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疑数秒后,祁同伟才走到了一旁,避开其他人点击接听按键。
“王局,有什么指示?”
“祁同伟同学,我给你打电话就是给你说一声,你的见义勇为的荣誉证书和两千的奖金我已经按你留的地址寄送了。”
“行,感谢王局了。”
“刚好有件事需要向王局咨询下!”
“祁同伟同学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才收到了李警官的转款,一次性还清了。
李警官不会因为还钱犯错吧!”
“哦,你说的是这事,我得向祁同伟同学说一声抱歉。
李警官现在已经不在吕州了,在你走后,李警官顺藤摸瓜,破获了吕州火车站的整个打劫团伙。
三千块钱,是破获打劫团伙的奖金,合法所得,你不要担心。
而且李警官更是受到了赵省长的亲自赞扬和提点,现在已经被赵省长破格调任去当秘书了。
所以本该给李达康警官的降职和处分被迫不了了之了。
希望祁同伟同学能够理解我的难处,的确事情变化太快。
也请向陈岩石检察长表达歉意,此事不是我不公正,而是胳膊拧实在不过大腿。”
祁同伟一听,心里顿时笑了。
呵,这李达康还真走运。
奖金不多不少刚好三千?
没猫腻!
只有鬼才信!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居然让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终究还是上了赵立春这艘大船。
不,不对。
准确的说,应该是早就接触上了。
哼!
那岂不是还是有可能因为老师一句玩笑话。
就出现赵瑞龙让自已老爹调走李达康,致使自已老师信仰开始崩塌。
而且吕州,自已老师马上就要去上任了。
赵瑞龙的吕州美食城,上一世就是老师在几年后给批的。
既然如此,自已一定不能让这事再发生。
这么分析!
这吕州市公安局局长,应该不是赵立春的人。
否则对方也不会与对自已说这么多。
那此人身后的人,一定拥有与赵立春扳手腕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便应该保持良好的关系。
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
至于对方为何如此客气。
不过是因为!
在汉东这地界上,谁还不知道陈岩石是一个中立固执的犟种。
但作为一个老革命家,虽然被赵立春遏制住了升迁之路。
可自身在检察院的话语权,却仍是坚如磐石,对方肯定也是不愿有丝毫的罪。
瞬间想明白后,祁同伟立马客气的回应道。
“王局说的是什么话,因为有王局秉公执法,所以我才没受到更多的委屈。
我感谢王局还来不及啦!
怎会不理解。
王局也请放心,陈叔那边我会实事求是的说,一切都与王局无关。
而且赵省长和我陈叔的一些事情,王局应该也听说过,电话上就不多说了。”
“好,好,小祁来了吕州一定要联系我,到时你王叔我做东。”
“行,王叔,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回头到了吕州再登门感谢您。”
“好,小祁,回头见!”
在最后挂断电话的时候,随着称呼的改变,距离瞬间也拉近了一大步。
在挂断电话后,入眼的是陈海那张充满惊讶的脸。
见旁边也没其他人,祁同伟毫不遮掩道。
“嘿!海子,不好意思,扯了陈叔的虎皮,还望见谅。”
“哈,祁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爸上次说和这人没有其他工作外的交集,对方会这么给面子?”
祁同伟听后,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面子,而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对方只是抱着绝不得罪陈叔的心态罢了。
至于为何要和这位吕州的公安局局长保持良好关系,其实对我们也没有直接好处。
但若是以后我们在吕州的合法生意,真遇见了什么刻意刁难。
对方只要愿意打个招呼,我们能少很多麻烦。”
陈海听了,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祁哥,你的考虑真长远。”
说完之后,陈海脸上接着浮现了一些担忧。
“祁哥,刚才那找事的小子,真是赵省长的公子?”
祁同伟微微点头。
“的确是,如假包换!”
“嘶……
祁哥,那今天吓走了对方,真的就不会再来了。”
祁同伟听后,稍许思索了下道。
“要想对方永远不找麻烦,这样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丢了面子,肯定不可能的。
但他肯定不会再通过他老子找我们麻烦。
只要我们小心点,就能应付自如!
海子你在京州,一定要注意下这方面。”
“行,祁哥,我听你的就是,只要他不借助赵省长的权力明着来,我陈海绝不怕他。”
看着陈海满脸的正气,祁同伟不由搂住了陈海的肩膀。
“走,海子,陪我去买点适合的礼物,我坐你的车去你家,亲自向陈叔表示感谢。”
“啊!祁哥,你为什么不自已开车?”
祁同伟听了,看了一眼脸上藏着坏笑的陈海。
“嘿!海子,你现在心眼儿变多了呀。
想坑你祁哥!
想要我挨陈叔训是吧!”
陈海一听,尴尬的挠了挠头。
“哈,果然何事都瞒不过祁哥。
上午我开车回去嘚瑟,院里的羡慕倒是不少。
可我爸中午下班回来,差点就用藤条抽我。
说我挣了钱,铺张浪费了,学会了资本家腐朽的那一套了。
要不是我坚持说是为了做生意更加方便,我爸珍藏二十几年的藤条就要落在我身上了。”
“哈哈,叫你嘚瑟!”
“祁哥,你上午就知道要发生什么吧!但为何不劝劝我。”
“呃!上午刚提了车,正嘚瑟啦,我劝你就会听!”
陈海听了,尴尬的挠了挠头。
好像真是这个理。
说完之后,祁同伟干脆把自已的车停进了已经空了的库房。
然后就去宠物店,买了最普通的画眉。
价格不贵,两只不到10块钱。
然后又去了超市,买了一瓶稍许贵一点的雪花膏。
可也不到五块齐纳。
一旁的陈海见了,还有些调侃道。
“祁哥,你就买两只鸟?
和一瓶雪花膏?
会不会有些寒酸呀?
我爸妈会不会认为你太不用心呀?
要不我再去买两块手表,你送给我爸妈。”
祁同伟听了,看向了陈海摇了摇头。
“别!别我还不想被陈叔扫地出门!
至于行不行,你就看着就行。
你祁哥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一旁的陈海听了,对此事明显不信。
他可还记得祁同伟和自已姐回过两次家,可哪一次都没进到家门。
自已爸妈可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
这次!
就买两只普通的鸟真行?
可他看着满脸自信的祁同伟,却是也不好说话打消祁同伟的积极性。
就在陈海犹豫的时候,祁同伟已经拉开了陈海的副驾坐上上去。
见陈海还没上车,不由催促道。
“海子,发什么愣呢?
麻溜的开车快走!
今天周末,陈叔不上班,开饭肯定早。
去晚了,王姨没时间买菜,晚上可就蹭不到你家的饭。”
陈海听了,这才从发愣中反应过来。
上车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祁同伟。
虽然陈海早就对自已这位祁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自已妈,现在自已祁哥没和自已姐在一起,倒也非常好搞定。
可自已爹这头倔驴,自已当了二十几年的儿子。
自已还能不了解?