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开心的。
傅星池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家,天高海阔,怎么会没有他的去处呢。
这个狗屁富二代谁要当就当去。
他不稀罕这些荣华富贵,不要当傅时序的孩子,不想再和他有瓜葛的。
傅时序反正也不喜欢他的,他不是他心中理想的儿子。
那傅时序还不是他理想的父亲呢。
苏雨茉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柔和的看着不高兴的少爷,猜测道:“是又和哥哥闹矛盾了吗?”
傅星池呆在病房里,也接触不到别人,昨天晚上估计也就和傅应淮两人在一起。
兄弟俩磁场不合,在一处呆着,傅应淮不怎么搭理他,傅星池的小脾气收不住,他哥哥可不是会惯着他的人,傅星池自已一个人生闷气。
他哥觉得他幼稚,在事情上不会与他计较,冷冷的看着他罢了,有时脾气上来了,说的话也不好听,两个都是嘴上不饶人的主。
搅合在一起,结局自然不太美妙。
嘴硬心软。
“不是的。”傅星池闷着声音,倒在床上,拽紧被子。
头发乱糟糟的一团,整个人憔悴的不行,没有初见时浑身的少年矜娇。
他的心情好差,没有心情多说话,他就想一个人好好的躺在这里。
傅星池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而且苏雨茉还“开玩笑“表示是他妈,这波冲他爸去的。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不讨厌她的,隐隐还有些亲近的,但话说回来他不想让她当他后妈的。
那就意味着,她对他的好都是蓄谋已久的,蓄谋他们傅家的钱,蓄谋他爸。
傅星池不蠢的,他不想让这段温馨的相处被玷污,是想保护的。
所以他不会和苏雨茉说傅时序回来了。
不提那就不会发生,傅星池越想越对,他觉得自已真是个大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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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诊所。
何西神色懒散的靠在椅背,一双大长腿交叠着,松散的样子像个吊儿郎当的少爷,这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毕业于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在华国拥有极大影响力的心理医生。
他看着风尘仆仆的傅应淮,一时有点错愕,他的这位老友怎么把自已折腾成这样,浑身掩饰不住的疲惫。
何西心里铃声大作,这怕搞不好是他的病情加重了。
傅时序自从他的妻子意外离世后,一直患有很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尤其是他妻子离开那年,他浑浑噩噩了好几个月,险些有自杀的念头,后来傅家的长辈开不下去,出面指责了一番,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自此以后,他看着正常了一些,但抑制的药物每天都要吃,定时要做心理辅导。
傅时序表面淡淡的,看不出来他的想法,就在连他也要以为傅时序是放下了,但三年前那起事件还是发生了。
何西才知道,傅时序的病情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愈发严重,药物剂量要增加一倍,心理辅导频繁到一周一次。
何西这才意识到,在傅时序衣冠楚楚的外边下,藏着的是偏执和病态。
他的心理咯噔一声,被不祥的遇到围绕,神态都严肃起来。
“昨天傍晚和今天早晨我看见她了。我追上去,她就消失了。”傅时序的眼神忽明忽暗道。
何西瞳孔骤然一缩,病情都严重到出幻觉了吗?他要严阵以待。
“你在哪里看到她的?”何西问道。
傅时序娓娓道来:“昨天傍晚是在车窗外,她穿着藏蓝色的外套,下装是粉红色,散着头发,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停车后正要去找她,她就不见了。”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今天早晨是在医院的走廊,她走的很急,我追上去到转角处,她又消失了。”傅时序红着眼眶,沙哑着嗓音。
即使他知道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他贪念那一丝丝念想,他不愿承认她离开了。
他与她阴阳两隔。
她就是个吝啬鬼,连他的梦都不进的,梦里的幻想都不愿意给他。
何西右眼皮猛跳,这架势病的不轻,有得精神分裂症的前兆,还得进一步观察。
他不免想起了A市圈子里的谣言,传闻傅时序对联姻的妻子毫不在意,没有感情的家族联姻。
何西真的很想打他们的脸,傅时序都疯魔成这样了,十二年都没有放下,这叫没有感情?简直是放他妈的狗屁。
他私心里有时候想,要是传言是真的,傅时序真的对苏雨茉没有感觉就好了。
他也不用这么痛苦的活着,行尸走肉一般。
有时候执念太深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给傅时序做完一套放松式训练后,他躺着睡着了。
一觉睡醒后,傅时序的疲惫也缓解了些许,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不少。
何西亲自将傅时序送下了楼,看着傅时序正要远去的萧瑟背影,他感到酸涩。
黄昏里,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与身后斑驳的路灯辉映,增添了一份孤单。
傅时序这些年也不好过,心理遭受折磨,身上还背负着沉重的担子,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他做到了外在几乎无可指责,集团蒸蒸日上,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他病的更严重了...
何西最终忍不住叫住他:“傅时序,你一定要保重。”
有的执念最好放下吧,这句话,何西犹豫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口。
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