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城主府的老管家早早的来到了客栈。
霍元若顶着两只大黑眼圈出来,满脸火气,“这么大早的,是有什么急事非要找小爷?”
管家看着这火大的小公子有些讪讪,扰了小公子休息,是老奴的不是。但是城主交待,一定要第一时间将东西送来,所以才······”
“什么东西?”霍元若气鼓鼓的瞪着他。
管家畏畏缩缩的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过去,“这······是今早刚到的,奴才一刻不敢耽误,立马送来了。”
霍元若瞥了一眼上面上官家的印记,知道是自家四师伯写给小师叔的信,也不再多话,拿了信就上楼了。
管家微微吐出一口气,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才战战兢兢的离开。这小公子身上的气势也太吓人了,好像随时有可能将他打残了,他可是听城主说过这小公子的能能耐的,惹不得,哎,惹不得啊。
“小师叔,小师叔,四师伯写信来了。”
李木兰其实已经醒了,只不过还没起罢了。看着被霍元若敲得“咚咚”直响的门,有些无奈,披了件外衣就起来了。
霍元若见没动静,刚想叫再大声点,门就开了。对上自家小师叔不悦的眼神,他嘿嘿一笑,“小师叔,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啊。喏,刚刚林海生让人送来的。”
看着熟悉的字迹,李木兰直接就打开了。一目十行,李木兰脸上露出了笑容,还真是好消息。
看着自家小师叔那小脸,霍元若顶不住好奇直接抽走她手里的信,但是······“小师叔,四师伯这是什么意思?大楚摄政王想要给前太子翻案,他跟你说干嘛?你认识那个什么摄政王么?”
李木兰懒的理会他,自顾自的去倒了杯茶,刚喝了一口,好看的秀眉就皱了起来,冷了。
“你认识的人我都知道,没有这个摄政王啊,这四师伯什么意思啊。”
李木兰无奈摇头,“昨儿个林海生来,你不是在么?”
“嗯,在啊,这跟林海生又有什么关系?”
看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李木兰不想应付他,只能转移话题道,“这两天你跟小杰都去哪了,白日总见不到人。”
“哦,我们啊,就随便逛逛啊。小杰说想看看这祥云城的风光我就陪他四处走走呗,不过,这祥云城到处都死气沉沉的,有什么风光啊。不过,我们今日要去矿场看看的,他想看挖矿。”
“挖矿?”李木兰若有所思,“挖矿有什么好看的,况且,那边是朝廷管辖,你们随意也进不去吧。”
“没事,城主府的人会带我们过去,况且······”霍元若凑到李木兰跟前,“你家人白日也会去矿场上工,我刚好帮你去看看,免得有人欺负他们。”
李木兰拍了拍他凑近的脸,“低调些,不要闯祸。”
“我知道。”霍元若有些不耐烦,他很少闯祸的好嘛,每次带头惹事的不是小师叔她自已么?
“还有,别护的太明目张胆,免得让人起疑。”这种时候,还是越低调越好吧。
“哎呀,晓得了晓得了,演戏我最会了,小师叔你还不相信我么?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小杰起了没?”
“你还是再去休息一会吧,不是没休息好?”
霍元若头也不回的走了,雄赳赳气昂昂的,“不用不用,我用完早膳就精神了。”
看着那气势逼人的背影,李木兰摇头失笑,不过······小杰为何想要去矿场?那边能有什么?还是在找什么人?
*
祥云城城外十里,有一座庄子,平日里除了一个打扫的老婆婆就没有过第二个人。这两日,倒显得有些热闹。
“主子,行四的信。”
楚宸风面前摆放着一幅棋,他手执黑子,正低头思索着什么。
行一了解自已主子的脾气,每次他自已跟自已下棋时就是他在思考什么重要事件的时候,外人都不得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手里的棋子落下,拿起自已的杯子发现里面的茶水已凉,行一立即上前给他添了热水,随即将手中的信递过去。
楚宸风不疾不徐的打开信,看了信上的内容,好看的嘴角勾起,“不错,人找到了。”
行一疑惑抬头,“主子说的是先太子府的那个谋士?”
楚宸风点头,“查了那么多年,所有线索都直指这个人。”
“那当年的事,就快要水落石出了,恭喜主子。”行一难得如此喜形于色,“主子为了这事,整整调查了九年。小主子,也因此事······好在,就要水落石出了。”
楚宸风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才出声,“给行四传信,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当年的事情调查清楚。”
“是,属下这就去。”
“慢着,江南那边,也让他给本王盯牢了,万不可在这节骨眼上出事。本王,不想再等九年。”
“是。”
楚宸风垂眼看着面前的棋局,那明显处于劣势的白子,“呵,本王倒要看看,这一次,你往哪里逃。”
*
矿山。
林海生特意安排了他的左右手林权陪着这霍元若和楚杰二人,免得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霍元若这个小祖宗。林权平日里都是跟着林海生左右的,这祥云城几乎无人不知道他。看在他的面子上,霍元若在这祥云城也算是能畅通无阻了。
所以,今日一大早,他跟楚杰二人就让林权带着来到了矿山。看着偌大的矿场,几乎都是些衣服破旧的矿场工人,只有为数不多的衙役拿着鞭子巡视,偶有动作慢一些的,那长鞭就会毫不客气的招呼上去。
“啪!快点,磨蹭什么呢?”
“哎?你,别装死赶紧起来,你已经歇了好一会了。”
“啪!真是贱骨头,老子好声好气的你们不听,非要老子动手是吧,还不赶紧的,那么多碎石不用搬了?”
“动作麻利点,别偷懒啊。”
“那个谁,你,说你呢,还不起来?”手执长鞭的衙役对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就是一鞭,“不要装死,赶紧起来。”
那个老者躺在地上,口中低吟着,“水······给我水······”那长鞭打在身上也似没知觉一般。
经过的李锡不忍,放下背篓,拿出自已的水囊就要给老人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