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延准备见情况不好强冲城门的时候,城门校尉缓缓开口道。
“可让我们都督好等,太不像话了……”
城门校尉驱散了前面的人群,给李祥一行人等让出了一条进城的通道。
“这不是又要起兵事了吗?路又不好走,给耽误了。”李祥从怀中掏出散碎的金粒子,偷偷摸摸的送到城门校尉的手中。
“哎呀,李兄客气了,咱们都是给都督大人办事,应该的……”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可手还是老老实实的把金子揣到了怀里。
见此情景,魏延也是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
“兄弟们加把劲,今天让李兄的商队快点进城。”有了钞能力的加持,进城的路格外顺畅。
检查?
都督大人的商队,放心,都自已人。
再说了,又不是头一回了。
来来回回的走私……
啊,呸。
都督夏侯楙的“特别斥候行动队”来来回回去蜀地“侦查”了数次,并且每次“斩获颇丰”,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魏国大都督夏侯楙酷爱做买卖这件事,在这长安城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知道,这已经不是什么背人的秘密了。
就算是曹魏的皇帝陛下,也就是夏侯楙的大侄子,对这种事情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还有谁敢指责夏侯楙的不对呢?
况且夏侯楙是真的好,不仅自已做生意,还带着全军上下一起做买卖,本着有钱大家一起赚,别的军队可能军饷发的都困难,在夏侯楙的队伍里,谁要是兜里揣不上几块金子,就算是没能耐。
要是曹老板早些年能得到夏侯楙这样的人才,还创建什么摸金校尉啊?苦哈哈的去挖人祖坟。
曹老板:我好像损失了那么亿点点。
看着进城之后没有士兵看管,一行人拉着无数大车大摇大摆的走在长安的街头,魏延有些恍惚。
居然成了?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长安城,这城防堪称儿戏。
难道,这夏侯楙真的是个菜狗子?
魏延有些怀疑自已了。
当再次走到长安的路上,李祥的心中则是充满了激动。
“爹,娘,妹妹……我这次回来,终于要给你们报仇了!”
……
“快快快,把李祥给我带过来。”
当城门校尉将李祥到长安的消息快马送到都督府的时候,夏侯楙着急的说道。
因为不着急不行啊。
蜀军的动向已经被送到洛阳了,曹叡思索以后,片刻都不犹豫,立马给夏侯楙写了诏书。
因为曹叡太清楚自已这个姑父是什么人了。
之所以早些年夏侯楙力排众议,争着来长安当都督,是想建功立业?
屁了,还不是因为合肥那边已经有曹休去了,没有办法只能来长安这边,看上了这个地方环境好,并且可以跟蜀汉“互通有无”,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挣得盆满钵满。
诸葛亮搞经济还是有两下子的,“蜀锦”是贵族圈的奢饰品,用来收割曹魏还有东吴的上层财富,要不然仅凭益州财富的自然增长,诸葛亮哪辈子能凑齐北伐的钱?
现在刀兵四起,想要靠这个贪财的姑父守备一方?
曹叡直摇头。
尤其看着夏侯楙上书的什么,定要活捉伪汉皇帝刘禅,活捉诸葛村夫的信件。
曹叡那是老太太进被窝,给爷整笑了,夏侯楙几斤几两,竟然都敢打诸葛亮的主意了。
回到夏侯楙这边,诏书已经到了,自已马上就已经不是大都督了。
会有新的将领来接替夏侯楙的职务。
也就是说,现在的夏侯楙,能做一单生意是一单。
至于准备移防的事项和防备蜀汉偷袭?
夏侯楙表示,我大长安固若金汤。
哪怕是诸葛村夫百万大军,夏侯楙也不惧。
因为前线距离长安还有段距离,真打过来的时候,自已早就脚底抹油回洛阳养老了。
夏侯楙的小算盘打的叮咣响。
“算了,还是让乐綝还有张虎领兵去支援一下费耀将军吧!”夏侯楙跟属下吩咐道。
乐綝是乐进的儿子,张虎是张辽的儿子,属于曹魏的二代,跟夏侯楙自然亲近,派他们出去真的是支援其他路魏军?
拉倒吧,夏侯楙除了李祥以外,还有一批货没到,尽管这批货东西不多,但好歹蚊子腿也是肉,派别人去不放心,只能麻烦麻烦自已的两位老兄弟走一趟接一下子。
夏侯楙的属下出去之后,李祥便走了进来。
“草民李祥,拜见都督大人。”李祥带着魏延一行人等来见夏侯楙。
当得知夏侯楙着急忙慌的要见李祥,魏延心生一计,既然他夏侯楙赶着送死,自已干脆给他劫持了,然后迫使他下令让长安守军投降好了。
这长安今后就是大汉的长安了,万一真在城里搞破坏,占领了以后还需要修缮。
所以魏延就带着手脚麻利的亲信,跟在李祥后面大摇大摆的去找了夏侯楙。
“李祥啊,你这回都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啊?”夏侯楙看着乌泱泱进来的二十多人,心里虽然疑惑,但脸上依旧保持镇定。
“回禀都督,这次发大财了,有蜀锦,盐,还有铜铁矿石……”李祥有条不紊的介绍道。
“哦?”夏侯楙一边听,一边打量着魏延一行人,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
“都督,这里有明细。”魏延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娟,然后缓步走向夏侯楙。
“你这人,本督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魏延常年在军伍之中,身上难免带着杀气,夏侯楙再傻,看着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步一步离自已这么近,也是有点慌。
“眼熟?眼熟就对了,本将是你爷爷。”魏延说时迟那时快,从丝绢里拔出匕首,就架在了夏侯楙的脖子上。
冰冷的匕首搭在37度的脖子上,让夏侯楙背后一身冷汗。
“好汉……有事好说……要钱给钱,您别要我命啊……我还不想死……这辈子挣这么多钱,我还没享受够呢。”夏侯楙颤颤巍巍的说道。
怕。
是真的怕了。
人生最苦逼的,不是没钱,而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夏侯楙深耕长安这么多年,挣了这么多钱,还没来得及享受呢,刀架脖子上了。
合着自已只是财富的搬运工?
“我摊牌了,爷爷是大汉都亭侯魏延,你见到我,你懂我什么意思吧?”魏延轻蔑的看着夏侯楙说道。
“魏……魏延?”夏侯楙懵逼了。
原以为自已是落在贼人手里了,没想到自已落的是大耳贼那边的人手里。
“不知道魏将军要……要我干什么?”
“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不借,不借,不借。”夏侯楙急了。
借人头?
有还的吗?
我还不想死。
看着夏侯楙怂了吧唧的样子,魏延和李祥在心里也是相当鄙视,真想不明白为啥曹魏朝廷派了这么个酒囊饭袋来守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