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她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再做任何噩梦。
也不知道自已睡了多久,盛秋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全身酸痛。
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然后她发现自已的脑瓜子有一半是悬空的,左右一瞧,这才发现自已竟然是横着躺在床上的,怪不得感觉脑袋像被削掉了一半。
盛秋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嘴里嘀咕着:
“这个大魔王到底在想什么啊?也不来杀我……”
话音刚落,背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很想死吗?”
盛秋吓了一跳,自已的房间啥时候进来男人了?
“是谁?竟敢擅自闯进本军师的睡觉重地,活腻歪了是吧?”
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孔时,却顿时愣住了。
竟然是司赫幽。
他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袍,正悠闲地站在窗台前,摆弄着那些盛秋精心栽种的花草。
司赫幽似乎饶有兴致,
“卿儿不是不想当军师吗?怎么平常还总是以‘本军师’自称呢?”
盛秋才懒得跟他掰扯呢。
叫本军师多顺口啊!
总不能张嘴就是本姑奶奶吧,那不是一下就露馅了嘛。
不管了,盛秋决定摆烂,反正自已横竖都是个死。
她重新调整姿势,把自已卷进被子里,脑袋伸出床沿,向下倒挂着,以一种负九十度的姿势,上下颠倒地看着司赫幽,
“好啦好啦,你也别管我是不是军师了,你要杀要剐随便吧。”
司赫幽没有马上回应她,而是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在盛秋的颠倒视角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和表情,唯有那一袭红袍鲜艳夺目,妖魅至极,仿佛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一般。
她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如铜铃一样圆,有点可爱。
司赫幽靠近,他微微弯下腰,伸出大手捏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托起。
盛秋赶紧坐直,裹着被子往旁边躲。
虽说已经不怕死了,但司赫幽那大手放在自已脑壳上,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下意识地躲避。
总觉得他的手指下一秒就会刺穿自已的脑壳。
盛秋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干嘛?”
司赫幽挑了挑眉,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你不是说已经不怕死了吗?怎么又躲那么快?”
盛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随口胡诌道:
“我……我只是不喜欢被你这个大魔王碰而已。你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我保证不反抗。”
“好!”
盛秋不禁往后缩了缩,心中暗自叫苦:
自已好像说错话了!
然而司赫幽却并未动手,而是背着双手绕着床走了半圈,
“可惜啊,我今天没带剑。”
盛秋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视线一刻也不敢离开司赫幽。
既然没带剑,那就算了吧,大家和和气气的岂不是更好……
没想到司赫幽紧接着又说:
“不过,这偏殿的密格里,藏有诸多绝世好剑。”
“什么?密格?”
盛秋都在这儿住了半个多月啦,咋就没发现有密格呢?
赫幽不紧不慢地走到墙壁前,右掌轻贴其上,稍作动弹,便见他膝盖位置弹出一个类似抽屉的格子。
他从中抽出一把一米长的长剑,剑刃与墙壁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光是这声音就让盛秋心里“咯噔”一下。
司赫幽用他那细腻光滑的手指轻抚剑刃,
“此剑由天外陨铁打造,锋利得很,一剑能把人劈成两半呢。”
盛秋心里脑补:
我豆!劈成两半究竟是从腰部横着砍,还是从头顶竖劈?
她赶紧晃了晃小脑袋,不敢再往下想。
总不能死得那么惨吧,连个全尸都没有!
紧接着,司赫幽又取出一把剑。
那把剑软趴趴的,在他手中都直不起来,盛秋差点就笑出声了。
司赫幽摸着剑表示:
“此剑虽软,但韧性极佳。使用这种剑的人,往往身手敏捷,挥剑时剑影难觅,刹那便能刺出五剑。”
“短短几秒内,被刺之人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身中数十甚至上百剑,失去反抗之力,最终流血而亡。”
盛秋听完,双腿忍不住颤抖了。
完了完了,被这个划拉出几十道伤口,慢慢放血,那不得疼死啊!
接下来司赫幽又向盛秋“安利”了几种剑,反正都是些千奇百怪的。
盛秋越听心里越害怕,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
“魔尊大人,求求你别杀我。”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试图感化司赫幽,好让他饶自已一命。
司赫幽一看这招奏效了,立刻转过身子说:
“行啊,只要你让山下的牛鼻子离开,本尊便饶你一命。”
盛秋小心翼翼地表示:
“我上次的提议……”
把五个山头让给宁成子,他们应该就撤了。
谁知司赫幽还没听完,就大手一挥,断然拒绝道:
“不行!万幽宗的地盘,一寸都不能让。”
盛秋那叫一个委屈啊,还能有啥办法呢?
不过她的小脑瓜转得飞快,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开始构思一个新的计划。
终于,她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您看,既然您已经抓到了盛卿儿,不如把她送回凌霄门,以此换取易云歌退兵。”
司赫幽一脸不信,
“这行得通吗?”
他明白盛秋嘴里的卿儿,应该就是之前跟盛秋一起逃跑,最后又被抓回来的女人。
可那女人在魔狱里关了那么久,也不见易云歌有任何动作,想来她对凌霄门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但盛秋既然想到了这个计划,必定有其可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