来的怪力将我往后生生把我拖了几米,身上的窗帘发出嘶拉一声裂开的声音,大|腿以下的布料被撕去了一半。而另一半,则捏在俯身于我上方,眯眼盯着我的人鱼手中。
“S—Sh—Sh—I—T…”
我浑身颤|抖的连脏话都骂不清了。我紧紧攥着身上仅存的遮盖物,以一个屈辱无力的姿|势蜷缩在人鱼的阴影下,往后缩着。天知道我万分不愿意作出这样如同一个即将被凌|辱的弱者的雌态,可事实上这是我此刻本能且唯一能做的举动。
“滚开,兽类!”
=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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