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窗户对面,顾泽死死的盯着那张照片,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狠狠的抓住虞卿的双臂大声质问道:“你怎么有这张照片的?你跟我小舅舅是什么关系?那个男的是他,是不是?”
虞卿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推开他:“疯了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泽一肚子的疑问,有些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什么视频照片都不重要了。
他强忍着脾气,扯出一个笑:“没关系,我去问他。”
他摔门而出,去车库里开了车一路上闯着红灯直奔沈氏大厦。
他连口罩都没戴,不少员工认出了他,前台小姐姐更是激动的话都说不清:“顾,顾泽,天呐是真的,活的顾泽。”
顾泽没心情搭理那些粉丝,摁了电梯通往顶层。
“顾少,您怎么来了?”
沈肆年的助理他见过,懒得废话,直接问道:“我小舅舅呢?”
“沈总在会议室开会,估计还有一会儿。”
“带我去他办公室,我去那等他。”
顾泽坐在沈肆年的办公室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强忍着濒临崩溃的情绪,不断的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找不到一点证据,可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他最敬爱的小舅舅。
他查了那么久快要把他整崩溃的男人就在他身边,他竟然蠢到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两个把他耍的团团转,而他还眼巴巴的贴上去,真是贱。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听见“啪嗒”一声,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一点点的逐渐靠近,直到停止。
沈肆年坐在他对面。
顾泽抬头看向他:“您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您吗?”
沈肆年看到他攥紧成拳的双手,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他沉默着,没回应。
他的态度在顾泽眼里无疑是默认,指甲掐进肉里,却没感觉到一点疼痛,呼吸凝滞,似是忍了又忍:“我有些问题想问您,我想听到真实的答案,别骗我。”
不等沈肆年回应,他就忍不住颤声问道:“我之前给您打电话,电话里出现的那个声音是她吧?”
这个她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顾泽紧紧的盯着他,他多希望听到自已期待的那个答案,可偏偏沈肆年说:“是。”
他的那颗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他多希望是自已误会了,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承认了。
他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虞卿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就搬到沈肆年对面,别人家的猫,都是玩弄他的把戏。
他感觉自已被掐住喉咙快要喘不过气,却像自虐一样不停的问。
“她脖子上的吻痕?”
“是。”
“S市酒店床头柜上的那块手表是您的?”
“是。”
“您说的女朋友是她?”
“是。”
“她手上的那条红宝石的手链是您送的?”
“是。”
话音落下,他猛然暴起,扫光了桌上的所有东西,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碎成渣,又踹翻了桌子,整个人崩溃的嘶吼。
“你他妈的凭什么送她那条手链,你们算什么狗屁爱情,你把我当什么?她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没了任何理智,愤怒的想杀人。
“这段时间我几乎快要被整崩溃,我当时在想要是让我查到那个男人,我得弄死他,我那么信任你,在看到那块手表时,我没怀疑您,在你公寓里发现全是她爱吃的零食时,我也没怀疑你,我他妈的像个傻比一样被你们玩的团团转,那么多证据就摆在我面前,我都没想过去怀疑n。”
“可你呢?你把我当什么?什么别人家的猫,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在调情还是在做爱,很刺激、很爽是不是?啊!你作为我的亲舅舅,你他妈的居然去搞我未婚妻,你还是人吗?”
面对亲外甥发疯似的控诉、指责、质问,沈肆年始终沉默着,全盘接受,因为他说的全部都是不争的事实,他没法反驳。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预料到顾泽今天崩溃的行为,是他没能守住那条道德底线,这是他的错。
他的沉默不语衬的顾泽好像一个失控的疯子,他真讨厌他这样,明明就是他的错,凭什么只有他被刺激的面容扭曲、像条疯狗一样乱叫:“为什么是她,那么多女人哪一个不行?为什么非得是她,你明知道卿卿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什么时候开始?啊?那张照片,是你给她的对不对,观禾山庄那张照片是不是你干的?”
观禾山庄的别墅,他旁边的那栋就是沈肆年的,除了他没有人能拍的到那张照片。
沈肆年默了两秒:“是。”
几乎是尾音落下的瞬间,顾泽的拳头就砸在了沈肆年的脸上。
沈肆年是能反应过来的,可他连头都没歪一下,硬生生挨了一拳。
他踉跄的退后几步,扶到旁边的沙发才不至于摔在地上,口腔里顿时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有些已经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顾泽也诧异的愣了几秒,他没想到沈肆年真的躲都不躲,任由拳头砸到脸上,这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外泄自已的情绪。
“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凭什么插手,你凭什么私自把那张照片发给她,如果不是你,她什么都不会知道,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好的,我们会结婚,会永远在一起,是你毁了这一切。”
沈肆年擦过嘴角的鲜血,平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是你欺骗她在先,网上的那些不是你干的吗?你进了这个圈子后都学会了些什么?私生活混乱,当街暴打记者,招妓,市区飙车,还有那个周崇他吸毒你是知道的吧,剩下的还要我继续说吗?”
桩桩件件都是违法犯纪的事。
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狠狠刺在了顾泽心上,他没有任何底气反驳,因为沈肆年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沈肆年冷声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藏的够好?我什么都不知情?你这个样子凭什么让人跟你结婚?”
“那也不该是你,”顾泽大吼道,“这是我的事,你有什么资格那么做,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显的你多正义,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