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后,许思沛回到家。
她盯着院子里摆放的五千斤大米发愁。
这么多米,就算把箱子搬来院子里传送,她感觉也搞不定。
她把院子的大门锁上,然后回到房间给魏云岚写信。
【魏姐姐,你能不能让上次那个周展过来,帮我一起搬大米,我一个人有点搞不定。】
魏云岚收到许思沛的信之后,就把周展叫来的房里。
当然,院子外面一直有忠勇伯的随从守着。
瑜姐儿正带着丫鬟过来,看到院子门口守着的两个男子,她身边的丫鬟不喜的皱着眉:“老爷真是太宠大小姐了,这么晚了,竟然还让男子待在后院。”
瑜姐儿抿了抿嘴,低声训斥:“休得胡言。”
丫鬟噘着嘴说道:“我又没有说错,而且大小姐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回来这么久,都没说来看看你,还要你亲自来见她。”
瑜姐儿皱着眉头:“她是我嫡姐,我来见她是应该的。”
本来前几天就该来的,但因为母亲和嫡姐之前闹了不愉快,她一直没来,今天左思右想,她觉得不管母亲和嫡姐闹了什么龌龊,都不是她不来躲着不见面的理由。
毕竟,她们是至亲的姐妹。
她带着两个丫鬟走过去,随从拦住了她:“不好意思,我们夫人现在不见客。”
瑜姐儿还没说话,丫鬟却先生气的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小姐是谁?”
随从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管是谁,都不行。”
瑜姐儿心里有些难受。
大概是因为母亲,所以姐姐才不愿见她。
丫鬟还想说什么,被瑜姐儿制止了:“行了,姐姐大概是在忙,等姐姐忙完我们再来,我们走吧。”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瑜姐儿再也没来过了。
她本就是腼腆的人,魏云岚不愿见她,她还做不出死皮赖脸非要去见魏云岚的事。
屋内的魏云岚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她看着周展在紫檀箱里消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
另一边,许思沛总算等来了周展。
这次许思沛没穿露胳膊大腿的衣服,周展倒是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害羞,恭恭敬敬的喊道:“许姑娘。”
许思沛不太适应,但也没说什么,撸起袖子说道:“来搬大米吧,趁天黑前搬完。”
周展看到许思沛露出的手臂,立马垂眼,像是多看一眼会得眼疾似的。
他往墙角堆放的大米走去:“许姑娘,你不用搬,我来就行。”
说罢,一百斤一袋的大米,周展一手直接提起了三袋,两只手就是六袋,步伐平稳的走到箱子面前,把米放了进去。
许思沛看的目瞪口呆。
这力气,去参加举重的话,冠军岂不是稳到手。
别瞎想了,还是先搬米吧。
她走到墙角,吃力的搬起一袋大米放进箱子里。
她才搬一袋,周展就搬了十二袋。
本来她预计得搬一会儿,没想到几趟就搞定了。
许思沛默默的朝周展竖起大拇指:“厉害!”
周展不大好意思的说道:“许姑娘我先回去了,下次见。”
许思沛点了点头,看着周展消失了,她才慢慢的把箱子搬回了卧室。
魏云岚这边,她看到白色袋子装的大米,又让人把推车拿进来,把所有袋子拆开,把米一车一车的送进府里的仓库。
等所有事忙完,随从才告诉她,瑜姐儿来过。
魏云岚愣了愣,目光看向瑜姐儿住的方向。
她其实不大了解这个妹妹。
当年她出嫁的时候,瑜姐儿还很小,姐妹俩完全没有相处过。
因为秦氏,她完全把瑜姐儿这个人抛之脑后。
现在瑜姐儿主动来了,于情于理她都该去一趟。
她让周展把粮食的事告诉忠勇伯,让忠勇伯去一趟魏恒那里,告诉他粮食已经解决了,然后才带着绿柳去了瑜姐儿的住处。
瑜姐儿从魏云岚那边回来心情就很低落,听丫鬟说魏云岚来了,她脸上多了一抹神采,起身出去迎接。
姐妹俩相见。
瑜姐儿拘谨的行了一个礼:“姐姐。”
魏云岚眼前穿着淡黄色长袄的少女,低眉顺眼,年龄跟她两个女儿差不多,她心里软了几分:“妹妹不必多礼。”
说罢,她解释了一句:“前头你来找我时,正好有要紧事在忙,妹妹别见怪。”
瑜姐儿心中那股不安少了一些,不管是敷衍还是什么,至少嫡姐没因为母亲不愿见她。
她邀请魏云岚进屋,然后先给魏云岚赔了不是:“我娘也是忧心我,才冲撞了姐姐,还望姐姐别与我娘计较。”
闻言,魏云岚目光瞧着她,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也别怨爹,侯府不是好归宿。”
瑜姐儿一愣。
意思姐姐也知道理由。
偏偏她和娘不知道。
要说心里没有半点情绪,那是假话。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会怨爹爹的。”
魏云岚看见她这般,提醒了一句:“这次我回肃州府,在路上遇到很多难民。”
瑜姐儿目光有些呆滞,随后轻叹了一声:“那些难民确实可怜。”
魏云岚见她没想太多,也就没有继续说了。
只是问了问瑜姐儿的一些日常。
到底是没有相处过,一问一答的显得有些别扭尴尬。
魏云岚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而忠勇伯也在书房跟魏恒说起了粮食的事。
魏恒知道女儿有一口怪异的箱子,但这件事除了他和荣哥儿,并没告诉别人。
包括秦氏母亲都不知道。
现在让他忧心的粮食解决了,只等大将军到来,然后慢慢的把肃州府的叛军揪出来,事情也就平息了。
今晚魏恒总算睡了一个好觉。
两日后,大将军并没有到。
来报信的人说,几十里外,完全没看到大将军的任何踪迹。
并且,昨夜又有两户人家被盗。
其中一户还不是普通人家,而是肃州府很有名的富商巨贾。
不止家里被盗,甚至还有几十口人被杀。
随着这个消息传出去,整个肃州府人心惶惶。
往日繁华的大街上,冷清的不行,大街上没有几家店铺是开了门的。
继续这样下去,肃州府内靠做工维持生计的贫困人家,没有收入就无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