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闱,云谣亲自将长青送到了试院门口。
毕竟两人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云谣倒也不遮不躲,大大方方的。
而长青也求之不得,毕竟这一次的春闱和两年后的殿试他十拿九稳。
三月皇宫,南宫珏看着试院传上来的春闱贡士名次,他随意瞟了一眼,就合上了。
中旬放榜,一群人已经等着了。
林海挤在人群里,看着官员贴完榜站至两旁,忙不迭的凑近去看。
和他想的一样,云长青依旧是第一。
如果下一次还是,那可就是三元及第了!
林海一边想着,一边找寻着自已,终于在第十二名,他看见了自已的名字。
一蹶不振十余年,这一次他终于考中了。
林海哈哈大笑在刚从人群里出来,就被一旁榜下捉婿的人给逮住了。
“老爷,这人叫林海,第十二名,模样清朗……”
“就他了!”那被称呼为老爷的中年人摸着胡须,点点头。
于是林海就被蒙住了头带走了。
等林海被取下头套后,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粉色裙子,面若芙蓉的女孩。
“这是老朽二女儿,只可惜体弱多病一直未嫁,今日不知道林贡士可愿娶我女儿?”
“林贡士安好。”女孩唇角含笑,娇娇柔柔的行了一礼
想到自已有可能是这个女孩的夫君,林海可耻的脸红了。
另一边——
依旧是那个茶楼,只是长青对面对面的人却不是萨尔瓦了。
长青沏了一杯茶,递给对面望着窗外那群榜下捉婿的人,目光好奇。
“谣谣,喝茶。”
云谣接过茶,问道:“你就不好奇?”
长青笑道:“这不是有你嘛。”
如果他落榜了,那她今日也不会特意跑来了。
云谣翻了个白眼,“无趣。”
“恭喜了,云会元。”
长青点点头,是一种意料之中的模样。
“如果你下次殿试也是第一,那可就是三元及第了。”云谣感叹道。
“会的。”长青神色笃定。
云谣来了兴致,她双手托着下巴定定的看着长青:“看你这边有自信,那这样,如果下次殿试你是状元,那你三元及第,骑马游街那日,我们成亲如何?”
长青眉眼带笑,“一言为定。”
三年后。
殿试当日,云谣早早的便进了宫,坐在了椒房殿里逗弄着咿呀学语的小外甥。
两年前,南宫珏后位空悬,后宫里也只有明妃一人。
于是是和大臣们磨了许久的南宫珏,终于得偿所愿,封了苏柒为皇后。
同年,苏柒有了身孕,南宫珏大喜。
“皇姐,这会儿殿试应该差不多快结束了。”一旁的苏柒嗑着瓜子提醒道。
“嗯。”云谣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
这三年里,云谣的腿在经过药物辅佐以及灵泉的加持下,她其实已经可以走动了。
只不过这个消息云谣却一直瞒着长青,因为她在殿试当天一个惊喜。
云谣起身,身后跟着青叶,春桃两人。
殿试是在御书房举行的,云谣过去时刚好看见长青等人从御书房出来。
京都里曾流传过长青是因为云谣的身份长次次第一,然后长青在书院的这三年里,他用自已的实力将这场流言蜚语消灭的干干净净。
云谣轻声唤道:“长青。”
不远处的美人娉婷袅娜,一身青衣飘飘欲仙,她就那样站着,眉眼盈盈的看着他。
长青大步上去,语气惊喜:“你能站起来了?”
云谣点了点头,扑进了长青怀里。
半月后,殿试的名次出来了。
长青依旧是第一名,也是历朝以来第二位三元及第之人。
而林海是榜眼,不过看他面上隐藏不住的喜色,想来这对于他来说也是预料之外的。
三日后,前三甲进士要骑马游街,而云谣去找了南宫珏,将其稍微改了一下。
于是游街那日就变成了,状元夫妇一身红色嫁衣骑白马走在最前面,而榜眼和探花则是一身紫衣骑黑马走在两人后面。
由榜眼和探花来作配,这也是本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桩啊。
不过路边的人也一早得到了消息,所有人都拿着花瓣朝着那两个眉开眼笑的新婚夫妇使劲撒着花瓣,祝福之词不要钱似的往外一个接一个的说出来。
长青目光满是爱意的看向云谣,云谣也回之一笑。
与此同时,浪够了才回家的001也看见长青的好感度五颗星全亮了起来。
游街完毕,长青和云谣骑马去了长公主府。
主位坐着慈眉善目的太后,一旁坐着南宫珏和怀抱孩子的苏柒。
云谣被春桃盖了红盖头,她只感觉到她被长青牵着走。
李德胜的声音又细又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是夜,云谣一身大红色嫁衣坐在喜房里。
因为来得突然,长青买的别院还没有收拾完善,于是他们就暂时选择了长公主府来成亲。
云谣等着昏昏欲睡时,门突然被推开。
云谣坐直身子,她听见长青将房间的所有人遣了出去,然后她被长青掀起了盖头。
“谣谣,你真美。”长青看着盖头下眉眼含羞的云谣,心中欢喜一片。
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两人喝完合卺酒,然后云谣这才唤了侍女进来沐浴更衣,而长青同样去了侧房沐浴更衣。
等云谣收拾完后,长青已经等着了。
云谣一身红色锦缎长裙,衬得她冰肌玉骨,媚色动人。
“夜深了,我们休息吧。”长青声音有些干涩。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云谣如此模样。
云谣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长青轻轻的拥住云谣,低头吻住那张日思夜想的朱唇轻轻研磨。
云谣怀抱住长青,却发现他更加激动了。
两人倒在床上,罗裳解开,如凝脂的皮肤上多了红痕,云谣眼角微红带着点点泪痕。
被翻红浪,娇声迭起。
一夜春宵。
第二日,云谣睁开眼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长青没有父母,自然也就省去了新妇请安那一套,于是云谣自然而然的拥住长青,重新睡了过去。
长青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恬然安睡的云谣,他温柔的执起云谣柔软无骨的手,轻轻的吻上去。
我的妻,一辈子很长,有你陪着我,此生已无憾。
长青拥着云谣,他用目光轻轻描绘着云谣的模样,想要将其刻在心中。
飘满落花的窗前,微风轻轻将宣纸吹开。
纸上写了十六个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