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初一向前走了几步,敞开双臂深深鞠躬,
用尊敬到极致的声音说道:
“欢迎您莅临尕则布清,尊贵的来宾。”
“关于此前的不恭之举,我恳请您海涵。”
说完,初一伸手指引后方的一群人,道:“尊贵的来宾已经特别交代,
让我们一定以客待主之道接待您,请随我们来吧。”
江仲天微微点头,收起他那份逼人气势。
周围的牲畜似乎感觉到了氛围的回暖,一个个悄然起身,低声啼叫,
似乎是在感谢某种未知的力量。
而陪伴在他身边的王胖子与明叔,则是被这神奇的一幕吓得瞠目结舌。
王胖子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心底的疑惑:
“唉,世风日下,与人比肩常生悲哀。”
“江兄的举动确实震撼人心,我当时都惊呆了,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
“这群人见风使舵,一见到江老弟展现出来的气势,立马改变了态度。”
在一阵阵感叹声中,他们跟随初一的脚步走向尕则布清的部落。
穿过广阔的草地,眼前的景色骤然变得不同。
蓝天白云之下,五彩缤纷的隆达飘扬,这里因此显得格外庄重且美丽。
一处安静的小型聚落如同世外桃源展现在眼前,
仿佛将城市的喧嚣抛之脑后,迎来的是自然的宁静与纯净。
大约十余分钟后,初一举起手指向部落西边的一个帐篷,
以敬仰的口吻对江仲天说:
“那就是我的住所,待会儿我会安排族人为诸位准备丰盛的宴席。大家请先到我的地方稍作歇息。”
经过长途跋涉,王胖子、明叔等人脸上都显现出一丝放松和满足。
而此时的胡八一,望着前方熟悉而陌生的村庄,
眼中闪烁着沉思和忧郁,似乎回想起了过去某些让人悲伤的时刻。
胡八一经久沉默之后,最终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转身对王胖子说道:“胖子,跟我回到车上,把我从北平带来的箱子拿来。”
话音刚落,便径直朝车辆走去。
王胖子察觉到胡八一情绪异样,尽管内心充满疑惑,却没有提问,
只是默默地跟随在他身后。
不一会儿,江仲天一行人跟着初一进入了他的帐篷。
虽然外观简陋,但帐篷内部却是温馨舒适。
一名面颊红润、神色健康的女孩正在磨石上忙碌,
脸上绽放着天真的笑容。
初一带着众人走入帐篷,这位名为格玛的女孩投来好奇的目光。
初一一一介绍道:“格玛,我们回来啦。”
就在门帘被挑开时,江仲天瞥见床榻上有另外一位年轻女性,
年纪与雪莉·杨相仿,却仿佛经受过重大打击,
她全身无力,只能躺在那里。
虽然有着明亮的大眼睛,但失去了以往的光辉,
像是对未来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初一步向格玛,轻声细语地告诉她:
“格玛,今日家中来了几位重要的客人,或许这正是命运的馈赠……”
此时,外面传来胡八一询问的声音:
“请问,这是格玛的家吗?”
江仲天回首望了一眼,见胡八一面带诧异地缓步靠近。
他手中握着一只折椅,仿佛携带着岁月的记忆。
王胖子紧随其后,手心搓得发烫,发出阵阵白色蒸汽。
他们发现江仲天等人的存在时,胡八一面庞上浮现出明显的惊讶。
与此同时,在床上躺着的格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努力地试着坐起来。她那双曾经光彩熠熠的眼睛,此刻再次因兴奋而亮了起来。
胡八一也感到情感在眼中渐渐溢出,眼角含着泪水。过往那令他久久难以释怀的噩梦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就像是回到了那座绝望笼罩的大凤凰寺,他回忆起了那时求救的格玛和同伴们,以及横行的恶狼。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已的无助与身处的险境,雪地上被鲜血所浸染的惨烈场面,尤其是那只形如死神的白色巨狼,已成为他内心永远抹不去的伤痛。
这时,床上的格玛最终看清楚了胡八一的身影。她的双眸里,那些原本消退了的光彩再度燃烧起来。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高原上冰封下的雪莲花逐渐绽放,纯洁而不凡。“胡八一!”格玛刚一开口,泪水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尽管岁月流逝已久,这位善良的藏医姐姐依旧深深地记住了军队里的这位勇敢的班长——胡八一。只是遗憾,岁月不留人,两人现今都不再年轻了。
目睹此情此景的江仲天心感困惑不已。连初次面对生病妹妹格玛的初一,眼中也写满了疑问。胡八一深吸一口气,眼睛湿润,开始了那段令人记忆犹新的故事。话说,
许多许多年前,胡八一曾在靠近昆仑山的地方驻扎。某一日,
大凤凰寺遭到了狼群的大举攻击,破坏了那份和平与宁静。无数英勇战士及纯朴乡亲在灾难中失去生命,幸存者之中不少人落下了终身难以愈合的伤害。队伍里有一位年轻的藏医药师,她便是初一的亲妹妹——格玛。在这次袭击中她遭受重创,直到今日依然只能躺在床上养病。
每当提起这桩事情,胡八一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内疚和自责。他常常深陷于深深的懊悔之中,遗憾自已当时不够果断勇敢。假如当时再多一分坚定,或许结局就能有所不同。
这么多年过去了,胡八一用盗墓获得的钱财大部分用于补贴那些战死兄弟的家属,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面对这些失去亲人的家属。听完这一系列事情,在座每个人都感同身受,心情异常沉重。真正的苦涩,并不是那些震惊世界的重大事件带来的,而是生活中那些深深烙印在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细微苦痛。
“来,无需多言,一切尽在此酒中!” 说完,胡八一闪着泪光一气呵成地将手里的酒碗喝了个干净。看着胡八一这般模样,王胖子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只好鼓起勇气跟着喝了一碗。放下碗后,江仲天转过头去望了望坐在对面的阿香。阿香看似柔弱却也不输于男性,一仰头就把碗里酒喝完了。一旁的雪莉杨则仅是轻轻抿了一口,表现得极为文雅。看到这里,初一一笑道:“不用担心,给女士准备的是度数很低的青稞酒,不会醉的。”
几轮过后,餐桌氛围逐渐活跃起来。初一的小公主从爸爸怀里挣脱出来,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精灵一样在人群中来回跳跃。
为每个人斟酒,口中不断重复“扎西德勒”。
她那稚嫩甜美的声音让人不由得微笑。
用餐酒接近尾声时,江仲天问道:“初一大哥,我们计划明日前往喀拉米尔,能否指点一下路径?”
“我们的两辆车能开多远?”
——《盗墓笔记》中的一段,关于《蛊身圣童,昆仑神宫》的情节提及到阿香
初一表示,这里地形复杂,路况艰难,直达喀拉米尔几无可能。
“车子能行到这儿已是极限,前面就没有道路了。”
初一淡然道,使江仲天略感愕然。
“从乃则布清前往喀拉米尔,必须经过一片荒无人烟的区域。”
“那段路上情况极糟,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也难以通行,更不用说你们的车辆了。”
初一补充道。
江仲天本以为越野车能够克服一定的困难,此刻不免有些失望。
“我们的车不是普通轿车,而是顶级越野车,性能出色。”
胖子半醉,吃着牛肉,毫不在意地说。
“天再高也在日之下,月虽亮也无法温暖牦牛粪。最强大的车也有其界限。”初一微笑回应,边给小女儿喂食干酪。
“带如此多的物资,若想要抵达喀拉米尔,大概只有依靠牦牛运输了。”他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的表情变得沉重。
这高原荒漠上的旅途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严峻的挑战,特别是队伍中有老弱和小孩的情况下。
“老胡,让牦牛驮东西,那么我们呢?”
胖子似乎真醉了,脸红问。
胡八一玩笑回答:“那你背好了。”
胖子一时怔住,随即醒悟过来,气呼呼地说:“自已有脚还用说!”
一旁的扎西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时,雪莉杨问道:“初一大哥,携带 ** 是为了应付那边的险境吗?”
初一一听,神色严肃,紧抱怀中女儿,答复道:“的确,那儿常有狼群出现。”
此语令气氛瞬变沉重。
“野狼!”韩淑娜惊呼。
她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初一的女儿也表现出了惊恐的神情。
“确实存在狼!”她害怕地看向明叔。
明叔赶紧摆手让她安静。
江仲天注意到,格玛脸色非常不好看。
她曾亲眼见到狼群袭击的场景,深知其中的恐惧。
“近几年来,草原上成立了专业的猎狼队,成功驱逐了一部分狼群。”
初一解释道,“然而这些狼群非常狡猾,藏匿在极少有人涉足的地方,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恰恰就在附近。”
江仲天点头以示赞同。
这时,初一环视了四周,面色愈发凝重地说道:“除了野狼之外……老辈们经常说起……在雪山神螺沟那罕有人知的地方,藏着一种古老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