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兰微微勾起唇角,“哪那么快啊,您有几年没走路了,虽然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下地走路,还是要多练习的。不过您也别担心,总比小孩子学走路要简单些。”
李丛失笑,手指轻点了点她,“连祖父也敢取笑。”
李木兰笑得狡黠,“谁让祖父不信任我的。”
“是是是,是祖父的错。”
马车外的李毅笑着拉开车帘,“你这丫头,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连自家祖父也敢说。”
“哎呀,”李木兰露出惭愧的神色,“怎么被爹爹发现了呢,祖父您瞧,您儿子来帮您报仇了。”
“哈哈哈哈,你啊你,得理不饶人,倒跟你外祖母······”突然,声音就停了。李丛的神色有些哀伤,“跟你的外祖母,很像。”
李毅的脸色也瞬间拉了下来,有些担心的看着李丛,“爹?”
李丛摆摆手,“无事,都这么多年了,”然后看向李木兰,“兰儿,你外祖母还葬在那十里坡,我们······一定要把她带回去。”
当年将老妻葬在十里坡实属无奈,如今他们可以回京了,必须带着老妻一起回去,他们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祖父,”李木兰握住李丛苍老的手,“放心,我们一定将祖母带回家,一定不让她流落在外。”
“好,好。”
看着神色忧伤的老人,李木兰也不愿再打扰,跟李毅一起离开了。
“爹,您也别伤心,我们一定会带着祖母回家的。”
李毅抬头望天,不让眼泪流下来,“嗯,爹知道。”
李木兰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李允一脸愁色的过来。
“三叔?”李木兰这个三叔,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这是怎么了?
“兰儿,你快去看看,锡儿受伤了。”
李毅跟李木兰皆是一惊,跟着李允去了。
刚刚没注意,霍元若跟行五打的热火朝天的,确实离队伍远了些。
李木兰赶去的时候,轻语正帮李锡查看着,霍元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行五同样如此。
张氏在一旁抹泪,“你这孩子,让你不要上前你偏不听,你看看你这,身上的伤刚好,又添新伤。”
“锡儿怎么了?”
听到自家姐姐的声音,李锡赶忙要起来,被轻语按住,“先别动,看看骨头有没有事。”
李锡有些语气有些着急,“没有,轻语姐姐,骨头没事的,真的,我自已知道。”
李木兰神情严肃的看了一眼霍元若和行五,“有没有事你说了不算,得大夫说。”
轻语听到李木兰的声音,立即让开位子给她,“我初步检查了下,应该就是些外伤,你再看看。”
李木兰看着胳膊上全是擦伤的李锡,咬了咬嘴唇,语气难得的有些严厉,“究竟怎么回事?”
霍元若一看自家小师叔这神情就知道要糟,语气有些怯怯的,“小师叔,这真不怪我,都是行五,刚刚都输了,还搞偷袭。我那个力气没收住,就······就······”
李锡也很害怕,姐姐回来以后还没对自已这么凶过,但是他不能让霍大哥一个人挨罚,咬咬牙道,“姐姐,真不是霍大哥的错,我以为他们已经结束了,才上前的,结果······这是意外。”
行一看着同样心虚的行五,拱手歉意道,“是我管教不严,伤了李小公子,还望李姑娘恕罪。”
李木兰冷哼一声,“今日不赶路了,我弟弟受伤了。”
“是,都听李姑娘的,小的这就去安排。”
行一离开后,李木兰小声嘟囔道,“装的倒挺像。”然后扶着李锡起来,“走走看。”
李锡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姐姐,来回走了几步,“姐姐,我真的没事,就是一些擦伤。”
“你还觉得伤的轻了?”李木兰沉着一张脸,“你没看到娘担心的都哭了?”
李锡立即看向张氏,看着张氏那红肿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娘······”
张氏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后别让娘担心了,可好?”
李锡如犯了错的孩童一般低垂下脑袋,“对不起。”
“好了,回去擦些药,最近安分些,知不知道?”
“知道了,姐姐。”
行五一直在旁边看着,虽然是主子交待的任务,但是也知道今天是有些过火了,他有些愧疚的拦住李锡,将一瓶伤药塞进他手里,“这······这伤药,很好用的。”说完人就跑了。
霍元若撇撇嘴,“猫哭耗子,要不是他偷袭,我也不会······”
李木兰一个眼神过去,他悻悻然闭嘴了。
李木兰拿过那伤药,打开闻了闻,挑挑眉,“确实是难得的好药,回去就用这个。”
经过这番闹腾,这一行人也不赶路了,暂时在这边安营扎寨。这地方挺不错的,地势平稳,不远处还有条小溪,生活上很方便。
晚上,霍元若也不带着李锡上山了,安安分分的待着,虽然有些无聊。
李家众人几乎都待在各自的营帐内,只有李荀四处走动,几乎没有休息。
霍元若此刻嘴里叼着根杂草,躺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李锡坐在树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不多时,轻语拿着两壶酒过来,朝着霍元若扔了一瓶。
霍元若看到有酒,眼神一亮,接过便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啊!好酒,轻语姐姐真是太懂我了。”
轻语微微勾起唇角看向李锡,“能喝酒么?”
李锡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喝过,我也不知道。”
霍元若一个翻身,利落着地,用力的拍了李锡的后背一下,“大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呢,来,试试。”
李锡看着递到眼前的酒瓶子,有些迟疑,“我······我可以喝么?”
“有什么可不可······”突然,他眼神一凛,手中的酒瓶子落地,人朝着一个方向飞去,“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