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润离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的家,像是落荒而逃,连歌都没来得及唱。
他说他非自已不可,她信了,当时就很想紧紧的抱住他,可她怕他以后会变卦。
她顾虑的太多了,那是原生家庭带给她的敏感。
夜很长,她最后还是失眠了,想去服安眠药,从抽屉里翻出来才发现最后一片昨天已经吃完了。
她有些口干舌燥,开灯去了厨房。
一杯冰水划过喉咙,周润离感觉四肢都变得冰冷起来。
似是觉得太过于烦恼,她直接开了窗开始吹晚风。
清爽的空气进入肺部,女人的头脑变得清醒起来,她再次朝着清晨时看到公孙策羽的地方看去,那里空无一人。
算了,还是跟他慢慢来吧,她也想更加深入的了解他。
一夜未眠。
临近天亮,周润离的嗓子忽然不舒服起来,浑身开始发热,脑子晕乎乎的找到了一支体温计。
不出意外的,她感冒了,体温计上赫然是38.6。
感冒不仅是因为着凉,更多的是几日对身体的透支,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还要花出心思去应付公孙策羽。
事情有些多,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
因为近期律所没有给她安排委托人,周润离直接动用了年假,打算在家里休息一天。
天空完全变亮,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
周润离虚弱的抬手遮挡了一下光线,眼下的乌青在白皙的肤色下愈发明显。
她好累,一动都不想动。
但是为了防止体温过高,周润离还是艰难的撑起身子开始寻找感冒药。
幸运的是在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到了一盒未服用完的感冒胶囊,不幸的是胶囊过期了。
她不记的是什么时候买的了,这些年身子虽然不太好,但都是小病,每次都是头晕喝杯热水睡一觉就好了,不过这次糟糕到连安眠药都没了。
身子好累,她不想下楼,索性点了跑腿,慢悠悠的走到厨房开了一壶热水。
等待的期间,她闭上眼小憩,没有一丝睡意,脑海里还全都是最近和公孙策羽在一起时的画面。
再往前,她回忆起了在国外时想念他的时候。
那晚她喝醉了,虽然脑子不清醒,但还是不敢将他拉出黑名单,索性用同伴的手机拨出了那串她一直忘不掉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因为时差的缘故,接通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喂?"
"……"
"怎么不说话?"
"……"
周润离不敢说话,酒精刺激着神经,她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
她一直忘不掉他。
那边沉静了半刻,似是醒了,语气里都带上了震惊:
"阿离?"
没叫她姐姐,周润离直接挂断了电话,整个身子都战栗了起来,颤抖着手指将男人拉黑。
她醉的太厉害了,后面又喝了几杯,第二天直接忘记了这回事,还是借用了手机的同学一脸八卦的问她:
"你昨天用我手机给谁打电话了,前任吗?"
昨晚的画面涌入了她的脑海,周润离稀里糊涂的搪塞了过去,后面也是提心吊胆了几天,她其实一直怕男人来找她。
可是国外的四年,他一直没有来。
她当时以为他不是非她不可,现在才明白,他也有他的难处。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将女人的思绪拉回,她睁眼,才发现水早已煮开,壶口处缓缓的往外冲着白气。
是代拿,她想,不情不愿的动起身来开门。
门只开了一条缝她就猛然呆住了,外面站的是公孙策羽。
男人身着一套运动服,似是刚运动完,发丝湿漉漉的散在额前,薄唇微张,脸颊泛红,那双魅惑的狐狸眼里尽是担忧。
周润离以为出了幻觉,想要将门关掉,男人却眼疾手快的将缠有绷带手抵在了门框上。
随着闷哼一声,白色的绷带开始往外渗血,男人的眉毛紧蹙,但开口还是对女人的担忧:
"姐姐生病了?"
"对不起?!"
周润离一脸惊慌的拉住了他的手腕,纱布上渗出的红色很是刺眼,女人眉眼间立刻从惊讶转变为担忧,说出的话也有些许的斥责之意:
"你干嘛?伤口又裂开了,你的手不想要了吗?"
公孙策羽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已,反问她
"姐姐呢?怎么生病了,不也是不好好照顾自已?"
"我,我又不是……"
周润离知道自已没理,她的确对自已不太上心,原本美艳的外表也被自已糟蹋的时常虚弱苍白。
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原本就苍白的唇瓣此时看起来更加让人心疼。
公孙策羽眉毛仍是紧皱着,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唇瓣,语气柔和:
"别咬,难受的话给你咬我的手。"
"?"
周润离也是被他气笑了,顾不上保持安全距离,轻拉着他就进了屋。
她家里还留着上次买的药膏和绷带,重新替他包扎了手掌。
伤口恢复的不错,但是因为这次的重创,养好还要一段时间。
不严重,但周润离有些多愁善感,似是痛在自已手上,一直低着头不言一语。
公孙策羽看见女人不是很严重,悬着的心也微微放下,但还是担忧的问:
"着凉了?我晨跑遇见了外卖员,是姐姐你点的药品,还有安眠药什么的,我还以为姐姐病的很严重。"
"啊……小感冒,家里没药了,买来备用的。"
"……"
公孙策羽还是在意安眠药的事情,联想着上次清晨的对视,人也朝着女人的方向靠去,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姐姐是失眠?"
周润离下意识抓了抓衣角,很快恢复如常,回复他:
"有点,工作压力大总会有睡不着的时候。"
公孙策羽紧盯着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有些许的飘忽,不知是害羞还是说谎话怕被发现。
有前者,也有后者,毕竟随着男人的靠近,周润离也在移动,直到被挤到了沙发的最右侧,女人才再次开口:
"你老实点!"
"姐姐撒谎。"
"我,我撒什么谎?"
"垃圾桶。"
"什么?"
公孙策羽的头偏了偏,示意女人朝旁边看去:
"垃圾桶里有安眠药的盒子,姐姐不是偶尔吃,是经常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