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亚男猜测的没错,在外卖侠面前,别说一个中年妇女,黑寡妇来了也够呛。
没跑完一百米,王贵凤被傅航扯住了衣领。这还是傅航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同伙接应,刻意放慢速度的原因。
“打人啦!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王贵凤发现自已被抓,扯开嗓子就喊起来,同时扭过头,张开嘴就向傅航的手咬去。
动作果决而狠辣。
“咔!”傅航抬手,几乎也没有半分迟疑,分筋错骨,直接将对方的下巴给卸了。
喊叫声戛然而止。
但王贵凤依然狠辣,忍痛挥舞着双手就抓向傅航的面门。
“咔!咔!”两只胳膊还没碰到傅航,软趴趴的挂了下来。
胳膊也卸了。
傅航一把将王贵凤推倒,在周围人惊恐的注视下冷冷的看着对方。
“呯!”一声沉闷的响声从远处传来,傅航脖子下意识一缩,惊恐的看向后方。
枪声吗?那娘们竟然还带了枪?我靠!这得多虎?闹市开枪?
但下一瞬,傅航发现不对,因为他看到王贵凤的表情。
哪怕下巴被卸表情扭曲,但王贵凤听到枪声后脸上表情却是没有一点惶恐,反而那股暴虐更浓了。
不是应亚男开的枪?
傅航心头狂跳。一步上前,直接踩在了王贵凤的脚踝处。
“咔!咔!”这两声,比刚才那三下要更响亮更清脆。
王贵凤的两只脚踝碎了。
“这是人贩子,报警。”傅航冲着边上一个举着手机准备拍摄的路人喊道,转身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四周人一开始不清楚状况,还震惊傅航如此狠辣,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打碎对方的下巴,然后掰断两只胳膊,人都动不了了,还踩碎一双脚。
多大的仇啊?
现在一听是人贩子?
几个围观的大哥立马跳了出来,摁住了王贵凤,而边上的人也开始打电话报警。
不说是不是真的,反正这时候报警没错。
应亚男捂着腰,满脸愤怒的蜷缩在一家服装店的门口,而她面前不远处,一个挟持服务员的中年汉子正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
一开始其实挺顺利的,真的。
这个中年汉子高估了自已的身体素质,也低估了她这个警校障碍跑冠军。
在拥挤的人群中两人的距离在不断的被拉近。
然后中年汉子慌了,跑步的节奏乱了,拐脚了……
看到中年汉子摔倒的时候,她几乎看到了勋章和奖牌,也看到了无时无刻都绷着脸的老父亲露出欣慰而自豪的笑容。
中年汉子倒地,但动作很麻利的起身继续,但脚好像伤的很重,没两步就再次倒地。
应亚男因此放慢了脚步,准备从一个合适的角度制服对方。
近距离格斗,女性的身体素质是比较吃亏的,最好能一击制敌,这是教官反复交代的。
下一刻,中年汉子冲向了沿街的一家服装店。
这个时候,应亚男慌了,因为这个行为意味着嫌疑人不会束手就擒,而是准备负隅顽抗。
她几乎毫不迟疑的冲了进了去。
然后……她发现自已草率了。
对方竟然有枪?
大案子啊!
可惜,她中弹了……很痛!
两人死死的瞪着对方,场面诡异的僵持了下来。
不同的是,中年汉子的眼里终于流露惊恐,而应亚男的眼眸里,却是散发着决然和坚毅,那是一种英勇赴役、不怕牺牲的彪悍。
也就这个眼神,让中年汉子迟疑了,这娘们是真虎啊?中枪了还这么彪?你一个月几千块,至于吗?
“你跑不掉的,我的同事马上就到,贩卖人口、持枪袭警,你最好的下场也是终身监禁。”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应亚男却是丝毫没有退缩。
她的背后,仿佛升起红色的帷幕,帷幕上绣着金色的文字。那是她在国徽下宣誓的誓词。
中年汉子的眼底慢慢浮现残暴,这娘们说的没错,被抓了也要吃枪子,杀一个够本!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声诡异且惊悚的笑声打断了中年汉子酝酿的决然,他惊愕的调转枪口,对向门口那个忽然出现却看起来很不正常的男人。
他开枪后,除了冲进来的这个傻娘们,其他路人早就远远的逃开,门口空荡荡的。
这个时候,忽然来了个笑的如此癫狂的男人,让他的情绪出现了片刻的断层。
“你也有今天?报应啊!”那个男人却是完全不顾他的枪口,而是疯癫的走向那趴在门口的女警。
“你……”应亚男也愣住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去追王贵凤的傅航。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应亚男的头颅高高仰起,顺着惯性甩向一边。
这一巴掌,傅航是抡圆了胳膊打的,结结实实,应亚男的身体都顺带着滚了小半圈。
惊愕的抬起头,应亚男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脑瓜子嗡嗡的。
你……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这一巴掌,把持枪的中年男子也打懵了。什么情况?这是友军?老大派来接应的?
不对,他是之前站这个女警边上的那个,他们是一伙的,他是警察。
“你别过来!”中年汉子恍然大悟,用力的掐住挟持服务员的脖子,愤怒的大喊道。
然而,傅航却向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应亚男。
“你个贱人,这就是你给我戴绿帽子的报应。”傅航表情狰狞的一字一顿。
什么?
服装店内的三人眼前同时冒出问号。
“我辛苦追了你六年,六年啊……我风里来雨里去,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是晨昏两叩首,一人三柱香。我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你却背着我偷男人?”傅航忽然歇斯底里的喊道,声音一下子盖过了哭咽的服务员。
应亚男满脸呆滞,这人有病吧?
“啪!”又是一耳光,应亚男刚要张开的嘴被扇到了一边。
不过对比上一个耳光,这个倒不是那么痛。
“你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傅航双眼充血,面容扭曲。
“你说要六十万彩礼,我把老家的房子卖了,让我父母住草棚。你说婚房只能写一个人名字,我听你的。你说你弟弟要结婚,我把车卖了。你说你喜欢新款的包包,我把烟都戒了。”
“我白天上班,晚上送外卖,周末还去你娘家当免费家政,不但包揽全部家务,还要辅导你哥的傻儿子做作业,给你嫂子洗袜子。”
“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你?”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嫁给我?”
“你说!”
“你说……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和他……和他在一起……”傅航忽然双手抱头,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